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八百五十三章 賈母:一等侯……(求月票!)

熙和宮





隨著賈珩接旨謝恩,整個殿中原本屏氣凝神傾聽,一片寂靜的眾臣,也將目光收回,看向那器宇軒昂,英氣逼人的少年,面色湧動著複雜之色。





這也太年輕了,年輕的過分!





當然,年齡問題並不足以讓一些官員詬病,如果說年輕,那北靜王還是世襲罔替的郡王,繼承郡王之時也不過二十出頭。





不過,繼承而來的王爵,比這種通過一步步拼殺而出的爵位自然不一樣。





所以楊國昌之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南安郡王見著這一幕,心頭冷笑連連。





暗道,少年得志的冠軍侯,可是英年早逝的,將來之事,尤為可知。





不過是封侯而已,離郡王還遠著呢!





崇平帝看向下方的賈珩,目中帶著幾分激賞,說道:“子鈺入座吧,南征的有功將校,子鈺這兩天會同軍機處、兵部擬定一個有功名單來,該封爵的封爵,該升賞的升賞,不要虧待有功之臣!”





賈珩連忙再次道謝,而後才在案後落座下來。





而後,殿中群臣也都陸陸續續在案後落座,這場慶功之宴才剛剛開始。





賈珩落座下來,面上神色重又恢復平靜,起碼落在外人眼中全無得意忘形之態,與一旁的軍機大臣施傑低聲交談。





一副小馬哥面對大馬謙遜的模樣。





崇平帝道:“子鈺,那女真虜酋害我士民,朕倒要問問他,當年女真臣服我朝,為何背信棄義,降而復叛?”





說著,看向賈珩,道:“子鈺,將那女真親王押送過來,朕要親自問罪。”





下方正在落座準備拿起筷子的群臣就是一愣,面色微變,看向那位中年皇者。





賈珩起得身來,整容斂色,拱手道:“聖上,微臣以為今日為喜慶吉日,倒也不宜殺人。”





群臣:“???”





此言一出,朝中群臣都是一驚。





不宜殺人?這是要來哪一齣?





賈珩說完,拱手落座。





怒斥賊酋這種事兒,還是需要好好謀劃一番,如今剛剛返回京裡,等到朝會之上天子再做怒斥會好一些,而且最好是和議之爭以後,當著女真使者的面,推出午門斬首,然後以其首級告慰太廟。





崇平帝看向那目光堅定的少年,隱隱明白什麼,說道:“子鈺之言在理,今天是喜慶日子,也不好敗壞了諸卿的心情。”





楊國昌這會兒臉色明晦不定,蒼老目光垂下看向杯中轉著圈兒的酒水,思量著賈珩之言。





這小兒分明是要與女真誓死以戰,絕不罷休。





“先開宴吧。”崇平帝沉吟片刻,吩咐說道。





賈珩與群臣開始用著午宴,而後是宮中的一些舞女敬獻歌舞,整個宮苑沉浸在歡樂和喜慶的慶功氛圍中。





而坤寧宮中則是溫暖寧靜,芳香怡人。





宋皇后正在與端容貴妃,與到來的沈氏以及宋妍母女敘話,一旁還有魏王妃嚴以柳坐在一旁相陪。





“娘娘,公主殿下回來了。”六宮都太監總管夏守忠,小碎步而來,但腳步輕盈無聲,面帶欣喜地向著宋皇后稟告道。





宋皇后豔若桃李的玉面之上欣然之色難掩,聲音如黃鶯出谷,輕笑說道:“咸寧回來了?”





沈氏笑道:“娘娘,咸寧也該回來了。”





宋妍在一旁臉上也有幾分欣然之色,表姐從南邊兒快回來了嗎?





