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九百二十五章 宋皇后 其實她也想回一次江南……

 坤寧宮 

 蔚藍蒼穹之下,巍峨軒峻的宮殿靜靜矗立,而琉璃瓦密如魚鱗,在正午日光映照下,流光熠熠,美輪美奐。 

 賈珩與崇平帝沿著硃紅樑柱的廊簷下緩步行著,君臣二人閒聊著最近朝堂的局勢。 

 行至近前,卻見高大殿門之前的廊簷下,幾個釵裙環襖,雍容華美的麗人,笑意盈盈,出門相迎。 

 宋皇后一身硃紅衣裙,外披紅色大氅,其上大朵的牡丹花織繡圖案,與雪顏玉膚的臉蛋兒交相輝映。 

 說話之間,與端容貴妃近前行禮,沈氏也攜著女兒宋妍朝著那崇平帝見禮。 

 崇平帝示意幾人平身,溫和的目光掠向宋皇后,問道:“梓潼,怎麼不見咸寧和嬋月?” 

 這幾天因是新年慶賀,宮裡就熱鬧一些,咸寧公主和嬋月兩表姐妹就住在宮殿之中,陪著宋皇后和端容貴妃說話。 

 “她們兩姊妹經常在一塊兒玩著,臣妾已經派人去喚著了。”宋皇后笑了笑,彎彎秀眉之下的嫵媚美眸,瞥向那蟒服少年,問道:“子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賈珩看向那香肌玉膚的麗人,對上那嬌媚如春花的笑靨,就不敢多看,拱手說道:“回娘娘,昨天晚上,微臣騎快馬到的神京。” 

 宋皇后螓首點了點,只是捕捉到那一閃即逝的躲閃目光,芳心微動,面上笑意不減,柔聲道:“子鈺這一路奔波勞苦了。” 

 端容貴妃也看向那蟒服少年,目光見著幾許丈母孃看女婿的“疼愛”,說道:“這次差事辦的急一些,還趕在了過年,子鈺新年都不能與家人團聚。” 

 宋皇后輕笑說道:“是啊,以往差事也沒有這般急。” 

 沈氏也說道:“子鈺這一年來來回回,就沒歇著一樣。” 

 宋妍秀美韶顏上見著好奇,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少年,那少年身形挺拔,面容俊朗,脖子下的交領白襯有些刺目的白。 

 眾人說話間,來到殿中落座。 

 宋皇后轉而看向崇平帝,柔聲道:“陛下,臣妾已傳了午膳。” 

 崇平帝笑了笑,道:“梓潼,準備一瓶御酒,朕等會兒和子鈺喝一杯。” 

 如今的大漢國勢蒸蒸日上,他處理朝政都遊刃有餘了許多,先前為何強勢打壓日漸尾大不掉的浙黨,這就是北方番薯豐收,國庫殷實,戰事大勝帶來的底氣。 

 宋皇后看向賈珩,笑道:“子鈺,咸寧這幾天倒是在宮裡,等會兒你們……兩個說說話。” 

 本來想說小兩口,但念及兩人還未成婚,話到了嘴邊兒,又改了一下口。 

 端容貴妃則是看向那少年,粉唇翕動了下,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幾天她瞧著咸寧的嫵媚眉眼和婀娜身段兒,多半是和子鈺……有了夫妻之實。 

 這些年輕人待在一塊兒就如干柴烈火一般,一點就著。 

 “是,娘娘。”賈珩點了點頭,拱手應著。 

 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 

 能夠讓天家如此不顧禮數提著,這都是他一步步拼搏至此的結果。 

 宋妍將俏麗小臉抬起,柳葉細眉之下的明眸再次抬起看向那蟒服少年,那張肖似宋皇后五官的眉眼中籠著思忖之色。 

 她表姐夫還真是忙,過年都不在家,看著比姨父都要忙一些。 

 正在這時,咸寧公主以及清河郡主的嬌俏聲音從外間傳來,柔聲道:“先生,你回來了。” 

