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棟 作品

第1140章 生命力

許諾是真不聽話。

她好像生下來就是為了跟人抬槓的,剛說完就開始跟我耿耿脖:「我跑了,你對付這四個sy的,那萬一小白臉來追我怎麼辦?」

「哎呦臥槽你是真能墨跡,愛跑不跑吧,不跑你就上車待著。」

我一把給她手甩開,朝衝過來的四個天兵迎了上去。

其實我挺感謝柳長生送我驚夢的,自從有了它,我再也不用赤手空拳去跟人家肉搏了,而且這東西距離仙器也只差一步之遙,我一度懷疑當年用落花、驚夢的那兩位柳家前輩,這會兒是不是已經飛昇成仙了。

但眼前這幾個天兵,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境界的差距,一步之遙,對驚夢來說也是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幾個天兵的身手其實很一般,用柳長生教給我的身法可以很輕鬆的應對他們。

但他們身上的仙甲實在是太煩人了,驚夢劃上去只是出現一絲淺淺的痕跡,而且那痕跡很快就被自動修復了。

而當我想要把靈氣轟進去的時候,又發現這仙甲竟然連法力都能吸收掉,想用巫術控制他們,結果他們身上的仙甲竟然是有仙陣的,那仙陣滴水不漏的把我的精神力全都給攔住了。

反正面對這幾個坦克似的東西我是徹底沒招了。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我在四個人中間輾轉騰挪,但人家好歹也是經過訓練的天兵,多少算得上練家子,就算躲的再及時也總有失手的時候。

這邊我正琢磨著該用什麼辦法弄死他們四個,結果腦瓜子忽然「咚」的一聲,緊接著眼前一花,大腦一片空白,那瞬間都有點失去意識了。

就好像後腦勺被人敲了一悶棍,我茫然回過身,發現是一個天兵,正拎著他那跟狼牙棒一臉懵逼的盯著我。

這一幕把在場的人都給看愣了。

畫面就跟定格了似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沒動,耳朵裡只能聽見那些道士在對付自己同門時的喊啥聲。

只有許諾,她猶猶豫豫的從車上下來,然後用那種顫顫巍巍的動靜問我:「顧……顧言啊,你沒事兒吧?」

我沒吭聲,因為這一狼牙棒砸的我大腦有點短路,人已經失語了。

不過很快,剛才拿棒子敲我的天兵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這小子身子骨真硬,我這一棒子下去竟然沒給它腦袋敲成爛西瓜。」

「廢話,沒本事也不可能跟咱們糾纏這麼久。」

另外一個天兵伸直手中的長槍:「一起上,拿下他!」

我當時依然處於懵逼狀態沒恢復過來,看著那朝我撲過來的四個天兵似乎變成了八個,每個都是重影。

而且當時耳朵裡嗡嗡一片,朦朧中,只能看見許諾似乎在衝我喊著什麼,但是我腦子裡那蜂鳴聲越來越重,後來乾脆啥都聽不清了。

幸虧躲避危險的本能還在,眼見那四個天兵到面前了,我趕緊把自身跟周圍的靈氣融合在一起,讓身體像片羽毛一樣,順著他們攻擊時帶起的氣息隨波逐流,勉強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不過剛剛昨晚這一切,我忽然察覺到了這片空間與外界的差異。

對於物理學來說,空氣中是存在著百分之七十八的氮氣、百分之二十一的氧氣,以及不到百分之一的其他氣體。

但對於修仙學來說,天地中只存在兩樣東西:清氣與濁氣。

曾經的宇宙一片混沌,黑暗中,盤古大神巨斧劈出,而後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成為了所謂的天地。

靈氣、仙氣屬於清氣的一種,鬼氣、陰氣、怨氣則都屬於濁氣,所以仙界開闢於九天之上,鬼界誕生於九泉之下,萬物生靈居於中央,這不是誰的規定,而是自然規律。

可跟外界不同的點在於,這片空間中除了清、濁二氣之外,竟然還蘊含著極其強大的生命力。

億億年前天地初開,清濁二氣極不穩定,盤古大神擔心天地重歸混沌,於是頂天立地,天每天升高一丈,盤古也隨之長高一丈。

又過了不知多少年,天地終於成型,盤古大神也終於力竭而亡,他的氣息變成風雲四季,雙眼變成太陽太陰,四肢化作東西南北四極,肌肉、皮膚演變出山川大地,血液勾勒出奔流不息的江河湖海。

而盤古大神的生命力,則是化為雨露滋潤著這片大地,在這股強大生命力的滋潤下,無數生靈開始出現在這個世界,經過無數年的進化、演變,世界上開始出現一批批高級生命體,比如從前的巫,以及現在的人類。

生命的起源,這是每個巫啟蒙時的第一課。

而每個巫都清楚的知道,盤古大神的生命力早在這世界誕生第一批生靈的時候就消耗殆盡了。

如今,生命力這東西只存在於生靈的魂魄當中,魂魄一散,生命力也會隨之消散,飄蕩在天地間等待著下一個魂魄的誕生。

這也是魂魄消散後幾乎不可能挽回的原因,強如青鸞,也只能選擇把祝融駁的真靈跟我的魂魄融合到一起,與我一起共享魂魄,以及魂魄中的生命力。

可現在,畫境中蘊含的生命力簡直可以用令人髮指來形容。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我擁有山河畫卷,那麼只要真靈不滅,哪怕某個人魂飛魄散了,我也能用這些生命力把他的魂魄重新塑造出來!

想到這兒我瞬間就激動了,幾乎把面前四個天兵忘在了腦後,一心只想把山河畫卷搶到手裡。

但那四個天兵的攻勢可一點都沒停,吼叫著拿手中棍棒往我身上招呼。

不過我這招屬於對能量的高級運用形式了,他們對能量的理解沒這麼深,做不到出招時不帶任何波動,自然也就沒法傷到我。

可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觀望戰況的白虛子動手了。

他就跟個老陰比似的,用那種陰陽怪氣的動靜冷笑兩聲:「在我面前玩這招?顧言,你這是在班門弄斧,給我定!」

隨著白虛子喊出來「定」字的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周圍的靈氣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