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歡可拾 作品

第四百六十八章 燕王再次受了些羞辱

    整個大相國寺驟然分裂成了兩種光景,一種是宋繪月和李俊帶來的誘惑,那蠱惑的聲音在他耳朵裡鑽來鑽去,一個“好”字在他心裡呼之欲出,使他不得不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內心。

    另外一種便是張旭樘帶來的凜冽寒冬——不可撼動的冰冷風雪飄蕩在他的世界裡,他不敢背叛,也不能背叛,因為張旭樘再壞,再惡劣,對於張家,卻是抱有最熾熱的忠誠。

    只要他身上流淌著張家的血脈,張旭樘就會一直的為他謀劃,拱衛到生命消亡。

    他走在張旭樘所帶來的這一片光景之中,凍得瑟縮了肩膀,咬牙步步往前,辛苦的渾身都痛。

    張旭樘是可怕的,但若是讓張旭樘知道宋、李二人找過他,那麼張旭樘就會不斷試探他的忠誠,一旦發現他有過一星半點的動搖,那麼這可怕就會更上一層樓。

    燕王承受不住這種可怕。

    也不知道一個人怎麼會壞到這種地步——這些手段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是好,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就成了壞。

    到處都洋溢著佛香氣息,佛祖的慈悲讓他越發的悲涼,感覺自己不是在去找張旭樘,而是去赴死。

    走進張旭樘的客院時,他深吸一口氣,把隨行的護衛也留在了外面,獨自邁進了門內。

    張旭樘像個虔誠的信徒一樣,坐在桌案前抄經,在聽到燕王的動靜之後,皺起眉頭看了過去:“你比平常晚到了一刻鐘。”

    燕王心裡咯噔一下,垂著頭,儘可能掩飾住了自己的不安,隨意坐進一把椅子裡:“有點事情要辦。”

    張旭樘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家事還是國事?”

    燕王搓著手:“家事。”

    他沒有國事可辦,無論是張黨,還是他燕王,都閒的發慌,閒的心裡沒底,總覺得自己前途未卜,卻又不敢聲張,只能暗中的做驚弓之鳥。

    既然是家事,張旭樘便不再問,只讓他把青白鹽的利錢儘快兌出來。

    燕王連連點頭,卻沒有立刻離去,反而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

    “你還有事?”張旭樘丟下筆,坐到主位上,端起一杯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