不大一會兒,咸寧公主與清河郡主在宮女和女官的陪同下,相伴進入殿中,窈窕靜姝的少女,眉眼清冷,一身飛魚服,外罩玄色披風,英姿颯爽模樣,而身邊兒的清河郡主則是粉紅色襖裙,身披大氅,眉眼清麗。





“母后,母妃。”咸寧公主看向那氣質如蘭如菊、雍容華豔的麗人,遠遠喚道。





宋皇后笑著近前,拉住咸寧公主的手,打量著少女,說道:“咸寧,你可算是回來了。”





端容貴妃見到自家亭亭玉立的大女兒,芙蓉玉面上也見著嫣然笑意,說道:“在南邊兒玩了一圈,看著高了一些。”





這段時間,這位有些想著天仙媽媽的端容貴妃,沒少唸叨著自家女兒,此刻打量著自家女兒,倒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只是覺得長著一顆淚痣的眼角,那股幽豔嫵媚的氣韻似乎……





端容貴妃心頭一驚,旋即,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子鈺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又生擒了女真親王,縱然兩人真有了夫妻之實,親事應該不會有所變動。





嚴以柳看向咸寧公主,柳眉之下的清眸蒙上一層思忖之色。





這時,李嬋月也來到端容貴妃近前,喚道:“舅母。”





端容貴妃拉過李嬋月的手,目中帶著幾分喜愛,揉了揉少女的臉頰,輕聲道:“嬋月比去金陵之前又長高了一些。”





沈氏在一旁笑道:“嬋月過了年又長大一歲。”





說著,問道:“怎麼不見長公主?”





李嬋月輕輕柔柔道:“孃親在金陵還有事兒要處置,今年大抵是不回來過年了。”





宋皇后聞言,玉容上的笑容凝滯了下,瑩潤如水的眸光微微動了動,心道,多半是處置著甄家的產業,甄家幾代豪富,家資千萬,晉陽這是……





可惜了內務府的職事怎麼讓晉陽管著了。





宋皇后在心裡吐槽著小姑子,那張雍美如牡丹花瓣的臉蛋兒笑了笑,輕聲說道:“等會兒得和太后說說,太后惦念著你娘。”





李嬋月輕輕應了一聲。





宋皇后轉而又看向咸寧公主,柔聲說道:“咸寧,你和嬋月去趟金陵,可沒少讓你母妃擔心,聽說南邊兒還打了仗?”





咸寧公主嫣然輕笑道:“我們在金陵,先生那時候都已經打贏勝仗了,後來去了好多地方玩著。”





宋皇后點了點頭,說道:“子鈺打了個大勝仗,你父皇為這個事兒高興了許久呢。”





咸寧公主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與一旁的嚴以柳打了個招呼:“王嫂,怎麼沒見王兄?”





嚴以柳淺淺笑了下,道:“他去了宮外迎接著永寧伯,咸寧你沒有見著他?”





“剛才人太多了,我沒瞧見王兄。”咸寧公主清麗玉顏上笑意微微,柔聲說道。





眾人興高采烈說著,這時,一個內監在夏守忠跟前耳語幾句,夏守忠近前,臉上堆起笑容,說道:“娘娘,陛下封了永寧伯為一等侯。”





此言一出,坤寧宮中正在說笑的眾人都是一停,旋即,咸寧公主道:“先生封侯了?”





宋皇后聞言,臉上帶著笑意,美眸流波地看向端容貴妃,柔聲道:“本宮想著也該封著侯了,這次南下立著這麼大的功勞,女真親王都生擒了一個。”





作為天子的枕邊人,自然沒有誰比宋皇后更能瞭解到天子對南國這場戰事的欣喜,是那種在睡夢之中都能笑醒的喜悅。





端容貴妃心頭也有幾分欣喜,柔聲說道:“子鈺他這場仗打的不容易。”





這位麗人已經將賈珩當作自己的女婿。





說著,狹長的鳳眸看向自家女兒,問道:“咸寧,你可見著是怎麼打仗的嗎?”





