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到命無 作品

第486章 湖底

    ‘白’招攬的年輕人不止兩三個,我讓同事把提取到的指紋,跟近一年來的失蹤人口比對一下。去掉身體有疾病的,年紀太大和太小的,只留下十幾二十歲的青年男女,逐一排查。

    找不到指紋的,就去目標家裡提取,能明的就明著要、不能明的就暗中採集。

    我們單位調查事情,開綠燈的地方很多,而且內部繁瑣程序少,不必事事打申請,等上面下命令。

    條件過於寬鬆,以至於有時候我會懷疑,是不是有一雙我們察覺不到的‘暗眼’,在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否則領導怎麼知道誰在工作中偷懶、有沒有人以權謀私?

    比對結果三天後就出來了,錄音筆上面的指紋屬於一名十九歲少女,因為高考失利和家裡人鬧翻,死活不肯復讀,普通大學又不想念,一心想參加選秀出道,去年暑假剛開始,就和家人大吵一架,半夜偷偷離家出走了。

    跑到外省之後,還發過朋友圈,曬出和幾個朋友的登山合影,家人知道她和朋友在一塊,起初沒怎麼擔心,以為她就是藉機和朋友旅行,到外面瘋玩去了。

    一個月後,女孩突然音信全無,朋友圈最後一條信息像是一句宣言,說她找到了人生重新開始的機會。

    家人以為她找到工作了,沒想到從此失去音訊,電話關機,下榻的酒店顯示她和幾個朋友就在發朋友圈的那天退房離開。

    家人擔心她被傳肖組織控制,於是報了警,可惜沒了下文,酒店是她們幾個女孩最後出現過的地方,然後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幾個女孩旅行時失蹤,這事在網絡上還傳過一段時間,但後來也沒了熱度。

    去年的事情,查起來不難,如果她們是被‘白’騙走了,那就是說去年夏天,‘白’就在進行傳染實驗。

    女孩錄音的時候,有人已經發現她,並且很可能在追趕她。

    只是湯潤在山坡上沒挖到屍體,難道說女孩埋了揹包當作證據,自己逃到別處去了?

    這都半年了,她也沒回去把證物挖出來,恐怕是凶多吉少。

    湯潤得到消息,說他可以繼續在那片景區當土撥鼠,如果挖不到屍體,至少說明女孩沒死,或者‘白’另有藏屍地點。

    我讓他別費勁了,向上邊申請的‘尋屍’符下來了,一年就給發一張,掌門批給了我,因為連續發現的兩具屍體上都有傳染病,掌門擔心更多屍體出現,擴大感染範圍,所以把符給了我。

    這東西是屍體gps,只要把死人生前的貼身之物綁上,它就能帶路找到人,當然,僅限於……死人。

    這貼身之物還得是常年在身上,最好是死者身體的一部分,比如說頭髮。

    我們在失蹤女孩家找到了她的梳子,自從她離家出走,她房間裡的東西,家人從沒動過,平時她母親就進去擦桌抹地,其它東西一概沒碰。

    尋屍符貼著女孩的頭髮,在半空中飛行,跟被風颳得亂跑的塑料袋一樣。

    白天不方便使用,我特意等到午夜,街上人車稀少的時候用。

    小小紙片帶著我們穿過城市街道,往景區方向走,湯潤騎著他的電動車,跟我並排行駛,他略為遺憾地說:“看來屍體還在山上,可惜了一張寶貝符,我再挖兩天也能發現,哎…”

    “用上就不可惜,你把景區都挖成麻子臉了,回頭遊客不得尋思,這是華夏版的麥田怪圈啊。”

    “前輩,你說那個神秘組織,它是怎麼做到滴水不漏的?騙去那麼多年輕人,藏哪啊?”

    “荒郊野外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戒網癮中心哪?”

    “很有可能!”

    小紙片兒在一條出城公路上拐了彎兒,沒有繼續朝景區的方向飛。

    湯潤是北省人,雖然不生在首都,但因為近便,小時候、上學的時候沒少到首都來玩,各個景區他都熟。

    他一看方向,吸了口氣,疑道:“這是往水庫那邊去呀……”

    雖說大方向上水庫和發現屍體的景區相一致,但到了近處,還是分為兩個方向,像英文字母y上邊的兩個小短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