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袁

    袁臨茵的身形晃了晃,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當下的局面。

    她的確料到了鍾家會給袁家下絆子,卻是未曾想到鍾煙鍾恬二人會是想出這般陰毒且愚蠢的方法。

    一片議論聲起。

    袁家姐妹們好歹是高官大戶裡所出的世家子女,雖說不是什麼書香門第,但總不至於最基本的禮教都不懂,當庭辱罵,對當廝打,這般悍名一旦傳開,哪戶人家敢娶這樣的女子,現在,袁家輸,便是禮教全毀,子女難行,鍾家敗,卻不過一個丫頭扯謊,推脫責任罷了。

    要輸要贏,就在這婢女伶雨身上,在這口舌之爭之中,在所有人的心裡所想。

    “賤婢!你怎敢胡言亂語!你怎麼敢在這裡胡說八道!”袁二小姐性子急,尖聲罵道,作勢要衝上去,身邊的幾個姐妹們及時拉住了她,才得以讓袁二小姐真的當眾動手打人,坐實了罪名。

    伶雨拼命磕頭,開口道:“奴婢不敢說謊,奴婢不敢說謊。”

    “小蹄子,你不過一個卑賤髒汙人家出身,既是出身不乾淨,你的話又豈會是真話?我等名門閨秀又是你能誣陷得起的!你把這樣的髒水潑到袁家頭上,你一家人可擔待得起!”袁四小姐勉強保持冷靜去反擊伶雨的話,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身子已經在發抖了。

    說真的,簡直太丟臉了。

    伶雨的臉瞬間慘敗,天生卑賤,便是低人一等的奴才。

    鍾恬的臉色也變了,“卑賤髒汙”四個字猶如一灘爛泥甩在了她的臉上,她維護伶雨搬出了伶雨“家生子”的身份,袁四小姐算是把鍾家也一同罵進去了。

    “袁四小姐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鍾家百年清明,可不能救毀在鍾四小姐口中的一句詆譭裡。”鍾煙開口回道。

    鍾煙的視線落在伶雨身上,伶雨覺得這視線焦灼得很。

    “鍾家底蘊深厚,便是下人也只有精心教導才會侍奉主子,伺候客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出來見人的。”鍾煙移開視線,令伶雨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