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鴻 作品
206、京郊殯宮（39）
像鳳凰火和三色魔焰，傾向表現得很明顯，將來衛洵獲得稱號後也就會更加契合。
“鳳凰火應該是尋火類？”
鬱和慧猜到:“當年安隊變鳳鳥時，最開始老往外面飛，攔都攔不住。後來百曉生在歸途種了棵梧桐樹，這才終於治好了這毛病。”
鬱和慧說的是鳳棲梧桐。
而且安雪鋒變得鳳鳥特別擅長找東西，很擅長接住拋出的物品，鬱和慧覺得這也能和尋火有些聯繫。
“不是。”
出乎意料的，衛洵搖頭。他指尖火焰化作一隻小巧玲瓏的鳳鳥，親暱磨蹭他的手指。
“我的鳳火，核心在於涅槃。”
衛洵重新融合後的鳳火，已經和安雪鋒的鳳火有本質不同了。被哪吒靈一次次暴力擊碎，重組，最後保留最多，強化最多的方面，是它‘涅槃’的特性。
涅槃鳳火，不偏向尋火也不偏向滅火，卻也不像三昧真火那般均衡。衛洵也在琢磨中。
但灼燒太歲，燒成金丹的時候，用三昧真火和鳳火一起，應該會有不錯的結果。
“我去找半命。”
凌晨四點，玉米筍吃了半盒泥。快速成長期的蠕蟲適應性就是好，它已經差不多能忍受熾熱乾燥的火焰灼燒感了。衛洵順勢收火，把融合火焰放在小林寺石磚內蘊養。去找半命道人燒蛇骨。
“八點開始燒太歲。”
“……好。”
他這話一出，鬱和慧條件反射緊張，半晌才放鬆下來。
衛洵選的時間正好，今天八點，新的景點項目將會開始。旅客們都忙碌起來，燒太歲這事也能悄無聲息進行。
* *
你見過凌晨四點時的地宮嗎？
半命道人見過。
當他被白小天從床上薅起來時還有點茫然，聽說是丙二五零來了，半命道人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導遊精力都這麼充沛的嗎？
剛搶了蛇骨，晚上又和哪吒靈單練，現在凌晨四點又找他來燒蛇骨？
殭屍都沒丙導作息陰間！
但這麼快就能燒蛇骨，半命道人仔細想想還挺開心。他開門把丙二五零迎進來，摸出一半塊蛇骨節來。
靈蛇骨節巨大無比，
半命道人帶紅僵搶回兩個骨節，再加上白小天，總共算三人份（殭屍也算，他分到的最多。給周希陽，雲良翰，丙二五零分過後，半命道人手上還剩整一塊。
“我把靈蛇骨節給劈開了。”
半命道人笑道，隨手遞給衛洵一個小瓶:“這瓶髓液翠導您留著，靈獸吃了都說好。”
半命道人手段不錯啊，靈蛇骨節都能劈開，還能從骨頭裡提取出髓液來。
“燒這個？”
“對，您看著燒。”
半命道人大手一揮:“想燒多少燒多少。”
其實他本來想說的是能燒多少燒多少的，畢竟三昧真火雖然好，但翠導小火苗實在太弱。但男人怎麼能說能不能呢，他要那麼說簡直就像瞧不起翠導似的。
乾脆說想燒多少燒多少，看起來還敞亮。
“真都燒了？”
衛洵讚許望了眼半命道人，沒看白小天:“那我就開始了。”
“咦？”
三昧真火一出來，半命道人就覺出點不對勁來了。白小天抬頭望了一眼，眸光微動，隨後又低調低下了頭——剛才半命道人還說導遊心眼小，不知道丙導還記不記得白小天透露消息這事。
反正白小天最好全程低頭，別讓丙二五零給注意到。
“翠導這火焰精進不少啊。”
半命道人咂舌，聲音壓得很低，不打擾燒骨灰的丙二五零，側頭跟白小天說話:“我看這火苗不大，威力卻強了不少，還有種特殊勁兒。”
“副團，偷窺別人絕招是要瞎眼的。”
白小天木訥道:“而且你說導遊心眼都小——”
“我可沒說啊，翠導大度的很。”
半命道人警惕捂住白小天的嘴，還想看丙二五零燒蛇骨，卻又顧忌白小天說的這點，怕丙二五零真介意這個。
一個事尋常在這裡，說不定人都懶得看。然而一旦標明‘不能看’，那人可就來勁了。
半命道人現在就是好奇的抓耳撓腮。
“半命，來看看這火燒的怎麼樣？”
就在這時，丙二五零隨口道:“你們道士應該都會煉丹，對燒火肯定也有很多心得吧。”
“既然翠導說了，那我就看
