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異思劍 作品

九死南荒魂歸處 第一百零四章:古城為奠,血牛過街

    這般用的?”

    白夫人威嚴的聲音帶著無限的魔力,透過紅月傳了過去。

    ……

    ……

    庭院上空,白夫人的聲音響起,紅月光芒更甚,那光照在了寧小齡的身上,她的思緒像是被拖慢了幾分,出劍的速度慢了一些。

    那片刻的遲疑後,她心知不妙,正要以最猛烈的大河入瀆式將寧擒水的魂魄徹底洗碎,但寧擒水得到了白夫人的諭令後,境界又攀升了一截,他殘破的手瞬間凝成,一把抓起了散落在地的筆,繚亂的字跡頃刻寫成,帶著生死之間才夾雜的恐怖韻味。

    他是這座城中未來的判官,執掌的便是生死!

    他的身邊,積雪也彷彿“死”了一般,紛紛垮塌融化,死亡的氣息如秋原上焚起的火線,一瞬間便成勢,飛快湧來。

    寧小齡幾乎沒有猶豫,雪狐與生俱來的敏捷讓她飛快後撤,死氣蔓延而來時,她幾乎一瞬間竄到了最後方,緊貼著牆壁,接著她才立刻掐了個劍訣,以劍域護身,那死氣來到身前,一時間無法突破劍域,皆如遇到礁石的流水,向著兩側分散開來。

    見到那死氣無法進來,寧小齡心中的恐懼驅散了些,只是自己無法繼續出劍之後,那寧擒水的魂魄便以極快的速度聚合著,像是凝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然後拼湊出四肢五官等細節。

    寧小齡強壓下了心中的懼意,方才也是這個位置,比自己境界還要低許多的師兄,果決出劍,直接一鼓作氣斬得他難以癒合,那自己憑什麼不可以?

    這老東西雖然化作陰魂,境界還漲了一些,但自己相較兩個月前亦是天差地別!

    外面的長街上,打鬥聲隱約傳了過來。

    她握緊了手中的劍,身邊白雪如砂,滾地而走,與方才師兄出劍時如出一轍。

    寧擒水身形已然凝聚,淡淡一哂:“用老的劍招還敢再出?”

    寧擒水終於得以握筆,方才心中擠壓的陰鬱如墨汁般噴濺而出,周圍虛無的空間便都是符紙,承接著那些陰魂般的墨水,凝聚成完整的字。

    寧小齡以劍域護身,以砂雪之式為起手,身形驟然奔出,怒道:“你才老。”

    只是寧擒水已吃過一塹,對於這劍法的凌厲已有見識,已有堤防,當然不會再被瞬殺,在寧小齡出劍之時,三道符已然畫成,他將筆收在身側,神色肅穆如不帶絲毫情感的判官,朗聲道:“陰寂陽滅,生死為序,數論功德,刑罪加身!”

    三道大符如碑鑿下,帶著判決生死,說一不二的決絕,就像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刃,只要落下,便是一刀兩斷!

    寧小齡白虹貫日的劍招還未過半,她的身影便被硬生生打斷,一道符碑砸落,逼得她側身躲避,而下一道符碑又將她的墨雨翻盆式硬生生壓回了鞘中。

    寧擒水心中嗤笑,剛才那寧長久若是不耍那趁其不備的陰謀詭計,與自己正大光明的對決,自己又怎麼可能會輸?

    ……

    長街上,在寧長久與那屠戶一照面之際,戰鬥便開始了。

    那屠戶是個胖子,身子壯實至極,手持殺豬刀一站,便宛若一座小肉山,而他的動作卻又帶著與他身形不相襯的敏捷,狂奔之際更是能將腳下磚瓦踏得粉碎。

    白夫人還未下達命令之際,他對於找尋那頭瘋牛無果的怒火便撒在了寧長久的身上,而寧長久同樣懶得判斷他的身份,畢竟如今滿城皆敵,在那屠戶出現的第一時間,他的劍意便已如針芒散開。

    他與那屠戶幾乎同一時間動的,刀與劍碰撞的剎那,兩人都能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一抹驚愕。

    對方竟然是人?!

    而這抹驚愕沒有存續太久,屠戶殺豬一生,無論多麼壯實的豬,他都能一刀了結掉對方的性命,而方才那馬頭上的脖頸上一刀而過的平滑切口,更是讓他滿意至極,想著白夫人看到之後,定會誇讚自己。

    而這個不長眼的少年人,又沒有豬壯實,居然也敢攔自己的道路。

    刀劍碰撞,金屬振鳴之聲響徹長街。

    一撞之後,兩人都沒有絲毫的停頓,第二記又至,撞響之中,屠戶驚愕地發現,對方這乾瘦的小子,出劍竟然比自己更快,他的刀還在胸口前上方時,那劍已經朝著自己肩脖處劈來!

    屠戶一聲怒吼,腳下石塊瞬間碎成齏粉,驟然爆發出的力量將那劍擊退了片刻,自己手中的刀同時切上。

    又一次簡單的相撞之後,兩人的身形皆後退了一些。

    屠戶驚駭地發覺,若非白夫人賜予了自己很高的境界,方才的第二個照面,自己便有可能已經被對方斬下頭顱。

    對於殺戮一生,追求一刀斃人性命的他來說,這是絕對無法容忍之事。

    在他原本的計劃裡,在一刀斬殺那頭瘋牛之後,他便以平生所學之所有精妙,不沾任何拖泥帶水,一刀斬下自己的頭顱!

    那該是何其精彩的一生?

    只是如今,他要耗費精力再殺一人。

    年輕時候他殺了很多人,入城開始安定營生之後,他的刀口便再沒舔過人血,如今嗜血的玉望再次泛起,他提起了手中的殺豬刀,悍然撲了上去。

    寧長久不願與他糾纏,他同樣打算將對方速殺然後前往奈何橋,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