之修越 作品

275、溯源

    (二百四十五)

    火之國跟風之國土之國打起了嘴炮,邊境忍者部隊緊急集結,大有一言不合隨時開戰的架勢,對此雲雷表示:笑死,甚至還想在其中添上一把火。

    “有千手柱間在,他們接下來最可能的是風和土兩國先打一場,或者聯合起來一起找火之國麻煩。”雲雷大名宅邸內,手指觸摸最新傳回的情報,泉奈平靜分析說。

    泉奈為宇智波家現任家主卻雙目失明,兄長又是雷影,明面上除去高層決議外泉奈便不再在稻光城中擔任其他職務,因而她有很多時間或是在家族當中打理族務指使家裡的小宇智波們指使著團團轉,或是帶著二月一起外出到大名府中陪花祈姬喝茶順帶藉助話術和暗示跟上層貴族們拉一拉塑料關係。

    她被斑無形制約起來,不再靠近戰場。

    對於自己兄長自從自己醒來後做的那點悄無聲息安排,泉奈心下明白,不過她還是順著兄長的心意暫時蟄伏起來。

    宇智波斑這個人,雖然實力強到看起來不像正常宇智波,但無論臉還是性格當中都是有著宇智波獨特的瘋與偏執的——否則也不會有夢境當中那把自己搞到幾乎精神崩潰的那一出,其中固然有泉奈自己刻意作死想要逼瘋兄長的想法在,但同時她也確實被斑折騰得甚至想到以死解脫。

    不過正常時候斑不至於制約她,兩人相依為命多年,兄長對待她一直是平等且尊重的,之所以現在管束起來無非是上次自己瀕死給斑帶來的刺激太大……以及……可能還接受了點別的類似為平行世界“記憶”的變數的緣故?

    得出這個猜想不困難,宇智波斑瞞不了她,至於千手扉間,他會自己找上來並與自己達成協議這一點必然會有某些因素在促使,依照她的瞭解對方是絕對不會後悔的人,即便先前的決定差點要了她的命也是一樣。之所以會來甚至還沒跟兄長鬧得很難看,甚至會帶著寫輪眼離開,其中的變量——

    必然是有更為重要的東西,譬如說黑絕,譬如某些沉澱依舊的情緒。

    拿到平行世界劇本的人不止自己一個,這很公平。

    只是不知道平行世界的世界線會是如何有趣的存在了呀。

    同樣自己不知道千手扉間用什麼辦法逼得黑絕主動出手攪亂局勢了,泉奈手指撫摸著情報竹簡,嘿,這人真是,總能給她驚喜。

    饒是她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黑絕會被千手扉間pua到主動加班自我割韭菜的,行業內卷恐怖如斯,簡直不符合忍者世界的憨憨設定!

    “刻意表現得彷彿畏懼於木遁的威力嗎,……他們越是表現得畏懼,火之國大名心底的隱患便會與日俱增。”花祈姬敏銳看出了其中風之國土之國忍者設下的離間小圈套,不夠高明,但是有效便可,畢竟有那樣強大的忍者,對上位者來說想使用好是很考驗上位者本身能力的。

    像千手柱間這樣一心為理想甚至可以擯棄私慾的忍者,花祈姬捫心自問,若是到了自己這方,她能用,但必然無法像宇智波那麼得心應手了。

    理念不同,宇智波們除了是理想主義者外有私慾還足夠瘋,能夠開啟寫輪眼的宇智波都是經歷情感衝擊失去重要之物的偏執狂,他們能夠為了一個小小的目標不惜讓世界燃燒起來,自然能接受女性為大名乃至更往上的離經叛道之事。

    “但是他們當下這點算計是動搖不了千手柱間的,要見成效起碼得再登上幾十年,等到千手柱間壽終正寢甚至還要往後。”泉奈冷靜指出,“燒燬地面、渲染天空、震撼大氣,令高山一夜變為平底,峽谷瞬間化作深池,他能做到這一點,這便足夠令其他人的任何想法都徒勞無功。”在這樣堪稱極致的偉力面前,普通人的那點想法根本無從去試圖去撼動或是動搖。

    “啊啊,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會好奇啊,忍者這樣的存在,真是比貴族更為扭曲呢。”花祈姬說,哪怕得知了輝夜姬的故事,她也很難想象到底要什麼樣的力量才能造就出這些,有著堪比神明力量,卻活得比凡人更為卑微的……異類。

    “有關於這個,我倒是有了點進展。”泉奈說著側臉看向一直在聽她們對話的二月,後者不情不願地從某處掏出個小卷軸。

    “忍者,或者說忍術的力量不僅僅侷限於血脈,血脈只是展現力量讓力量更為便捷施展而出的形式。”她解釋說。

    這是稻光城開設學業班後的成果——雖然忍者和普通人間因為戰國時代的戰亂而涇渭分明,但現在姑且算是和平年代,動用一點手段,幕後作一部分推手,讓一些未出生在忍者家庭的孩子產生出想要成為忍者的想法並不困難。

