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粥白 作品

第20章 小柯基受難日

    而那人只是站在原地,紅眸中是散漫,是輕鬆,是毫不在意。

    他沒有躲避,而是這樣任憑刀劍接近他的喉嚨。

    下一瞬間一鳴露出痛苦的表情,手臂一顫,刀鋒偏過男人的頸脖。

    刀尖帶著一陣風停在空中,一道不明顯的血痕出現在那蒼白的頸脖上。

    “生氣了?”而那個人還在笑,那張被遮了一半的面容上,那讓一鳴覺得十分刺眼的笑容依舊。

    他抬起手,在手指即將點住長刀時一鳴迅速撤回了刀刃。

    下一瞬間一鳴長刀轉了個圈砍向陌生男人的側腰,但是這次男人的手中卻突然出現一把相同的長刀抵擋在身前,與一鳴的長刀相擊發出清脆的嗡鳴聲。

    “給你機會了,但是你沒有用。”他說著,下一瞬間刀刃與一鳴相接之處突然全部消失。

    沒有疼痛感。

    一鳴看著自己只留下肩膀的左臂,一時間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雨滴淅淅瀝瀝的落在大地上,潮溼的腥氣似乎在騰昇。

    而陌生男人紅眸散漫的看過來,手中長刀抵在了一鳴的下顎。

    好似再近一步,就會徹底殺死一鳴。

    只是他停下了。

    他說道:“這樣的你能殺得了誰。”

    刀鋒對準了喉結,一鳴抿了抿唇,他感覺自己好像在顫抖又好像沒有。

    他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辦法讓怒火攻佔大腦,然後藉著這腔怒火去殺死一個人。

    他做不到為了黎手刃殺了他的兇手。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我和你不一樣。”褐發少年說道,他面容上的憤怒仍未散去,但是卻近乎執拗的說,“我不會奪取任何人的生命。”

    聞言,那抵著喉嚨的刀尖突然顫了一下。

    細微的顫動並沒有讓一鳴看到,他只是看到了面前的黑髮男人突然笑容擴大,好似贊同道:“是,我們不一樣。”

    這個強大的異能者好似突然擁有了充分的表達欲,他語調上揚,看著一鳴說道:“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能夠制定規則的只有強者,爭取利益的方式只有以惡制惡。”

    “你只有更強,才能勝過我,打敗我。”他說著,微微抬頭,黑色額髮下赤紅的瞳孔顏色猶如血汙,散發著不詳的色澤。

    他為這段話畫上了句號:"而你現在,連在我手中活下來都做不到。"

    由始至終,他連一步都沒有挪動。

    雨幕漸濃,好似有白色的霧氣在他們身旁湧起。

    被威脅著生命的褐發少年依舊執拗的抬著頭,用那充滿怒火的藍色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會死嗎?

    他會。

    力量懸殊,他完全不是對手。早就已經疲憊的軀體在叫囂著痛楚,然而心臟處傳來的痛苦更加讓他無法忍受。

    不言的話是正確的,他回來了,於是他現在要死了。

    但是又是錯的,現在的他只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不一開始就待在黎的身旁。

    “你的眼神很有意思。”逗狗一樣戲耍他的男人突然收回了自己的刀。

    那把刀刃在空氣中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這個人的異能和他的表現一樣莫名其妙卻又極度囂張。

    “今天我不會殺你。”他用一種讓一鳴更加憤恨的態度,輕而易舉的將一鳴視作空閒時間的玩具,“我很期待,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