看。”
半命道人眼睛都亮了，佯作矜持走到丙二五零面前，還不忘扯上白小天，想給他刷點丙二五零好感度:“我們團裡煉丹最好的是大草龜，小天他經常給草龜看爐子，這事他也在行。”
“是嗎。”
衛洵不置可否:“那就麻煩了。”
接下來燒蛇骨過程中，他主要聽半命道人叭叭，偶爾聽一聲白小天建議。這半截蛇骨燒了三個小時才將將燒透，而且只是燒透，還很堅硬，沒成灰，需要繼續打磨。
但這場蛇骨燒的在場三人都很滿意。
半截蛇骨就能燒三個小時，那半個盤起的蛇骨架撐九個小時應該是沒問題的。九是極數，煉丹煉藥時間通常都是九的倍數。
之前衛洵請哪吒靈大致估算過，煉九個小時能成的概率很大。
但衛洵還是向半命道人請教了一下控火，半命道人沒多猶豫，很慷慨告訴了他。
“半命，這控火的訣竅不會是你的獨門絕技吧，告訴我好嗎？”
“只是個我瞎琢磨出來的小竅門而已，也就燒骨灰好用。”
半命道人樂道，他拍了拍白小天的肩膀。白小天識相遞出一個符匣。
“這些翠導您收著，是我閒著畫出來的符，算是有點用。”
“哎，丙導就是太客氣了。”
送丙二五零走了，半命道人還感嘆:“像他這樣的導遊真不多見。我以前見的導遊各個燒光殺光搶光的，那會幫旅客燒骨灰呢。”
“你說這丙二五零真是嬉命人血親？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半命道人嘖道:“要導遊都跟丙導這個樣，有個導遊還挺不錯。哎你說，把翠導拉到咱嶗山怎麼樣？我看他挺喜歡燒火煉丹，對咱們道士觀感也挺好的。到時候讓大草龜帶他，保證他天天煉丹煉到爽。”
“副團，你會被歸途和屠夫聯盟一起揍的。”
白小天嘆了口氣。
“這次我屏蔽直播了！”
半命道人得意笑道:“哈，這次我可沒忘！”
“丙二五零主考官是嬉命人切片。”
白小天低聲道:“他能巡視旅程，說不定就在你旁邊，聽到你這話。”
“小天你說什麼
玩意呢，天都亮了能不能別說些陰間話。”
半命道人使勁搓了搓胳膊，抱怨道:“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再者說嬉命人切片來就來唄，反正他本人在印加曬太陽呢。”
半命道人笑道:“等我回去往駐地一待，他屠夫聯盟還能為這事開戰不成？倒是歸途和夕陽他們別聽到我這話就行。我跟你說，歸途人是真的手黑，肚子裡全是壞水。尤其那個百曉生，壞死了。”
“要是回頭我被套麻袋，絕對是他乾的！”
白小天:。
* *
“現在地宮三層戒嚴了。”
衛洵回去時就看到梅恪爾已經提前來他房間隔壁等著了。
現在旅隊徹底分了陣營，上午八點宣佈今天景點任務，梅恪爾他們自然來找衛洵。集合地點就在衛洵房間隔壁。
畢竟現在屋子裡養著玉米筍，這老手旅客們又各個眼睛尖的很，被發現就不好了。
“白老太太糾集了一批鑽地鼠，要徹查追捕地下怪物。其他幾位老妖怪裡，倒是隻有陰山老祖參與進來了，說是他看好的兩個手下離奇失蹤。”
“嗯。”
看來白老太太沒把靈蛇骨中藏著靈物的消息告訴其他老妖，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佛系。白老太太可能還做著秘密找回蛇骨和靈物的美夢，衛洵倒是要抓住這機會才好。
“白老太太已經開始掃蕩地宮了。”
第二個進來的是雲天河，他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身上纏著的銀色絲線卻多了些，不知道扮演的是木偶精還是蜘蛛精。
“看似追捕地下怪物，實際上是清掃其他勢力。”
地宮中妖怪太繁雜，從東側殿搶龍骨就能看出來。之前白老太太能壓過其他老妖，執掌地宮，應該也和她最初寬鬆包容的態度有關，贏得了地宮中妖怪們的支持。
但現在距離靈參出世時間越來越近，白老太太乾脆也撕下了偽善的面具，開始集中掃蕩地宮。
