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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貞感覺自己是真被傷到了。

    先前喊她大爺。

    她說她不是,她才三十歲。

    好麼,整了半天,居然是與他父母一個輩的,這不是大爺是什麼?

    秦貞氣得差點掀帽子,可手伸過去,生生給放了下來,嘀嘀咕咕了一會,自己是真吃虧了,太吃虧了,和一個老年人談戀愛。

    不過嘀咕歸嘀咕,生氣歸生氣,他自我消化了一會,坐下來醞釀了一會,還是把她點的曲子給彈了出來。

    沈君月:“……”

    所以,她這會是又被嫌棄老了?

    沈君月重重吸了口氣,忍著沒踹他的中動,告訴自己,莫生氣,氣壞了是自己。

    直到秦貞彈完了,她才道:“所以,你現在又後悔了?”

    秦貞吸吸鼻子,“沒有,就是覺得,要是我媽知道我找了一個跟我爸一般大的,肯定會抽死我。”

    沈君月呵呵他一臉,“出去,現在看到你戴帽子,我都想打人。”

    “那個,你別生氣呀大爺,我先出去了。”

    秦貞說走就走,結果剛拉開門,就聽沈君月道:“到外頭給我拉十遍《鐵血丹心》。”

    md,年紀大怎麼了?

    年紀大又不是她的錯?

    死的時候三十又不是假的?

    憑什麼一個diss她是老年人?

    秦貞:“……”

    因為一首歌,沈君月從哥又升級成了大爺。

    秦貞抱著二胡在外頭一刻不停地拉。

    沈好文道:“姑父,已經第七遍了,拉完咱們就能去踢球了。”

    沈喜文道:“姑父,我去把小七放出來,其實這首曲子蠻好的。”

    比起剛開始那首要熱血一些。

    秦貞還能說什麼。

    有一個跟爸爸一般大的老婆,也是一種懷舊啊。

    秦貞艱苦奮鬥了幾天之後,終於接到消息,聖上把祭天的日子定下來了。

    就在本月的十六。

    秦貞也不懂這些,只覺得這個日子不是太喜慶。

    不過即是欽天監選的,他們只管照辦就是了,到時候文武百官都去。

    別看秦貞官不大,到時候也得出例。

    算是入朝以來的,頭一個重要活動。

    令秦貞意外的是,禮部這幾日忙倒是情理之中,不過京兆尹的人也忙,鄭王手下最近還在城外聚集。

    那嚴陣以待的樣子,讓人看了心裡發慌。

    他與沈君月商量的讓沈母和阮氏他們進京的事。

    小勇終於得到了明確的答覆,“王爺說了,他給西疆那邊去信,再等兩個月待王妃他們進京時,會與夫人孃家的人一道進京,大人現在只管寬心了。”

    鄭王還特意給他們找了個兩個嬤嬤。

    秦貞被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等鄭王老了,他一定當親爹一樣孝順。

    這幾日宋母沒事就過來陪沈君月聊聊天,在外頭走走,給她傳授一些孕婦的注意事項。

    馬曉慧和陳氏也時不時來找她聊天。

    第二日,鄭王派來的兩位嬤嬤就到了。

    因為家裡添了人口,秦貞又託宋母幫忙買了兩個人。

    如此一來,家裡在兩天的時間內一下子多了六口人。

    兩個嬤嬤,兩個小丫頭,還有兩個跑腿幹粗活的小廝。

    於是,秦貞回來時,照常抱著二胡坐在窗外給沈君月彈曲子,就聽沈君月道:“家裡多了這麼些人,你可曾想過以後每月的開銷多少?”

    秦貞道:“想過了。”

    就目前來說,雖說他搬家了。

    人手還是從當歸巷帶過來的,每月初王府那邊依舊會派人來給送月例,就連整個宅子的用度都是那邊出。

    秦貞與長史官說過,不過對方只有一句話,這事下官說了不算,王爺怎麼安排咱們便怎麼做。

    所以,就現在這幾個人依舊是那邊的事。

    這事他還沒與沈君月說過。

    沈君月來京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搬家時,知道當歸巷的地契在秦貞手上。

    這會兒聽他說一切都是王府出的。

    瞬間感覺有點不太對。

    把秦貞給喊了進來。

    秦貞進門時,就把掛在門後的帽子給戴上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以前沒與秦貞說過宅子裡用度的事,因為不管是廚房,還是屋裡誰都沒問她要過錢。

    她一直以為這些錢都是秦貞出的。

    再加上當時宋母也在,她估摸著多少是宋母在替他們管家理事。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忙,直到此次買人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味兒。

    秦貞道:“都怪我,以前沒把這事與你說清楚。”

    沈君月道:“你肯定還有別的事瞞我。”

    “鄭王就算是再喜歡你,也不能金屋藏嬌吧!”

    “噗”秦貞被嗆得直咳嗽,“您老人不能一遇上事就覺得我賣身求榮了好吧。”

    沈君月哼哼兩聲,“鄭王我瞧見過,是那種特別招小姑娘喜歡的類型。”

    一出場就自帶bgm效應的那種人。

    她才不信秦貞沒動過心思?

    否則也不能一直嫌棄她這個,嫌棄她那個,處處拿她的年齡說事了。

    明明吃虧的是她,結果秦貞自己倒給委屈上了。

    秦貞無奈道:“您也看看我像不像小姑娘呀?”

    再說了,人家鄭王孩子都多大了。

    “他照顧我自有他的道理,我先前教過郡主書畫。”

    “至於旁的事,以後再告訴你。”

    沈君月算是聽明白了,這事就是不能告訴你,於是氣得瞪了一眼秦貞,揮揮手:“行了,出去吧,看到你就不想吃飯了。”

    秦貞吐血,“您找個好點的藉口行不行,我是魔鬼呀!”

    他臉都不露了,還被嫌棄。

    以後孩子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該多心涼呀。

    秦貞嘴上雖吐槽,出去後還是老老實實地任由沈君月點了三首歌。

    第三首才剛開始,小馬和宋賢上門了。

    見秦貞坐在窗前拉二胡,頭上還戴了女人用的圍帽,兩人一時有點傻眼。

    問過之後才知道,他這是在給孩子胎教呢,與讀三字經、弟子規什麼的都是一個道理。

    至於帽子,是覺得太陽太曬了怕曬出斑來,年紀輕輕就不好看了。

    沈君月聽得直樂,忍不住拍了兩下桌子。

    小馬道:“不對呀,你要是熱你進屋去呀,你坐這裡做什麼?”

    秦貞梗著脖子道:“屋裡悶熱,在外頭通透。”

    宋賢恍然,“那你好了沒?咱們有事想與你說一下。”

    秦貞應了一聲,與兩人一道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