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神隱 作品

第二十章 一個打五個,不成問題 (第二更,5800)

    現在,2016年,6月14日,中午1點19分。

    本應該是獸神界任務開始前,最後一次多國隊伍交流會,甚至算得上是誓師大會的聚會,卻因為蘇晝‘莫名其妙’的舉動而僵住。

    交流會一開始,他便直接大步流星,走到美洲聯邦資深探員安德雷斯的身邊,直言不諱地宣佈,這位平時平易近人,甚至建有頗多功勳的先生,實際上是一位虐殺過許多無辜者,殺良無算的變態殺人魔。

    這很古怪。

    在長達半個星期的互相熟悉中,多國行動隊中的所有人都認識了彼此,假如蘇晝真的看出什麼端倪,那麼他為什麼不早點指出這一點呢?

    這點主要是因為,即便是蘇晝也不是無時無刻開啟噬惡魔主的神通,而且這種類似陣營偵測一般的神通,隨便亂用也是非常不禮貌的,一般來說,只有到陌生的地方,蘇晝才會開啟一下看看情況。

    而安德雷斯本就不怎麼活躍,倘若不是這一次,蘇晝突然從這位面貌良善,只是髮際線有點堪憂的高大美洲聯邦探員身上,感到了一股極其特殊且強烈的‘異常感’,他肯定不會顯得無聊,開神通對一位經歷過美洲聯邦重重政審的探員掃描。

    誰知道,一掃描,就掃出一位紅的發黑的傢伙。

    “你來自哪一方?”

    此時,愛斯特納正當眾嚴聲詢問安德雷斯,他言辭簡潔:“又是為何殺人,還是虐殺?”

    巖塔愛斯特納·,乃是美洲聯邦nw基金會的高級幹部,雖然身材高大,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最強壯的橄欖球選手,但實際上卻是一位擅長聖光的施法者,如今正值壯年,是美洲聯邦西部沿海地區的最強者。

    他沉默寡言,極少說話,但倘若說話,便能激發聖潔之力,帶來種種如同律令一般的效果——倘若愛斯特納說‘不能說謊’,那麼除非在力量上強於他,亦或是有特殊的律令抗性,不然就必須說實話。

    愛斯特納並非完全相信蘇晝,他雖然也有類似可以判斷善惡的神通,並不對蘇晝可以直接看出安德雷斯的不對勁感到奇怪,但他卻因此深知,這等法術的漏洞極大,同樣的人同樣的法術,兩次測試得出不一樣的結果都是常事。

    但誰讓安德雷斯自己乾脆直接的承認了這一點?所以非要當眾問個清楚,免得多國聯合行動隊對美洲聯邦失去信任。

    “是聖蛇靈連禱會。”

    安德雷斯干脆利落地說出了自己背後的勢力,他姿勢不動,語氣坦然:“我的外祖父是聖蛇靈連禱會的高層幹部,三十三年前,正是他帶領我加入連禱會,並舉行過幾次提升天賦的儀式——不然的話,以我的天賦,絕不可能在靈氣復甦之前修行至覺醒巔峰,並在其之後迅速進階超凡。”

    “我的父母還有妻子兒女都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都沒有修行天賦,而在外祖父在二十七年前去世後,我表面上徹底斷掉了和那邊的聯繫,但實際上,卻是奉連禱會美洲分部首領的命令,嘗試進入基金會內部進行工作,作為暗子。”

    安德雷斯說的簡直事無鉅細,他顯然知道,比起讓人強行搜查靈魂,還是自己主動坦白的好:“至於虐殺殺人,是因為連禱會持有一份噬魂秘法,可以通過吞噬靈魂,迅速恢復靈力。當年在摩西哥參加對流亡吸血鬼群族的圍剿時,我意外遭受偷襲,深受重傷,便出手殺死了本地居民十七人,吞噬他們的靈魂繼續戰鬥,並將傷亡推脫至吸血鬼身上。”

    聽到這裡,不禁讓蘇晝嘖嘖一聲,他還記得在輪迴世界,水之神信徒隨便說一點消息就立刻暴斃當場的樣子呢,理論上來說連禱會的技術力應該比水之神要高,怎麼能讓安德雷斯這麼輕鬆的說出這些很重要的情報?

    而安德雷斯仍在敘述:“至此之後,我就像是那些吸血鬼那樣,開始對吞噬靈魂的感覺上癮了……那種實力提升,靈力充實的快感,嘗試過一次,就再也回不去了……而越是痛苦的靈魂,就越是美味,我雖然知道,這很有可能就是昔日人類向吸血鬼,甚至是惡魔魔鬼方向墮落的途徑,但我還是忍不住偶爾出手,殺人噬魂,並將其推給任務目標。”

    愛斯特納眉頭緊皺,他顯然還記得這件事,因為哪次圍剿流亡吸血鬼正是他帶隊——定居於北美境內的血族大多是外科醫生,憑藉他們天生的血肉掌控能力,進行各種對常人來說的高危手術簡直是輕而易舉,而食物來源由聯邦提供,所以定居血族大多享有正常的公民權,只需要偶爾向基金會報備去向即可。

    可流亡吸血鬼不同,那是一群非要殺人,連血肉帶靈魂都一齊吃掉的怪物群族,故而被全球各大勢力通緝追殺,四處流亡。

    安德雷斯是專門追蹤這類危險超凡生物和罪犯的資深探員,而這種追捕行動自然難免會有死傷,只要細心一點,隱瞞過去並不困難。

    “你曾發過誓……絕不傷害任何人類,絕不做任何惡事。”

    愛斯特納嘆了口氣,這位高大的男人目光帶著痛惜,可語氣還是冰冷的如同極北冰原的寒風:“你究竟是怎麼欺瞞過‘誠心誓言’的?”

    “連禱會有秘術,可以混淆善惡的概念,令我心中的善惡,取代誠心誓言的善惡。”

    而安德雷斯跪在地上,平靜的說道:“說來真的很奇怪……我的確是真心想要保護聯邦的公民,但,倘若不是聯邦的公民,不知道為什麼,我殺他們就沒有半點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