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笀 作品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尺

    “怎麼,昔日不沾煙火的何公子如今是改了心嗎?”祁盼山調笑著說。

    “不關你事。”何依依冷哼一聲,對葉撫說:“先生,我們走吧。”

    葉撫笑了笑說:“那就失陪了。”

    然後,他跟著何依依離開這邊兒,朝著廚房去。

    祁盼山一個人在後看著二人,尤其是看到步伐輕快的何依依,感覺奇怪異常。他覺得這何依依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在他影響裡,何依依以前從來不沾煙火,不要說廚房了,便是看到街頭殺魚他都要嘖嘖一句,“君子以殺生避趨之”。怎麼現在親自上街買菜不說,還一副很享受很期待的樣子?

    奇怪,很奇怪。想不通,哪裡都想不通。

    “是因為那個叫葉撫的讀書人嗎?”祁盼山心想,“但是他身上不禁沒有靈氣波動,文氣、浩然氣、佛念、神念、妖氣之類的什麼都沒有,就連肉體也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就是個大街上隨便一撈就能撈到的人,怎麼會讓何依依心甘情願叫先生,就因為他是讀書人嗎?”

    想不通,祁盼山知道何依依最看重讀書,哪些普通的讀書人,他一眼都看不上,話都不屑於跟他們說。他能和乞丐交談甚歡,也不願意跟沒點真才實學,平庸至極的讀書人說話。

    但是祁盼山左瞧右瞧,實在是在葉撫身上瞧不出半天特別的來,除了出身的地方很特別從來沒聽過。

    “因為他來自華夏嗎?難不成是個了不得的地方?但是我怎麼聽都沒聽過啊。”

    祁盼山一時半會兒想不通,就不會去強迫自己。

    他低頭看了看擺在石桌子上的書,《石祝》,這是儒家一個半聖所作。他雖然很討厭儒家的人,但也正是這份討厭,讓他知道了不少儒家的事情。就如那句話,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的只可能是仇人。

    祁盼山雖然說不上跟儒家有仇,但瞭解是的確瞭解。

    他先前看葉撫在看這本書,不由得有些好奇,便勉為其難地翻開了他所討厭的儒家的書。

    翻著翻著,他發現裡面有很多地方都改動過,改動的方式很奇怪。這邊兒儒家規矩裡,改正書籍錯誤一般都是劃掉,然後標註一下,在書頁最底下空白的地方寫出正確的來,但是這上面的改動就是劃掉原來的字句,然後就在原來字句上邊兒寫改正後的。

    這明顯不符合儒家規矩,所以祁盼山知道,這絕對不是那個遵守規矩的何依依改的,而且他也沒那個能力和膽子去改一個半聖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