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陸 作品

第38章 溫宴還是溫宴

    溫宴跟著嬤嬤走了,走了老遠,又回過頭來衝他笑著揮手。

    後來,他又遇上過溫宴幾次。

    她跟在成安身後,無論是說話還是舉止,皆是皇家儀態,根本不像是個會爬樹的。

    直到有一次,他沿著宮道走,邊上宮牆上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

    兩人都愣了愣,溫宴趴在牆上,手指比了個噤聲,衝著他笑。

    而後,邊上又冒出來了一個,正是成安。

    原來,不止溫宴能翻牆,成安也會。

    成安威逼利誘不許他說出去,溫宴就在一旁抿著唇笑。

    他當然不會說。

    在宮中,這些趣事,他也無人能說。

    ……

    霍以驍睜開了眼睛。

    天色沉了,他睡了很久。

    夢境散去,他以手背覆眼,深吸了幾口氣。

    他很久沒有夢見過前幾年的事情了,今兒大抵是見溫宴抱著只貓,才突然湧上來。

    桌上茶壺裡只有涼茶,他一口氣全喝了,唇齒念著的卻是昨夜嘗過的溫熱桂花酒。

    酒有癮,繞在喉頭間,越來越想的慌。

    最終,霍以驍還是出了驛館,往渡口去。

    歲娘依舊候在那兒,見了霍以驍,熟門熟路地請人登了小舟。

    霍以驍聽著水聲,問道:“知道你家姑娘釀酒的方子嗎?”

    歲娘道:“昨兒姑娘就說了,您想知道什麼,不如去問她。”

    霍以驍不滿意,卻也沒有再問。

    小舟靠上了花船,霍以驍依舊不等木板,躍了上去。

    溫宴就站在甲板上,衝著他,彎著眼睛笑了笑。

    倏然間,這個笑容與那年宮牆上露出來的笑容重疊在了一起,除了五官長開了些,似乎什麼都沒有變。

    溫宴還是溫宴。

    性子平和文氣、說話多斟酌、慢悠悠的,只是表象罷了。

    這表象與眼前的她並無衝突。

    究其根本,她在規矩深重的宮中就會爬樹,會翻牆,現在再沒有宮規壓著,不就越發無法無天了嘛!

    無法無天到,拿滿嘴的胡話來糊弄他!

    “我來聽聽你今兒個又會編出什麼話來。”霍以驍繃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