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iwen 作品

59、吵架。

    回到公司, 岱歷亭就開會去了。

    雖然明氏撤資的消息還沒有證實,但是他和明驍不和的消息已經有些影響生意了。

    兩人關係本來極好,上流圈商圈裡的人都知道, 驀然傳出這種幾近分崩離析的消息,今天兩家的股價都受到了一些波動,

    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會議開到了午後,岱歷亭才回辦公室。

    他看時間已經過了午飯點了, 就打給了家裡的小鹿。

    她接了,聲音軟噠噠的,說是在吃飯。

    岱歷亭調侃:“我給你煮早飯, 你吃成午飯了?”

    “才不是, 我早上起來了,吃了, 沒有吃完, 現在再吃一頓。”

    “這樣啊,今天這麼乖。”

    “嗯哼。”

    他溫柔道:“吃完去畫畫, 或者看書學習去, 我晚上早些回去和你吃飯。”

    “那個……”她遲疑地問,“你公司沒什麼事吧?”

    岱歷亭挑眉,這是看到什麼新聞了?他道:“沒事,別操心。你小叔都同意了, 公司就不會再有什麼枝節。”

    “唔, 好。”

    掛了電話, 岱歷亭才起身進休息室打算吃自己過了時的午餐。

    特助進來和他一起吃,順便說工作。

    其實很多事情都準備好了,所以眼下只是一點小影響,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只是今天開會的時候, 公司高層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好端端的和明驍鬧不愉快了,難道真是傳言的,他和明驍家的小侄女有曖昧。

    這個消息如果沒有被證實,高層們都覺得不太可信。

    也有人在會議上問了岱歷亭一通。

    他只說了句,關係有好就有壞,很正常。

    這話含含糊糊的,但是他人向來冰冷,不喜歡多說廢話,加上他又已經準備好後路了,所以大家也不太敢多追問是不是真因為那事引起的。

    特助現在和他說的,也不是眼下的事,而是岱歷亭之前就安排的另一件事。

    “之前說的澳洲行程,是照常那樣安排嗎?”特助擺好幾個菜,拆開筷子,邊忙邊問岱歷亭。

    對面坐著的男人沒有馬上說。

    安排是肯定照常安排的,他答應了明麓去玩的。

    只是按今天上門的結果,一時半會看上去,兩邊的家裡都沒有鬆口的可能,而且,可能永遠都沒有鬆口的時候。

    料到會不順利,但是今天兩邊態度的強硬,是他預料之中最差的一個點。

    沒有人能理解那只小鹿真的需要他,需要他陪著她走下去,都把她當孩子心性。

    她已經二十二了,已經大學畢業了,只是和他比起來,顯得小而已,而不是,她真的是小孩子心性。

    哪個小孩子,會等一個人從十七歲到二十一歲,沒有見過,但是就喜歡著他,等著他回來;

    哪個小孩子會能一眼看透自己的人生。

    如果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小孩子心性,覺得他作為一個大她那麼多的人卻陪她胡鬧,那這事,以後也很難有一個完美的、美好的結局。

    他做的準備是,最好的結果是他經過一番折騰後,能夠說服兩家的大人,同意她和他在一起,那他們從澳洲回來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生活了。

    最差的準備,是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宣之於口的,連明麓都沒有透露過一字半句……是,所有人都不同意,無論如何都沒有鬆口說。

    那他就換個地方生活,搬個家,帶著她回澳洲去。

    畢竟如果沒有人同意,意味著也沒有親情了,在這裡待著只會讓她心情不好,對她不好,所以只能離開。

    其實他始終最盼望的是明驍能同意,能理解她,現在他已經同意了,那其他的,他確實沒所謂。

    所以……眼下岱歷亭不確定的是能不能說服好兩家的大人,但是去澳洲是肯定確定的,而且今天開始,該準備的工作是,長駐澳洲的一個行程安排。

    男人拿起筷子吃飯,邊吃邊和特助說:“照舊,我肯定會去一趟澳洲,就近期走。”

    “好。”

    “也許也會長駐,做個準備。”

    特助稍稍停頓了些許:“長駐?”

    “對。”

    “好。”

    -

    今天晚上回家,明麓在畫水彩畫。

    天邊一縷縷紅得欲滴的夕陽像是她打翻了紅色的顏料,但是又被她及時把那一幕搬到了她的畫板上,讓那抹生動的顏色在她紙上躍然跳動,美不勝收。

    岱歷亭去廚房放好菜,走出來邊解襯衣領口邊由衷稱讚:“叔叔都覺得配不上了。”

    明麓哼哼地笑:“那你覺得,我和誰搭?”

    “和我吧。”

    “嗯?”她不懂了。

    岱歷亭:“叔叔高攀一下就行了,厚臉皮一下,問題不大。”

    “……”

    她失笑,清甜的笑聲傳滿屋子:“岱歷亭就是個花言巧語的騙子。”

    岱歷亭等她一筆一畫仔細描繪。

    他家小麓在畫畫的時候,眉眼有些慵懶,和小時候很像。那張沐浴著落日的臉孔上,一片粉紅,眼皮就那麼半闔著,眼神完全落在手下的紙和筆尖,專心致志得好像他不存在;

    半晌唯一有點存在感的,只有她一頭細軟漂亮的長卷發,髮絲偶爾會在她低頭抹

    顏料的時候,散落在她身前輕晃。

    美得岱歷亭即使極其心癢,也不想去打擾她畫,也不捨得去偷親一下。

    夕陽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天邊就沒什麼顏色了,明麓也放下了手中的筆,轉身去顧著男朋友了。

    她湊上去就親了一個,好像他才回來一樣,完全不記得剛剛把他忽略得徹底了。

    岱歷亭也習慣了,一把抱過她。

    明麓手攀上他肩頭,正要靠到他懷裡去,但下一秒忽然剎住了動作:“唔,完了。”

    她沾了顏料的手把岱歷亭的白襯衣給抹紅了。

    岱歷亭偏頭看了下,非常平淡地說:“沒事。”

    明麓看他這衣服,大牌的呢,不便宜啊,這就廢了。

    她愧疚,伸手摸了摸那塊顏料:“對不起,這衣服還挺好看的呢~我喜歡看你穿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