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閒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八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

    生娃可是一件大事,古往今來不曉得有多少女子難產而死,不曉得有多少娃生下來沒幾個月甚至沒幾天便夭折,所以一進入八月下旬,韓秀峰就變得心神不寧,因為算算日子琴兒該生了!

    昨兒個剛去廟裡上過香,今兒早上出門前也上過香,來會館的路上見著一個也不曉得是誰搭的並且早斷了香火的土地廟都過去拜了拜,可看著翰林院編修吉雲飛差家人送來的《重慶會館記》、《翻建重慶會館記》和這幾天正在整理的《重會館收捐清冊》心裡還是不踏實。

    潘二曉得他人在京城心卻在巴縣老家,故意指著剛攤開的文章問:“四哥,這字咋念?”

    “啊……”

    “這個字我不認得,到底啥意思,到底咋念?”

    “這字念僦,就是租的意思。”韓秀峰緩過神,捧起吉雲飛的文章念道:“吾重在京本無會館,故於未建館前,凡同鄉來京應試及朝覲者,多臨時僦屋以居,每苦不便。道光十五年,巴縣顧公忠政供職於翰林院。有鑑於此,遂慨然倡議創修重慶會館。涪州黃公伯雨,佐顧公擘劃經營,訂定館規,用期垂久。是時徐州兵備道陳公錦澄得顧公函,欣然襄助,十四州縣散廳在京官員踴躍撥捐……”

    許多字不認得,潘二看不明白但能大致聽懂,韓秀峰一念完他便驚詫地問:“四哥,我們重慶府也出過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道臺?”

    “大學士都出過一位,出了幾位道臺有啥好奇怪的。不過據我所知這位陳大人早去世了,而且他那個兵備道只是署理並非實授,署理的時間好像也不長。”

    “能署理上也不錯了,”潘二想想又問道:“四哥,吉老爺這又寫的啥?”

    “說起來慚愧,我韓四隻是想省點花銷,只是想混口飯吃,吉老爺卻覺得我好像費了多大心血,做了多少事似的,竟然也幫我寫了一篇記,還讓趕緊去找石匠刻碑。”

    “這是好事啊,四哥,再念念,吉老爺到底是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