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昀子 作品

第卅柒章,長策御宇內(陸)

夕陽西下,平原郡,冰月樓第七層。

  圓桌之前,坐立十二人,首座之人並不是太子儲君,而是亦軒,瞬時間落座,問情坐在亦軒身旁。

  接著是一位相貌俊朗的男子,只見他身穿了件暗紫白地狩獵紋錦長袍,腰間繫著暗深紅色蛛紋寬腰帶,留著如風般的髮絲,眉下是憂鬱的虎目,身軀挺拔,真是見義勇為,而此人便是道聖的第三弟子——青裁。

  然後是一位身穿了件暗麥綠東方朔偷桃圖軸直裰,腰間繫著寶石藍虎紋金縷帶,留著墨黑色的長髮,眉下是清澈的眸子,體型消瘦,真是風流瀟灑,此人名喚竹樾,為道聖第四弟子。

  青竹丹楓,樾灣溪畔,說的便是他,以一竹笛,單身一人護單偉入匈奴,使得匈奴十大高手不敢輕動,以禮相待,最終單偉以三寸不爛之舌,遊說匈奴諸部,而得華江三百里之地,不費一兵一卒。

  接下來便是學宮戒律堂首座——夜陌塵。

  然後是學宮藏書閣首座——慕容臨城。

  緊接著是一襲灰衣打扮,臉上青紫一片的蘇伏。

  蘇伏之下,以白髮男子坐立,他穿著本白壁衣錦袍,一條瓷器藍仙花紋錦帶系在腰間,一頭鬢髮如雲的長髮,有雙深邃的眼眸,當真是驚才風逸。

  一頭白髮三千丈,雙手撫琴斷長生。此人便是道聖第八弟子——白問。

  白問出身名門,其父乃是春秋三十六甲之兵甲——白戮,也是上一任遊熙劍的主人,更是大秦武安君之後,細細算來,白問應是白起第九世孫。

  原本遊熙劍乃是白家家主象徵,但自春秋始,白家皆是一脈單傳,雖有名,但卻只是尋常人家,有一畝三分地,老宅一座,同尋常人家無意異,倒不似其他家族那般,良田萬傾,住宅萬間,奢華極致。

  遊熙劍現雖在沈靖秋手中,但若是白問有後,不論男女,此劍還是要歸還白家。

  白問之後便是沈靖秋,只是他以袖掩面,不願讓師兄弟給看了笑話。

  接下來此人,倒是儒雅幾分,只見他穿著瓷器藍布依錦長袍,一條春綠色連勾雷紋角帶系在腰間,一頭一絲不亂的髮絲,有雙美目盼兮的鳳眼,當真是捨己為人。

  而他便是道聖第十弟子,學宮藏書閣次席——冷孤煙。

  在一眾弟子之中,最是沉穩,事事三思,有時倒是顯得多幾分古板,不過每一次遇大事,眾人都會先聽取他的意見。

  不過他向來深居簡出,一直呆在藏書閣,很少能夠一見。

  他旁邊的椅子無人所坐,空留一張後便繞行一圈,來到蕭若渝身旁。

  一張圓桌剛好坐十二人。

  亦軒站起身,一眾師弟也同時起身。

  亦軒笑道:“我等師兄弟聚少離多,睿逸身在雪月城,此番倒是隻差他一人。”

  說罷,直接出手,掌中匯聚真氣,向著空位一點,一滴酒懸浮於空,下一瞬開始放大,形成一面水鏡,水鏡之中段睿逸出現在其中。

  段睿逸俯身道:“見過諸位兄弟。”

  “十一師弟。”

  亦軒道:“今日一聚,小酌幾杯,就差你一人。”

  段睿逸拿起酒壺,滿倒一杯,隨即仰杯一飲而盡,笑道:“是師弟的錯,當罰酒三杯。”說著便又倒滿一杯,一飲而盡……三杯下肚,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淡紅。

  亦軒一笑,隨即抬起酒杯說道:“此杯酒,為希之接風。”

  說著一飲而盡,眾人也一飲而盡,隨後坐下。

  蕭若渝道:“多謝諸位師兄。”

  段睿逸道:“希之啊!今年雪月城要開大典,你可莫要忘了時間。”

  蕭若渝道:“師兄放心,琅琊事了,我便一路向西直至雪月。”

  “好。”

  冷孤煙飲了一口酒說道:“天下大勢,無獨有偶,五胡來勢洶洶,近來韃靼有南下趨勢,最多三月,若是凌國公不返襄陽,襄陽必亂。”

  蕭若渝點頭道:“師兄所言絕對,不過鐵浮屠已經抵達襄陽,我量韃靼不敢莽撞。”

  竹樾開口說道:“小十二,你可莫要忘了,老十可推星卜卦,一問吉凶,襄陽之事,事關國運,此事萬不可馬虎,鐵浮屠雖強,但面對韃靼數萬大軍,難免會力不從心。再者,虎痴那是大帥,長時間不在襄陽,不是一件好事,我朝兵雖勇,但若無名將,再猛也不過石子而已。”

  蕭若渝點頭道:“我知兩位師兄所想,但姑父又豈是不做準備之人?”

  白問開口道:“看來這一次是虎痴有意為之嘍?”

  “正是。”蕭若渝起身說道:“這是一局棋,三師兄以棋道證道,應該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