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山夢 作品

第四百五十九章 連坐

 鞍具二百又三匹,兵仗和金銀尚不及清點。”

 龐雨抬頭對眾人道,“今日全營將士拼死一戰,一掃建奴狂氛,大振民心軍心,本官先感謝各位的奮戰。”

 眾軍官立刻起立,龐雨揮手讓眾人坐下,示意塗典吏繼續。“親兵司陣亡九人,遊騎兵陣亡十三人,遠哨陣亡五人,炮兵陣亡一人,民夫陣亡三人,鎮內受傷共計九十三,其中重傷十五人,市鎮外騎兵第一司陣亡二十六,

 受傷四十七人,第一司戰馬死傷共計二十二匹,遊騎兵戰馬失蹤兩匹,病亡兩匹……”

 龐雨首先轉向陳如烈,“遊騎兵還能不能作戰?”陳如烈情緒有點低落,不光是因為遊騎兵損失大,也有騎兵第一司的緣故,這些騎兵多半是車馬河大戰後招募的,只有騎行基礎,但沒有任何騎兵經驗,訓練一年之後,跟韃子騎兵比起來仍是不堪一擊,在三天的追逐中損失慘重,今天光是執行誘敵和反擊任務,就損失二十多人,最後靠著數量才反撲成功,實際上陳如

 烈覺得,韃子是被伏擊打亂了軍心,否則騎一司未必能逼退那剩下的幾百建奴。他直覺感到此時帳中各人也對常規騎兵不太信任,龐雨一開口就問的是遊騎兵,這些人戰鬥經驗豐富,是安慶營的精銳,擔任最重要的偵察和屏蔽任務,今天還兼職輕步兵角色,編制一個局又兩個旗隊,總兵力兩百人,現在還能作戰的剩八十多,各隊剩餘編制都不能支持作戰,今晚只能將幾個小隊補到滿編,安慶營的

 戰場偵察能力正在快速下降,龐雨首先需要確定遊騎兵還能執行什麼類型任務。“遊騎兵陣亡十三,受傷二十一,傷者中只有少部分還能騎馬作戰,具體多少還在等軍醫院確認,除去這幾日死傷生病的,眼下還能作戰只有八十多人。” 陳如

 烈沉吟片刻回道,“遊騎兵只能執行一個方向哨探任務,不能完成屏蔽任務。”

 龐雨點點頭轉向塗典吏,“贊畫房認為我們明天該如何行動,是在銅城驛固防還是繼續南撤,脫離建奴的偵察?”“韃子今日遭敗績,午後敗退回茌平,天黑前其前鋒將官會弄清情形,連夜傳遞的話,高唐和東昌方向的韃子明天一早就會接到消息,威脅最大的是東昌方向,我們哨探不到那裡,據俘虜交代,僅僅他們所知往東的除正紅旗外,還有鑲紅旗,土默特古木臺吉、王喇嘛,察哈爾、敖漢、奈曼各部蒙古,石廷柱所部漢軍,俘虜並不知道這些人馬到底走的哪條道路,如果東昌有一支建奴大軍,那他們接到消息說三十里鋪有官軍之後,必定從東阿截斷我們退路,博平和高唐則增兵茌平,將我們圍堵在驛路上。”塗典吏默默盤算片刻道,“贊畫房仍優先建議撤過東阿去,擺脫與韃子的接觸,但只有明日一天時間,明日午時前必須擊潰東阿那支建

 奴,否則便可能被韃子困在途中;其次建議就地固守桐城驛,在城牆破損處堆積木材和石塊,修建工事部署火炮,就在銅城驛與韃子死戰。”

 ……注1:關於清軍各旗進攻線路。清軍的戰報記錄雜亂,互相矛盾的不少,時間線十分混亂,還有很多滿文翻譯時的錯誤,進軍線路上並不清晰。這裡先從陷落城池分析,清軍向東的主要進攻軸線有兩條,第一條是初家圈—魏家灣—博平—茌平—長清—濟南。第二條是油房渡—夏津—高唐—禹城—濟南,這兩條軸線中,根據盛京清軍滿文戰報,正紅旗出現在禹城,但另一條戰報中,有一路清軍招降了平陰縣,清軍戰報一般是按旗分或左右翼上報,同一個戰報中一般是相同單

 位,該戰報第一段是正紅旗招降高邑,所以第二段招降平陰縣的應該也是正紅旗,該路在清軍進攻正面的邊緣,屬於掩護性質。東阿和平陰都未陷落,敲詐得手的物資也很少,記錄平陰進獻馬10匹,所獲非常有限。可以推斷該路清軍力量薄弱,否則會直接攻城,正紅旗這一路小規模分兵

 ,主要保證側翼安全,順路打打秋風。在正紅旗分兵出現在平陰的情況下,茌平道路上必定有右翼軍行動。

 書友推薦的貼吧帖子中,有書友的資料證明鑲黃旗參與攻擊博平和茌平,記載很明確,謝謝這位書友的資料。第一次保定分兵後,也曾經出現兩翼兵混合攻城的情況,這次向東初期的行軍正面比較狹窄,可用的道路較少,兩翼軍可能沒有嚴格按照左右翼分路,而是按行

 軍先後交叉利用了兩條向東的主要道路。所以最終採信的設定,最先出現在博平、茌平的是右翼軍,他們從這裡趕往濟南,前鋒就是正紅旗,同時正紅旗的一支較弱分兵在東阿方向掩護側翼,之後是左

 翼進入該條道路,進行後續的搶掠和攻城。順帶提一提濟寧、袞州方向,完全不在清軍的進攻軸線上,主要是從時間上推斷,皇太極二月二十二日再次攻擊松山,以策應入邊軍隊,因為入邊後雙方無法聯

 絡,可以確定出邊的約定時間就是二月二十日左右,最終的延遲可能是嶽託病死造成的意外。這個出邊時間應該是皇太極親自定的,是很重要的時限,有這個時間限制,兩翼統帥都不會在十二月底派出主要力量向南耽擱時間,他們約定一月二十日在靜海會師,也可以印證這個時間點,袞州圍城十一天之說,除了袞州自己向嚴繼祖發的求援信之外,並無可信的邏輯和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