    花祈姬眨眨眼,她聞言展開卷軸,其上嚴謹周密的文字和某些專業術語看得她有想扶額的衝動。

    “你還是跟我講上一講吧。”她無奈道。

    “發動忍術需要的是,這份力量存在於人體內,存在於自然當中,通過平時的修煉鍛鍊來令身體對這部分力量加以提煉並存儲,但這部分力量其實是不存在門檻的,從忍者學校招收的學生來看,即便是毫無基礎的普通人,也一樣可以提煉查克拉。”

    泉奈首先說出最基礎的結論。

    “不存在門檻之後,力量差異的在於提煉查克拉的效率。”相同的教育方式,同等的努力,平民忍者在與出身世家卻未經受教育的忍者家孩子進行對比時,卻幾乎無例外地會在忍術幻術上輸掉。

    很大的差距,足以被認定為不止是實驗樣本本身存在的誤差。

    相形之下,他們在體術上反而差異是最小的,僅僅是受制於個人身體素質和後天的訓練,除非是如千手夜月那般,但他們肉/體的強大源於。

    “所以我據此推斷,影響這份效率的在於血脈,忍者血脈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初始的增幅器,以及對力量的某些特質化方向的變異,這便是普通人和忍者間產生間隙的原因。”泉奈說。

    人做事都是要追求效率的,譬如某些人只花費50%的精力便能在某些領域取得成就,而有些人即便花費100%努力但依舊追不上的時候,大部分人自然不會再在這個領域頭鐵,而是轉而向個人更為適合的方向,忍者和普通人間的差異便是這樣日積月累而來。

    “這份變異日積月累,反饋形成出來的才是血脈。”泉奈說。

    並非家族忍者一開始便存在,其實除了因陀羅阿修羅這倆屬於輝夜姬直系的“異類”之外,更多的是“忍宗”當中普通修行忍術的普通人,但這些人在忍宗分裂消失後如流星般散佈在了大陸各地生息繁衍之後,在千百年後最終形成忍族。

    其因果順序是普通人——忍族這樣的。

    “即你們術語當中的和的行程。”花祈姬思維跟得很快。

    “嗯,約束的是忍者在力量呈現方式上的變異,至於,則是一種淺程度,受制約沒那麼明顯,同時力量反饋回來不那麼強大的血繼限界。”泉奈說,換言之,在某些程度上是可以被外人所習得的,但存在較為嚴苛的制約,譬如這個學習秘術的外族忍者必須具備與家族相近的體質,並獲得家族修習的內部訣竅。血繼限界則門檻更高,它需要具備的條件必定是,血脈上的變異。

    “但是即便如此,非血脈變異也能通過掠奪獲得血繼限界,只是代價慘重到普通人幾乎支付不起罷了。”泉奈說,譬如寫輪眼,誰都想獲得寫輪眼,但誰都知道,擅自移植寫輪眼的代價是瘋狂以及死亡。

    這便是血脈變異之後的可怕之處,寫輪眼哪怕是在宇智波家族當中也需要極端情緒才能催生,獲得者的偏執與瘋狂獲得血脈的呼應增幅,形成實質性的,可怖的利器,而擅自想要利用這部分力量的外人,當然就要承受起這份同等乃至更為深刻的詛咒,因為他們全無血脈基礎。

    這一點分析同樣在白眼上得到了印證——白眼之於日向的門檻很低,與生俱來,所以掠奪白眼併為己用時便不必付出那樣慘重的代價。

    “換言之,忍者是被特異化了的人類嗎?”花祈姬明白了泉奈所想表達的思路,“這樣的變異既然能夠形成,就可以人為把控,或者誘導變化的方向。”

    “已經有人做過這樣的嘗試了,然後他把自己炸了。”泉奈聳聳肩,不得不說當年的羽衣明我真是走在超越時代前列的傢伙,他看到了不公,看清楚了忍者的本質,給出的解決辦法卻想將血脈合一到同一人身上,前置條件具備的前提下卻得出錯誤結論,導致加速太快直接人跑偏打出gg。

    “就如同這個世界一樣,病態畸形的規則有滋生成長的土壤,自然也有令其逐步消失的辦法,忍者也是一樣。”如果繼續渲染戰爭,擴大範圍,那麼被捲入的普通人也可能在為尋求力量當中逐步特異化為忍者,反過來,和平足夠久的時間,不再參戰的忍者……也會一代代逐漸變回與普通人無甚差異的存在。

    “所以,你我的想法應該是一致的。”花祈姬滿意地微笑起來,她眼中有著明顯的興奮。

    “自然。”泉奈回應以同樣禮貌而真切的笑容。

    在她們活著的時候,想辦法控制住不可控的變量,令忍者,以及被忍者相互影響的世界,獲得一段時間的自我改變期。

    先以這個為目標來玩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