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話的肘子 作品

206、千古無重局,禁忌物ACE-002重見天日!(萬字大章求月票!)

    聯邦內總共25座城市,每一座都匯聚了大量的居民,隨便找出來一座都是千萬級的常住人口。

    毀滅一座城市為代價,聯邦損失不起。

    所以很少有人去真的管禁忌裁判所,畢竟這些人數百年來都在做著清道夫的工作,很少插手別的事情。

    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禁忌裁判所這一代的領袖‘三月’會親自來。

    看樣子,對方也很重視這件事情,擔心李叔同的死亡會造成不可逆的環境損害。

    很快,禁忌裁判所的步伐便停止了,這上百人靜靜的佇立在風雪裡,遙望著地平線上皚皚白雪與18號監獄。

    黑色的監獄坐落在白色的雪原上,顯得格外突兀與孤獨。

    某一刻,慶挽忽然覺得禁忌裁判所的這群人就像是烏鴉或者禿鷲,好像哪裡會死很多超凡者,這些人就會出現在哪裡。

    待到超凡者死亡後,這些人又會用特殊的禁忌物來收容超凡者的屍體。

    想到這裡,慶挽覺得禁忌裁判所或許應該改一下標誌,把火苗換成烏鴉。

    沒人知道禁忌裁判所為何每次都能預知到超凡者死亡,這種能力使對方變的神秘起來,就如同對方收容過的禁忌物一樣神秘。

    這時,一名通訊員說道:“18號城市衛戍部隊請求與長官通話,他想詢問我部為何臨時進入18號城市領空,是否有聯邦集團軍司令部的作戰審批。如果沒有審批的話,請我們退離18號城市80公里。”

    慶挽抱著雙臂傲立在全息沙盤前平靜道:“讓他滾。”

    “收到。”

    慶挽對副官說道:“進行最後的檢查。”

    “神明權杖號衛星已進入指定軌道,高度800千米。”

    “已計算動能。”

    “權杖號已完成制導,已鎖定摧毀目標。”

    有人拿來一隻手提箱,打開后里面是兩柄小小的鑰匙,中間則是輸入密碼的屏幕。

    慶挽默默將箱子解鎖,但遲遲沒有按下發射鍵。

    慶挽身旁的副官看向他:“長官,是否發射?”

    倒計時4:31:12.

    已經入夜了。

    慶挽看了一眼指揮部裡的精確時間:“再等1分鐘,不能早,也不能晚。”

    指揮部裡的作戰參謀都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彷彿時間在這裡靜止了。

    大家不需要再做什麼,只需要靜靜等待神明權杖從太空中落下。

    所有人默默看向指揮部裡的電子時間,在心裡默數著每一秒。

    這是聯邦歷史上第一次發射天基動能武器,神明權杖號用來誅殺神明,似乎再恰當不過。

    這指揮部裡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在見證新的歷史。

    一分鐘似乎很短暫,玩遊戲的時候一眨眼就過去了。

    一分鐘似乎又很漫長,等得指揮部裡所有人的眼睛都有些乾澀了。

    倒計時4:30:00.

    “發射,”慶挽對著箱子中紅色按鈕按了下去,信號光速傳遞至太空,那蒼穹之上的軌道里,正有一架衛星緩緩啟動。

    神明權杖號衛星,與權杖號空中要塞的名字極為相似。

    800千米高空,深邃無垠的太空裡。

    這裡是許多氣象衛星的飛行高度。

    神明權杖號衛星的背後是璀璨的星河,面前則是美麗的藍色星球。

    藍色是海洋,而星球的表面還有一層流轉的雲霧,看起來就像是滄海之上,還有一片滄海。

    這小小的衛星在太空中,就像是一葉小小的孤舟,在相對速度中宛如靜止。

    忽然之間,衛星的圓筒形主體外,空氣傳動裝置開始將多餘結構完全分解,一片一片拋棄到太空之中。

    就像是一隻白色的繭,突然破裂開來,顯露出裡面的導彈主體。

    白色的導彈上,噴吐著黑色的銀杏樹葉標誌,那是慶氏的標誌。

    此時的神明權杖號衛星,不再需要控熱系統、電源系統、姿態控制系統、軌道控制系統、無線電測控系統,還有那兩隻長長的太陽能光伏板。

    它丟棄了一切累贅,輕裝簡行。

    下一秒,神明權杖號衛星化作神明權杖號導彈,它的尾部噴射出巨大火焰,開始朝著藍色星球緩緩推進。

    這推進的過程一開始很緩慢,但轉眼間便越來越快。

    沒人想到,這蒼穹之上還藏著一顆毀天滅地的星辰!

    指揮部裡的作戰參謀再次開始忙碌起來。

    “助推器成功點火。”

    “進入預設彈道軌跡。”

    “時速正接近3馬赫……”

    “時速突破6馬赫……”

    “時速突破9馬赫……”

    “離地100千米,開始進入大氣層,速度下降!”

    神明權杖外的彈體結構因與大氣摩擦,燃燒出巨大火光來,它帶著長長的焰尾,像是一顆白日流星!

    只是,當它進入大氣層後,笨拙的彈體增加了空氣阻力,以至於速度不增反降。

    然而就在下一瞬,那導彈的主體竟然再次主動分解!

    那彈體之中一根黑色的金屬鎢棒破體而出,並裹挾著巨大的動能筆直向地面擊打過去。

    原來,這根長達2.6米、直徑30釐米、重達3.55噸的鎢棒,才是真正的神明權杖!

    之前外面包裹的一切,都不過是它的外衣罷了。

    “助推器經過最後舵幅調整,神明權杖順利進入權杖號制導軌道!”

