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四百章 刺破妙玉的面紗

    廂房之中,不知何時,獸籠中的薰香與冰綃已經燃起,幾縷清煙嫋嫋,一股安神寧意的香氣,瀰漫開來。

    賈珩有所覺,轉眸瞥了一眼妙玉,正見妙玉挽起袖子,現出一節白嫩如藕的手臂,薰籠中點起的檀香,分明是其人手筆。

    似正應著他方才焚香品茗之語。

    另外一邊兒,聽完賈珩之言,惜春清麗小臉上現出思索之色,俏聲道:“那我明天去看看。”

    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等過幾天,不太忙的話,我教妹妹騎馬吧。”

    惜春眸光閃了閃,也有幾分動心,輕聲道:“先前聽雲姐姐和三姐姐她們談起過,好像挺有趣的,但我想著別摔到了,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賈珩抿了一口清茶,笑了笑,說道:“有我看著,不會讓你摔著的,再說這種事情都是小馬過河,你試過就知道了。”

    “小馬過河?”惜春面色詫異,喃喃著,思忖著這詞的意思。

    賈珩卻是想起這個前世七八歲小孩兒都知道的故事,在此方世界並不存在,就簡單敘說了一遍。

    小馬過河的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

    妙玉聽著賈珩講述,一張白膩如玉的臉蛋兒上現出思索之色。

    惜春眨了眨眼睛,俏聲道:“珩大哥的意思是,嘗試一番才知深淺。”

    賈珩面色頓了下,笑了笑道:“嗯,你可以這麼理解。”

    妙玉在一旁聽著二人敘話,抿了一口茶湯,默然不語。

    賈珩這邊兒與惜春品茗敘話。

    惜春心智早熟,談吐清雅,完全不能以小孩子視之。

    山水橫拖千里外,樓臺高起五雲中。

    園修日月光輝裡,景奪文章造化功。

    這是元春省親時,惜春所寫之詩。

    這能叫小孩子?

    還有各種遁入空門之語,縱是後世大人都說不出來。

    當然,賈珩與惜春幾乎默契地不提賈珍。

    惜春忽而開口道:“珩大哥,平時都讀什麼書?我想尋兩本書看。”

    賈珩笑道:“你不看佛經了?”

    被那雙溫煦目光上下打量著,尤其是帶著親暱語氣的話語打趣,惜春心頭微顫,清麗臉頰浮起紅暈,道:“我有段日子不看佛經了,反而尋著話本解悶兒,將珩大哥的三國話本第一部讀完了。”

    賈珩轉眸看了一眼書架,皺眉道:“那裡好像還有幾本?”

    惜春隨著賈珩的目光望去,心下一慌,忙道:“那是妙玉師傅的。”

    妙玉:“???”

    賈珩笑了笑,問道:“你喜歡看話本?”

    入畫笑著接話道:“大爺,我家姑娘這幾天都尋話本來看,大爺所著的三國話本,姑娘都看了有兩遍了呢。”

    賈珩看向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傲嬌小蘿莉,輕笑道:“那這麼一說,我可要趕快將第二部寫出來才是了。”

    惜春不由展顏一笑,連忙意識到什麼,垂下螓首來,心跳得厲害。

    賈珩端起茶盅,思量著。

    他發現惜春還是挺喜歡聽故事的。

    或者說,就沒有人不愛聽故事,這是人類的求知慾和好奇心所致。

    賈珩想了想,迎著惜春的目光,敘道:“市面上的話本,也沒什麼可推薦的,泥沙俱下,稂莠不齊,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其實,用故事作教育啟蒙是最好不過,激起少女對美好愛情的幻想,應該就不會再生出遁空避世之念。

    當然,不能講《紅樓夢》。

    惜春聞言,心頭還真有些好奇,脆聲問道:“什麼故事?”

    賈珩整理著思緒、言辭,道:“其實是一個仙俠故事。”

    猶豫了下,究竟是講《仙劍奇俠傳》還是講《誅仙》,最終還是選擇講後者。

    神仙之說,古往今來,口口相傳,甚至佛經都講了一堆佛祖、菩薩施展偉力、普渡世人的故事,所以也不存在超越惜春個人認知界限的問題。

    “誅仙?”惜春蹙了蹙眉,念著拗口的名字,小臉上現出思索之色,仔細品著這兩個字,只覺得有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吸引力。

    妙玉也在一旁偷偷聽著,眉頭皺了皺,竟覺一股獵獵殺氣撲面而來,不自覺放下手中茶盅,轉眸看向那少年。

    賈珩沉吟片刻,就將《誅仙》的故事,給惜春講了起來。

    按說他看誅仙還是上一世的中學時代,具體情節早該忘得七七八八,但架不住後世不少同人寫手不停幫著人複習,甚至還有收水月和蘇茹的劉備文……

    賈珩對誅仙的故事線,梳理的相對還是很清晰的。

    從草廟村血案到七脈會武,賈珩一口氣講到河陽城,張小凡與碧瑤相遇,一直去了滴血洞。

    妙玉在一旁聽著,手中的佛珠早已不自主捏緊,那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現出驚異,幾是屏住呼吸,心神都被吸引了過去。

    怎麼說呢?

    這是一種建立在認知基礎上的故事創新,如果賈珩講《三體》,那就不行,因為徹底超越時代認知界限,如聽天書,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