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笀 作品

第十七章 平地起異象

    葉撫不經意吐出一口氣,悠悠一嘆說:“辱人者,恆辱之啊。”

    秦三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葉撫。

    鍾隨花從外面走進來,未見其人,便聞其聲,嬌笑著,“客官久等了。”

    她從屏風那邊過來,儀態翩翩,欠身施禮,露了一片眩目白色。

    葉撫點頭回應,“沒什麼,只是辛苦鍾老闆了,成天應付一些嬌蠻子弟。”

    “不礙事,不礙事。”

    “那行吧,就開始吧,在這兒留的有些久了。”

    葉撫說著便坐直了。他想著既然是自己親自上手了,便肯定不能按照這邊做衣服的風格來,街上女子衣服大多千篇一律,瞧不出什麼什麼新鮮勁兒。

    葉撫瞧著青布,便打算做一套青羅裙。想著就上了手。

    他剛上手,看上去倒沒什麼,只是讓周遭人明白了,原來這位客官是真的會女紅,而且很是嫻熟。

    但是當她們繼續看下去的時候,皺眉便是常有的事了,即便是在場最精通縫製手藝的鐘隨花鐘大家也收了那萬千風情的作態,認認真真看起來。

    此時,眾人的眼裡,葉撫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不論是裁剪需要的尺寸,他都好似對秦三月的尺寸熟悉得不得了,規尺更是用都沒用,剪刀落處,乾乾淨淨,沒有帶起一絲毛躁。

    那匹青布好似在他的手裡面翻飛,每一個皺褶都似乎有著存在的意義,大大小小的各種動作都給這青布增添一份另外的模樣。

    就鍾隨花這個行內人看來,葉撫的每一個動作,每一針,一剪刀,一翻折,擠壓都讓手頭的衣服發生了質的改變。出形,起邊,轉挽,每一次動作,都是全然不一樣的變化。

    瞧著那行雲流水,鬼斧神工的手藝,在場人無比驚歎。她們有的憑藉天賦剛從業,有的從業二十、三十餘年,但是皆不約而同的想,平生從未見過這邊技藝,都要把那衣服給盤活了。

    像鍾大家這般愛好這一行業的,更是醉心於此,她覺著看葉撫縫製衣服簡直是天大的享受,便不自已地倚靠在稜柱旁,眼神迷離地看著葉撫的動作。

    秦三月不是行內人,她只能從葉撫的動作裡看出“行雲流水”、“靈活”、“好看”這些感覺。她察覺到周圍圍觀的姐姐們眼中帶起了無限的欽佩,甚至那位嬌豔美麗的老闆眼神都已經奇奇怪怪了。

    這個單純的小丫頭不自覺地抬了抬下巴,覺得有點小高興,因為她們欽佩的是自己的“葉老師”。

    如果葉撫做衣服的技術僅僅只是如此的話,也就遠達不到滿級的地步了。

    當葉撫將最後一針穿進袖口,拉線,收線,最後落針的剎那,一股空靈浩遠的氣息瞬間從衣服,從他指尖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