 著廣袖藍色襦裙,身形窈窕的少女快步前來,抬眸看向那少年,那張清絕、峭麗玉容上喜色流溢,熠熠閃爍的眸子,依稀倒映著那少年挺拔不群的身影。 

 而一同跟來的李嬋月妍美玉顏上同樣見著欣喜,只是小郡主終究矜持一些,只是一剪秋瞳秋波盈盈地看向賈珩,將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的欣然藏在心底。 

 見咸寧公主態度和語氣如此親暱,端容貴妃語氣見著幾許嗔惱,道:“咸寧,你舅媽和表妹來了,你也不過來見見,這麼大了,一點兒禮數都沒有。” 

 咸寧公主笑道:“母妃,我和表妹去太后那邊兒請安去了。” 

 她那個表妹不是很活潑,看著倒有些像母后。 

 宋皇后笑靨嬌媚,說道:“好了,你和嬋月既然來了,都過來吃飯吧。” 

 賈珩則是看向那身姿窈窕的少女,溫聲道:“殿下。” 

 雖然有著多日不見的欣喜,但畢竟老丈人就在一旁,當然不興抱在一起。 

 咸寧公主打量著那思日夜想的少年,粉唇微啟,好奇問道:“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 

 賈珩道:“剛到,過來進宮見著陛下。” 

 然後看向李嬋月,喚道:“小郡主。” 

 嬋月過了一年,長了一歲,也漸漸到了及笄之齡,一頭如瀑秀髮以髮簪定住,鬱郁眉眼間滿是寧靜、柔美氣韻,此刻明眸怔望,似有忘川煙雨迷濛其中。 

 嬋月雖然羞怯沒有喚著,但眼神分明也是思念他了。 

 宋皇后笑道:“咸寧,嬋月,你們兩個過來入席吧,一同用飯。” 

 眾人說話間,來到一張條形御案之前,敘著話,一同說著過年期間的趣事。 

 咸寧公主柔聲道:“公主府已經修好了,先生等會兒隨我去看看吧。” 

 賈珩道:“那我下午去看看。” 

 宋皇后秀麗玉容見著關切之色,問道:“陛下,子鈺去了江南不久,怎麼這次著急忙慌的回來?” 

 崇平帝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賈珩,目光溫和幾分,溫聲說道:“子鈺,你說吧。” 

 今個兒原是一場家宴。 

 賈珩放下茶盅,迎著宋皇后以及端容貴妃的目光還有宋妍母女的注視,說道:“回皇后娘娘,女真最近動作頻頻,吞併蒙古之戰就在眼前,我大漢不使局勢被動,需得及早介入此事。” 

 以他猜測,女真的皇太極等統治集團的精英,應該不會給大漢更充分的準備時間。 

 宋皇后秀眉微蹙,綺麗玉容之上現出認真之色,這讓麗人較之往日的賢妻良母多了幾許聰慧於外的氣質,說道:“子鈺的意思是,最近大戰將啟?” 

 端容貴妃也放下手中的茶盅,看向那劍眉朗目的少年,心神微訝。 

 這又要打仗了? 

 所以咸寧的婚事…… 

 反正她是發愁的不行,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再珠胎暗結,她們只怕要成為天下的笑柄。 

 “如果坐視女真吞併蒙古,戰事自不會爆發,但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女真定會兩面來攻,那時我大漢將疲於應付。”賈珩說著,轉而看向崇平帝道:“所以,臣才想著阻止女真吞併蒙古,以阻遏其擴張之勢。” 

 崇平帝頷首道:“如是休養生息個二三年,原也是好事,不過子鈺既有決斷,朕相信子鈺的判斷。” 

 宋皇后聞言,柳眉之下的鳳眸瑩潤如水地看向那少年,一時間,心思複雜莫名。 

 偌大國事,關乎社稷興衰,現在幾乎全部壓在這年不及弱冠的少年身上。 

 可不壓在他身上,又能壓在誰人身上呢? 

 自這少年出仕以來,原本江河日下的國事才漸漸好了起來。 

 咸寧公主與李嬋月同樣凝睇而望賈珩,芳心之中滿是擔憂。 

 可以說,兩人的命運早已係於賈珩身上,將來能否安然嫁過去,一多半要看對虜戰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