要麼聽命於她，要麼被驅逐，要麼死。
惡鬼之蟲們都藏在地宮地磚裡，而且還有隱蔽者的加成，衛洵倒不是很擔心他們。
玉米筍體型龐大不好躲，但是收進魔蟲之球就好了。
只要把太歲煉成金丹，蛇骨完全可以拜託鬱和慧先吞一下。
地宮動盪，又有地下怪物環伺，暫居地宮的旅客們也精神也逐漸緊繃起來。
“十月，白老太太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十月十日第三個來，不前不後，很是低調。但‘蓬萊傘精’應該是旅隊妖怪陣營中目前混的最好的一個。
“無。”
十月十日少言寡語，衝衛洵頷首後就抱傘站立，不再多言。
“大家早上好。”
米婭和狼人奧古斯都來的最晚，差不多是踩著點來的。
“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妖怪的襲擊。”
米婭歉意道，奧古斯都板著臉。至於是真遇到襲擊，還只是不想和十月十日他們有過多接觸，這誰都看不出來。
旅程已經過半，每個人藏著的小心思也都快該露出來了。
“點名。”
衛洵拿著旅客名單，公事公辦點過名後，便將今日景點項目告訴了他們。
“今天的景點項目是，非遺手工藝製作——人皮影。”
地宮陰暗潮溼，哪怕點著燈，卻仍無法驅散那種深埋地下的壓抑。尤其丙二五零面具上滿是蛛網般的裂痕，彷彿上半張臉碎掉一樣，更添幾分陰森。
“人皮影。眾所周知，是用人皮製成的皮影。”
衛洵輕笑道:“從這個景點項目開始，旅社將為大家計分。”
“成功記一分，失敗記零分。”
另一邊，魔鬼商人也在宣讀今日項目安排:
“皮影屬於傀儡戲的一種，演出用的影人大多是以驢皮、牛皮或羊皮經過多種工序後製成皮影，在皮影師的操控下登臺演出。”
“但此次旅程，想必大家也發現，身邊的同伴在逐漸減少。沒錯，他們被妖怪所迷惑，披上了妖皮。”
魔鬼商人聲音很低，像是一夜沒有休息好，略顯沙啞，更有幾分詭異:“剝下他們的妖皮，同伴們自然會再回到我們的身邊。用妖皮製成的皮影，才是最好的皮影。”
“鳳凰火應該是尋火類？”
鬱和慧猜到:“當年安隊變鳳鳥時，最開始老往外面飛，攔都攔不住。後來百曉生在歸途種了棵梧桐樹，這才終於治好了這毛病。”
鬱和慧說的是鳳棲梧桐。
而且安雪鋒變得鳳鳥特別擅長找東西，很擅長接住拋出的物品，鬱和慧覺得這也能和尋火有些聯繫。
“不是。”
出乎意料的，衛洵搖頭。他指尖火焰化作一隻小巧玲瓏的鳳鳥，親暱磨蹭他的手指。
“我的鳳火，核心在於涅槃。”
衛洵重新融合後的鳳火，已經和安雪鋒的鳳火有本質不同了。被哪吒靈一次次暴力擊碎，重組，最後保留最多，強化最多的方面，是它‘涅槃’的特性。
涅槃鳳火，不偏向尋火也不偏向滅火，卻也不像三昧真火那般均衡。衛洵也在琢磨中。
但灼燒太歲，燒成金丹的時候，用三昧真火和鳳火一起，應該會有不錯的結果。
“我去找半命。”
凌晨四點，玉米筍吃了半盒泥。快速成長期的蠕蟲適應性就是好，它已經差不多能忍受熾熱乾燥的火焰灼燒感了。衛洵順勢收火，把融合火焰放在小林寺石磚內蘊養。去找半命道人燒蛇骨。
“八點開始燒太歲。”
“……好。”
他這話一出，鬱和慧條件反射緊張，半晌才放鬆下來。
衛洵選的時間正好，今天八點，新的景點項目將會開始。旅客們都忙碌起來，燒太歲這事也能悄無聲息進行。
* *
你見過凌晨四點時的地宮嗎？
半命道人見過。
當他被白小天從床上薅起來時還有點茫然，聽說是丙二五零來了，半命道人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導遊精力都這麼充沛的嗎？
剛搶了蛇骨，晚上又和哪吒靈單練，現在凌晨四點又找他來燒蛇骨？
殭屍都沒丙導作息陰間！
但這麼快就能燒蛇骨，半命道人仔細想想還挺開心。他開門把丙二五零迎進來，摸出一半塊蛇骨節來。
靈蛇骨節巨大無比，