“我沒有跟先生去前線,但先生兩次海戰大勝都是以少勝多,倒也有驚無險。”咸寧公主面色欣喜,柔聲說道:“後來女真與水師來勢洶洶,先生用了紅夷的大炮一舉蕩平了女真還有海寇,後來在崇明沙上逮住了女真親王,這裡面有好多事兒呢。”





宋皇后笑道:“聽你父皇說了,紅夷大炮現在也送到了軍器監,聽說威力不俗,不過還是子鈺領兵領的好。”





眾人落座下來,宋皇后吩咐著女官去傳著午膳。





宋妍聽著眾人興高采烈地議論著,目光略有幾分失神,也不知那位珩大哥是怎麼打的仗。





聽孃親說,那珩大哥將來要和咸寧姐姐成親,將來就是她的表姐夫。





不提宮中如何喧鬧,卻說賈家——





榮國府,榮慶堂





此刻,當賈珩進京以後,賈家早已得了消息,此刻榮慶堂中人頭攢動,賈母坐在一張羅漢床上,下首是王夫人和薛姨媽、邢夫人坐在繡墩之上相陪。





賈母面上帶著慈和的笑意,說道:“鳳丫頭,去讓人打聽打聽,看看珩哥兒什麼時候回府。”





鳳姐豔麗玉容上笑意宛如一朵嬌媚的迎春花,說道:“老祖宗,這還要先去宮裡見聖上呢,還要加官進爵,吃慶功宴呢。”





賈母笑道:“我就不知要去宮裡,讓人在宮門口蹲著,等珩哥兒出了宮,趕緊接到府中。”





薛姨媽也在一旁笑著湊趣說道:“估計等回來也要等天晚一些了,那時候一起吃著晚飯。”





“信上說,寶丫頭和林丫頭這次應該也該回來了。”賈母轉而看向薛姨媽,臉上見著笑意。





薛姨媽笑道:“寶丫頭這次跟著長公主還有咸寧公主她們一同過去,也算著跟著一起長長見識。”





賈母點了點頭,笑道:“寶丫頭是個乖巧聽話的好丫頭。”





其實,相比天真爛漫的湘雲,賈母也未必多喜歡寶釵,甚至喜歡寶琴尤在寶釵之上。





王夫人聽著廳堂之中興高采烈的討論之聲,白淨面皮上不見笑紋流露,只覺滿是吵鬧,手中撥弄著佛珠,忽而微微一頓。





卻是鳳姐豔麗瓜子臉上洋溢著笑意,說道:“老祖宗,最近京裡都在說珩兄弟這次立了個大功,應該能封侯呢。”





薛姨媽聞言,心頭就是一跳,目光聚精會神地看向鳳姐。





王夫人此刻面色微凝,手中佛珠捏的發白,心神之中湧起一股深深無力感。





老爺這幾天私下也說著可能會封侯,可他才多大?





也就比寶玉大著兩三歲啊……





賈母笑道:“上次夏天回來時候,還是封著一等伯,現在是侯爵了,珩哥兒這爵位真是幾個月一個樣。”





其實,這幾天隨著賈珩逐漸回到神京,府中也在議著此事,大抵是要封侯了。





鳳姐笑了笑道:“老祖宗也不看看,珩兄弟在外面都是做的什麼大事,每次都是出生入死的。”





說著,悄悄瞥了一眼王夫人。





姑媽她呀是光惦記賊吃肉,不見賊捱打。





正在說話的功夫,忽而從外間進來一個嬤嬤,對著幾人說道:“老太太,二爺回來了。”





原本寶玉在學堂中讀書,聽茗煙說賈珩今日回來,此外黛玉以及寶釵、探春、湘雲等一眾姊妹都會回家,軟磨硬泡地向學堂的講郎請了個假,然後半晌午就跑過來。





一見寶玉,賈母張開了手,笑道:“寶玉,今個兒怎麼回來了,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