    誰能想到蒼穹之上還藏著一柄誅神之杖,誰又能想到112師將權杖號升上天空,只是為了給這柄重器進行制導?

    誰能想到就在這波瀾起伏的夜晚,慶氏竟然選擇用神明權杖來誅殺李叔同?!

    誅神之重器,從蒼穹墜落!

    到這裡時,一切結局都已註定!

    如果這時有人抬頭,就能看到那根鎢棒摩擦空氣後劃出的長長火焰。

    112師指揮部裡響起歡呼聲,只有慶挽還在默默注視著全息沙盤。

    他看著全息影像裡被標記的神明權杖快速朝著18號監獄落下,這誅神之戰裡,慶挽所統帥的聯邦第一集團軍112師將被聯邦歷史銘記。

    但整個駐軍營地裡,只有他依然凝重著,並未開心。

    因為只有他知道真相。

    下一刻,神明權杖裹挾著無匹的動能,硬生生將宛如要塞的18號監獄穹頂洞穿!

    黑色的魔方頃刻開始崩解,像是有一顆黑洞正在吸食著周圍的光與熱。

    地面開始波狀顫抖,緊接著整座18號監獄垮塌下去,掀起了漫天的煙塵!

    只是那煙塵有些奇怪,濃重的霾裡彷彿有數千個靈魂正在嘶吼,然後又被無形的引力給拉扯著。

    他們不甘的嘶吼著,憤怒著,絕望著。

    卻無濟於事。

    這讓煙塵之中,彷彿有數千個流體正在快速盤旋一般,最終所有靈魂都被抽入地心,歸於平寂。

    18號監獄被摧毀的動靜,迅速引起了城市居民的注意。

    最接近監獄的高高樓宇上,所有人都感覺房屋正在搖晃,像是地震的波動在不斷傳導。

    城市邊緣的居民在高樓上,驚恐的朝18號監獄望去,卻只能看到沖天的灰塵,將整座監獄埋葬。

    那座佇立在聯邦裡數百年的監獄,就這麼成為了歷史。

    直到此時,天空中那座權杖號要塞才開始緩緩降落,他們要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

    ……

    遠處的雪原上,禁忌裁判所的上百人猶如雕像似的站在風雪中。

    三月看著面前的震撼一幕,輕輕摘下自己腦袋上的兜帽,任由帽中的長髮肆意被風雪吹散:“為了殺李叔同,慶氏竟然動用了這種東西。”

    “老闆,這會不會增加我們收容的難度,而且如果李叔同死掉的話,整座18號城市都會被禁忌之地覆蓋吧。”

    “四月、冬至,你倆去ace-010帶過來,”三月回頭看向身後的一男一女。

    “好的,”女孩四月轉身往後跑去,很快便拎著一隻鳥籠回來了。

    三月從裡面掏出一隻純黑色的烏鴉來,面朝著18號監獄方向。

    奇怪的是,這烏鴉的面部竟長著兩排、六隻眼睛,看起來詭異至極。

    緊接著,她從懷裡掏出一顆小小的山楂遞到烏鴉嘴邊,卻見烏鴉張開鋒利的喙,輕輕的叨啄起來。

    隨著山楂入口,六眼烏鴉被酸的閉上了四隻眼睛。

    三月低聲道:“只閉上了四隻眼睛,難道只死了一個a級嗎?”

    李叔同沒有死。

    這對禁忌裁判所來說是個好消息。

    a級超凡者死亡並不常見,而且a級死後如果沒及時收容是絕對可以形成禁忌之地的。

    但禁忌裁判所原本的計劃裡,就是要收容李叔同,現在發現對方可能沒死,那就會省去大家很多麻煩。

    這當然是個好消息。

    “繼續前進,”三月看了一眼天色:“天亮前收容離開。”

    四月忽然問道:“老闆,李叔同要是沒死的話,我們靠近過去他會不會以為我們是想要搶奪禁忌物?”

    三月斜眼看她:“沒出息,怕什麼?”

    “奧……”

    ……

    ……

    倒計時4:00:00.

    18號監獄遠方正有一輛浮空車往城市裡飛去,浮空車通體純銀色流線造型,具有無限的科技感。

    車裡,慶塵不知何時清醒過來,正透過車窗望向後方的那場煙塵。

    只是,他安安靜靜的,並未說話。

    車裡響起壹那中性的聲音:“需要我載你回去嗎?當然,就算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也不會滿足,因為我答應李叔同要帶你安全離開,那裡現在很危險。”

    “我不回去,”慶塵說道。

    “啊?”

    “我不用回去,”慶塵再次確認道。

    “我以為你會哭泣,”壹平緩道。

    “不用哭,”慶塵輕聲說道。

    “哭泣是人類的正常情緒,”壹說道:“很多人類男性喜歡把哭泣當做是一種軟弱的表現,但事實上流淚本身是一種大腦緩解悲慟的方式,當人類痛苦時哭出來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當自身壓力過大的時候,就需要減壓。”

    “沒什麼好哭的,”慶塵固執的說道。

    少年沒有出現悲傷的表情,也沒有哭喊著要回去救自己師父,這完全超出了壹的預估,也不合常理。

    這少年一如既往的冷靜,一身的血性都被內斂在骨骼、血肉與心底深處。

    “這會讓我感覺有些奇怪,難道師父死了,你不會覺得悲慟嗎?難道是我錯誤的理解了人類的情感,又是錯誤的理解了你?”壹有些好奇。

    “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慶塵突然問道。

    “理性中藏著感性,感性中藏著血性,在我看來你極度重視別人對你的善意,所以我不理解你為何沒有感到悲傷,”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