半命道人帶紅僵搶回兩個骨節，再加上白小天，總共算三人份（殭屍也算，他分到的最多。給周希陽，雲良翰，丙二五零分過後，半命道人手上還剩整一塊。
“我把靈蛇骨節給劈開了。”
半命道人笑道，隨手遞給衛洵一個小瓶:“這瓶髓液翠導您留著，靈獸吃了都說好。”
半命道人手段不錯啊，靈蛇骨節都能劈開，還能從骨頭裡提取出髓液來。
“燒這個？”
“對，您看著燒。”
半命道人大手一揮:“想燒多少燒多少。”
其實他本來想說的是能燒多少燒多少的，畢竟三昧真火雖然好，但翠導小火苗實在太弱。但男人怎麼能說能不能呢，他要那麼說簡直就像瞧不起翠導似的。
乾脆說想燒多少燒多少，看起來還敞亮。
“真都燒了？”
衛洵讚許望了眼半命道人，沒看白小天:“那我就開始了。”
“咦？”
三昧真火一出來，半命道人就覺出點不對勁來了。白小天抬頭望了一眼，眸光微動，隨後又低調低下了頭——剛才半命道人還說導遊心眼小，不知道丙導還記不記得白小天透露消息這事。
反正白小天最好全程低頭，別讓丙二五零給注意到。
“翠導這火焰精進不少啊。”
半命道人咂舌，聲音壓得很低，不打擾燒骨灰的丙二五零，側頭跟白小天說話:“我看這火苗不大，威力卻強了不少，還有種特殊勁兒。”
“副團，偷窺別人絕招是要瞎眼的。”
白小天木訥道:“而且你說導遊心眼都小——”
“我可沒說啊，翠導大度的很。”
半命道人警惕捂住白小天的嘴，還想看丙二五零燒蛇骨，卻又顧忌白小天說的這點，怕丙二五零真介意這個。
一個事尋常在這裡，說不定人都懶得看。然而一旦標明‘不能看’，那人可就來勁了。
半命道人現在就是好奇的抓耳撓腮。
“半命，來看看這火燒的怎麼樣？”
就在這時，丙二五零隨口道:“你們道士應該都會煉丹，對燒火肯定也有很多心得吧。”
“既然翠導說了，那我就看
看。”
半命道人眼睛都亮了，佯作矜持走到丙二五零面前，還不忘扯上白小天，想給他刷點丙二五零好感度:“我們團裡煉丹最好的是大草龜，小天他經常給草龜看爐子，這事他也在行。”
“是嗎。”
衛洵不置可否:“那就麻煩了。”
接下來燒蛇骨過程中，他主要聽半命道人叭叭，偶爾聽一聲白小天建議。這半截蛇骨燒了三個小時才將將燒透，而且只是燒透，還很堅硬，沒成灰，需要繼續打磨。
但這場蛇骨燒的在場三人都很滿意。
半截蛇骨就能燒三個小時，那半個盤起的蛇骨架撐九個小時應該是沒問題的。九是極數，煉丹煉藥時間通常都是九的倍數。
之前衛洵請哪吒靈大致估算過，煉九個小時能成的概率很大。
但衛洵還是向半命道人請教了一下控火，半命道人沒多猶豫，很慷慨告訴了他。
“半命，這控火的訣竅不會是你的獨門絕技吧，告訴我好嗎？”
“只是個我瞎琢磨出來的小竅門而已，也就燒骨灰好用。”
半命道人樂道，他拍了拍白小天的肩膀。白小天識相遞出一個符匣。
“這些翠導您收著，是我閒著畫出來的符，算是有點用。”
“哎，丙導就是太客氣了。”
送丙二五零走了，半命道人還感嘆:“像他這樣的導遊真不多見。我以前見的導遊各個燒光殺光搶光的，那會幫旅客燒骨灰呢。”
“你說這丙二五零真是嬉命人血親？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半命道人嘖道:“要導遊都跟丙導這個樣，有個導遊還挺不錯。哎你說，把翠導拉到咱嶗山怎麼樣？我看他挺喜歡燒火煉丹，對咱們道士觀感也挺好的。到時候讓大草龜帶他，保證他天天煉丹煉到爽。”
“副團，你會被歸途和屠夫聯盟一起揍的。”
白小天嘆了口氣。
“這次我屏蔽直播了！”
半命道人得意笑道:“哈，這次我可沒忘！”
“丙二五零主考官是嬉命人切片。”
白小天低聲道:“他能巡視旅程，說不定就在你旁邊，聽到你這話。”
“小天你說什麼
玩意呢，天都亮了能不能別說些陰間話。”
