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六百八十章 秦可卿:不然除了薛妹妹,誰還給我說這些?

  「誰?那個銜玉而生的?」陳淵低聲說著,心湧起一股寒意。

  如是真的尋出什麼太子遺嗣來,需得尋機會暗中除掉才是,一個因皇室醜聞而生之子,豈能以之號令天下,服膺人心?

  陳瀟凝了凝眉,低聲道:「我還在查。」

  陳淵目光幽晦幾分,沉聲道:「查?已經查半年了,仍未確定其人,好好的中原局勢全被你耽擱了。」

  陳瀟英秀雙眉下,目光清冽,道:「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高嶽被開封城破衝昏了頭,想要一股作氣截斷關中與天下的通道,但京營平叛之速幾如雷霆,縱是齊魯、巴蜀兩地響應起事,也會被朝廷先後彈壓,根本就掀不起大的風浪。」

  陳淵臉色陰沉如鐵,目光翻湧起殺機。

  他如何不知?恨就恨在,這賈珩太過厲害,是斷不能留了。

  說著,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心頭仍有些煩躁,思量再三,低聲道:「有樁事,需得你去辦。」

  「什麼?」陳瀟凝了凝眸,詫異問道。

  「你現在不是在寧國府做廚娘?將這個給那賈珩下著。」陳淵面上煞氣隱隱,壓低了聲音說道。

  正如賈珩所擔憂的,隨著他位高權重,不懷好意的人不能明著加害,但暗中卻開始使出一些鬼祟手段,甄晴那種還僅僅是威脅,而其他人就有可能要命。

  「這是什麼?」陳瀟凝了凝清眸,拿過藥瓶,不施粉黛的清麗臉頰上了然,目中閃過一抹厭惡。

  對下毒之類的東西,這位周王之女一向最是反感不過。

  「能讓那永寧伯無聲無

  息間毒入骨髓,英年早逝的藥物。」陳淵神色幽幽,冷聲說道。

  陳瀟眸光冷閃,將手中的藥瓶扔到一旁,道:「不行。」

  經過她這段日子的調查,發現賈珩母親的身份,當年竟為內侍省尚藥局的一名女醫官,後來因為牽連到宮裡那樁醜聞而隱姓埋名,出宮謀生。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偷龍轉風?

  但年齡偏偏對不上,而且還有那塊兒石頭上的字,也十分可疑,會不會是故佈疑陣?這些都在兩可之間。

  陳淵面色如鐵,低聲道:「那你就刺殺他,這人不能留了,如果再由其幫著那位,我們什麼事兒也成不了!」

  「賈珩心思深沉,不好謀算。」陳瀟柳葉細眉下的清眸,冷色湧動,清澈如冰雨落在玉盤的聲音帶著堅定。

  陳淵道:「這個賈珩先前在河南壞了我們多少的事兒?真不能再留著他了。」

  陳瀟皺了皺眉,道:「那也不行,現在還不能動著他。」

  見少女執意不肯,陳淵面色現出一抹狐疑,旋即瞳孔劇縮,驚聲說道:「你不會以為他......不對,年齡也對不上,據其辭爵表所言,與那位踐祚同齡,按此而算,今年虛歲攏共也不過十六,這還差上一二歲才是。」

  這賈珩要是太子遺嗣,那現在掌握京營、錦衣府,豈不是......

  陳瀟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但也保不齊,如果瞞小一兩歲,十幾年過去,誰也注意不到,不過事仍有可疑之處。」

  年齡這東西,除非大家子弟有人關注,窮人之家的孩子,從來是父母說幾歲就是幾歲。

  「那究竟是不是?」陳淵目光緊緊盯著少女,不放過任何一個神色變化。

  陳瀟低聲道:「不知道,如果是了,許不用天下大亂,血流成河。」

  陳淵聞言,心頭一緊,面色陰冷,心頭殺機湧現。

  他這些年東躲西藏,苦心孤詣,可不是為了給太子遺嗣做嫁衣的。

  陳瀟秀眉蹙了蹙,低聲道:「我再看看,你別亂來。」

  現在她還無法確定是不是賈珩,只知道靜妃與太子偷偷生下的那個孩子,一早就讓宮人送出去了,也沒聽說有什麼信物和胎記,以便將來辨認什麼的。

  倒是那塊兒玉石上的字,「莫失莫忘,仙壽恆昌」,確是真真切切屬於太子密友長春道人相贈於太子的祝壽之語,可為何在榮國府那位寶二爺的玉石上鐫刻著?

  那玉石上的字,究竟是誰讓賈王氏銘刻上去,自抬兒子身價的?恐怕這些謎團,除非拷問那賈王氏才能解開。

  至於什麼生來銜玉的江湖術士之言,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總之,你不能動他。」陳瀟沉聲道。

  陳淵抬眸之間,臉色陰沉,道:「那就任由他幫著那位?你可知道,他現在讓錦衣在調查白蓮教的事兒?」

  「我知道,不用擔心,錦衣府不會查到什麼。」陳瀟輕聲說道。

  陳淵目光幽深幾分,說道:「賈珩可以不理,但大後天是那老婆子的壽誕,晉陽公主會到宮裡賀壽,你讓安插宮裡的人,想個法子,除去這對母女。」

  當年一個在太子身旁,一個在宮裡,幫著那個那位通過坑蒙拐騙的手段,得到這個皇位。

  陳瀟冷聲道:「晉陽姑姑當年也是身不由己,也不能怪她,至於淑妃,更是與人為善,沒有做過什麼惡事。」

  「那是她們假惺惺的裝腔作勢,與那位不過一丘之貉,如果不是她們一家子使著陰謀詭計陷害父王還有太子,會有現在的入主長樂?」陳淵低聲說著,又盯著那少女,道:「周王叔當初何等了得?允文允武,賢名傳之朝野內外,但都說他身子骨弱,

  子嗣艱難,後面查出是中了一種毒,究竟是誰在暗中加害,想來你也知道,後來,那位誆騙周王叔,說父王和太子造反,用江山社稷壓著周王叔,沒有二三年,周王叔就一命嗚呼,這些你都忘了?」

  當年父王就是太實心眼,多作意氣之爭,不識陰謀詭計,才讓雍王憑藉著那些鬼祟手段成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