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鴻羽 作品

第七十一章 那些行走在捷徑上的修士

    ()        茫茫雪霧散去。

    王乘月執劍看著站在半山腰的司徒朝元,聞聽得他的話,微笑著說道:“道宮聖人果然是高高在上,說的話看似很牛,實則如同狗屎,有能耐你就來殺我,別隻是說得好像你能殺我一樣,便如當年你殺不死我,那麼現在繼續裝著高高在上,便很沒有意思。”

    世人只知道劍仙摧毀西天門聖殿而道宮忍氣吞聲,雖然那有一部分是事實,但因聖人未出的緣故,若非不得已的情況,便也沒有人緊抓著這一點對道宮詬病,可世人卻很少知曉,其實當年司徒朝元有短暫出關,並且和王乘月打過照面,那是連在道宮裡面都鮮少有人清楚的事情。

    司徒朝元只是沒有真正出現,但他的確曾試圖殺死王乘月,只是沒有成功。

    而且也沒有人知曉,王乘月雖輕易毀掉西天門聖殿,但並非瀟灑離去,而是負傷回到西晉的。

    那時候的王乘月確實打不過司徒朝元,但司徒朝元也很難輕易殺死他。

    聞聽得王乘月那番話,司徒朝元輕輕蹙著眉頭,說道:“我道宮五座天門聖殿缺一不可,時隔這麼多年,道宮要重建西天門聖殿,免不了要在西晉活動,但你因此便來道宮再毀東天門聖殿,確實過火了些,當年是怎麼回事你心裡很清楚,我並非不能殺你,只是沒有必要罷了。”

    王乘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沉默了少許,突然拔劍向著半山腰上的中聖殿和北聖殿門主斬去。

    司徒朝元一揮手便抵消到了王乘月的劍意,沉聲說道:“看來是說不通了,也算活了一把年紀,你到頭來依舊是這般桀驁,既然劍門已經日薄西山,何不直接就此消失,免得讓人不痛快!”

    王乘月默不作聲,再次拔劍。

    司徒朝元沉著臉,但在他出手崩滅那道劍意時,忽見王乘月又出劍,而劍意的目標卻不再是半山腰,而是同樣站在山腳下的東聖殿門主!

    揮手崩碎眼前的劍意,司徒朝元看著東聖殿門主在王乘月劍意下跪倒,口噴鮮血的模樣,他腳下輕移便消失在半山腰,下一瞬直接出現在王乘月的面前,一掌猛然拍落。

    但王乘月的身影也在那一刻消失,同時跟著消失的還有徐北寒,等到他們再次出現,便來到了半山腰,王乘月提劍,劍意朝著中聖殿和北聖殿門主砸落,瞬間便讓他們身受重傷。

    他回身看著站在山腳下的司徒朝元,微笑著說道:“年紀大,反應確實慢。”

    王乘月的目標就是道宮三位聖殿門主,但有司徒朝元在,他很難輕易得手,但正如聖殿修士都很傲慢,道宮的聖人當然便是最傲慢的,他只是略施小計,便耍得司徒朝元團團轉。

    但他也並非要跟道宮開戰,所以特意留了那三位聖殿門主一條命,沒有直接殺了他們。

    看著站在身邊的徐北寒,王乘月輕聲說道:“剩下那些聖殿修士便交給你了。”

    沒有三位聖殿門主介入,道宮雪山又沒有足夠多的五境大修士,縱使徐北寒要獨自面對上千名聖殿修士依舊有點難度,但至少不會被那三位聖殿門主殺死。

    上千名聖殿修士裡有多達數名的五境大修士,其餘的皆在四境裡,那是相當可怕的力量,王乘月能幫徐北寒的也就是把五境之上的存在先解決掉,剩下的徐北寒能不能解決,便只能看他自己了。

    此時王乘月看著山腳下的司徒朝元,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在我打算重建西天門聖殿時,便有意料到你的反應,但事實上,你比我想象中動作更快的來到這裡,如此看來,便也有稍微出乎我預料的地方,你沒有把他們直接殺死,心裡許也有顧慮,但有顧慮的劍仙,便是有了弱點。”

    司徒朝元看著徐北寒的身影,平靜說道:“你把劍痴帶來,想必很有信心,但你終究沒有做好要全面與我道宮為敵的準備,或許你只是藉著此次機會和我打一場,但道宮的顏面不允許被二次挑釁。”

    若怎麼著劍閣都得和道宮開戰,那麼王乘月自然有機會就直接把那三位聖殿門主殺死,但事實上,不管司徒朝元怎麼說,王乘月沒有做好跟道宮開戰的準備,司徒朝元自是也沒有做好跟劍閣開戰的準備。

    他又不是剛剛入世的年輕小夥子,怎麼可能被司徒朝元三言兩語便亂了心境。

    “你所謂的顏面在我看來是十分可笑的東西,且不管當年事實如何,你們道宮的顏面早就掃地了,而我現在又毀了你們東天門聖殿,那麼世人看待你們道宮的眼神便也可以預見,一次打是打,二次打也是打,除了那些因害怕你們道宮而閉口不言的人外,道宮又哪還有顏面可言?你們自欺欺人倒是很在行。”

    王乘月把中聖殿門主踩在腳下,認真思忖了片刻,接著說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我若把你們聖殿門主殺掉,敢問聖人是否真的要與我劍閣開戰?”

    司徒朝元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但同樣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淡淡說道:“我知道劍仙有膽魄那麼做,但你也別忘了,或許你要離開,我很難留得住,但你那位劍痴徒弟便要死在那裡,而如果你要把你徒弟一起帶走,便是你們兩個都走不了。”

    王乘月低頭看著腳下怒目欲裂的中聖殿門主,微微笑著說道:“聖人的話確實頗有幾番道理,道宮和劍閣開戰非同小可,那絕不僅僅是我們兩家的事情,而我若把你們惹急了,要魚死網破,對我來說確實沒多大好處,若要按規矩來說,便是我們兩個打一場,但遺憾的是,我不是一個喜歡遵守規矩的人。”

    他注視著山腳下的司徒朝元,然後腳下微微用力,中聖殿門主當即便嘶聲慘叫起來。

    司徒朝元神色微變,“王乘月!你要想明白那麼做的後果!”

    王乘月淡淡說道:“我心裡有些顧慮,但聖人心裡也有顧慮,那麼我便沒了顧慮,我確實沒想著要和道宮直接開戰,可就算開戰,對我來說雖然沒好處,但也說不上多大的壞處,可是對於道宮而言,沒有做好準備就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你絕對要比我更不願意開戰,於是我的顧慮便也不算顧慮,且我也想要看看,若是真的殺了你們道宮一位聖殿門主,聖人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