半命道人使勁搓了搓胳膊，抱怨道:“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再者說嬉命人切片來就來唄，反正他本人在印加曬太陽呢。”
半命道人笑道:“等我回去往駐地一待，他屠夫聯盟還能為這事開戰不成？倒是歸途和夕陽他們別聽到我這話就行。我跟你說，歸途人是真的手黑，肚子裡全是壞水。尤其那個百曉生，壞死了。”
“要是回頭我被套麻袋，絕對是他乾的！”
白小天:。
* *
“現在地宮三層戒嚴了。”
衛洵回去時就看到梅恪爾已經提前來他房間隔壁等著了。
現在旅隊徹底分了陣營，上午八點宣佈今天景點任務，梅恪爾他們自然來找衛洵。集合地點就在衛洵房間隔壁。
畢竟現在屋子裡養著玉米筍，這老手旅客們又各個眼睛尖的很，被發現就不好了。
“白老太太糾集了一批鑽地鼠，要徹查追捕地下怪物。其他幾位老妖怪裡，倒是隻有陰山老祖參與進來了，說是他看好的兩個手下離奇失蹤。”
“嗯。”
看來白老太太沒把靈蛇骨中藏著靈物的消息告訴其他老妖，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佛系。白老太太可能還做著秘密找回蛇骨和靈物的美夢，衛洵倒是要抓住這機會才好。
“白老太太已經開始掃蕩地宮了。”
第二個進來的是雲天河，他氣色看起來好多了，身上纏著的銀色絲線卻多了些，不知道扮演的是木偶精還是蜘蛛精。
“看似追捕地下怪物，實際上是清掃其他勢力。”
地宮中妖怪太繁雜，從東側殿搶龍骨就能看出來。之前白老太太能壓過其他老妖，執掌地宮，應該也和她最初寬鬆包容的態度有關，贏得了地宮中妖怪們的支持。
但現在距離靈參出世時間越來越近，白老太太乾脆也撕下了偽善的面具，開始集中掃蕩地宮。
要麼聽命於她，要麼被驅逐，要麼死。
惡鬼之蟲們都藏在地宮地磚裡，而且還有隱蔽者的加成，衛洵倒不是很擔心他們。
玉米筍體型龐大不好躲，但是收進魔蟲之球就好了。
只要把太歲煉成金丹，蛇骨完全可以拜託鬱和慧先吞一下。
地宮動盪，又有地下怪物環伺，暫居地宮的旅客們也精神也逐漸緊繃起來。
“十月，白老太太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十月十日第三個來，不前不後，很是低調。但‘蓬萊傘精’應該是旅隊妖怪陣營中目前混的最好的一個。
“無。”
十月十日少言寡語，衝衛洵頷首後就抱傘站立，不再多言。
“大家早上好。”
米婭和狼人奧古斯都來的最晚，差不多是踩著點來的。
“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妖怪的襲擊。”
米婭歉意道，奧古斯都板著臉。至於是真遇到襲擊，還只是不想和十月十日他們有過多接觸，這誰都看不出來。
旅程已經過半，每個人藏著的小心思也都快該露出來了。
“點名。”
衛洵拿著旅客名單，公事公辦點過名後，便將今日景點項目告訴了他們。
“今天的景點項目是，非遺手工藝製作——人皮影。”
地宮陰暗潮溼，哪怕點著燈，卻仍無法驅散那種深埋地下的壓抑。尤其丙二五零面具上滿是蛛網般的裂痕，彷彿上半張臉碎掉一樣，更添幾分陰森。
“人皮影。眾所周知，是用人皮製成的皮影。”
衛洵輕笑道:“從這個景點項目開始，旅社將為大家計分。”
“成功記一分，失敗記零分。”
另一邊，魔鬼商人也在宣讀今日項目安排:
“皮影屬於傀儡戲的一種，演出用的影人大多是以驢皮、牛皮或羊皮經過多種工序後製成皮影，在皮影師的操控下登臺演出。”
“但此次旅程，想必大家也發現，身邊的同伴在逐漸減少。沒錯，他們被妖怪所迷惑，披上了妖皮。”
魔鬼商人聲音很低，像是一夜沒有休息好，略顯沙啞，更有幾分詭異:“剝下他們的妖皮，同伴們自然會再回到我們的身邊。用妖皮製成的皮影，才是最好的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