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風 作品

第45章 偷.情



用過午膳後,雲楚目的已經達到,便未曾多留。




意春知道,雲楚並不信任她。




否則不過是找個人罷了,就算她不知這人有何作用,但也知這事完全不用雲楚自己過來。




她思慮半晌,還是道:“姑娘,日後這種事,您可以全然交給奴婢做的。”




“奴婢既然跟了您,就對您必定是一心一意,誰來都變不了。”




這個誰,自然是東宮之主。




雲楚並不想把信任這個詞放在誰的身上,在她眼裡,只有利益才能讓關係永恆。




可她和意春之間的利益關係,還未曾建立完整。




況且她臉上這層虛偽甜美的臉皮帶的久了,暫時還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脫下。




只有她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嗯,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兩人走出房門,還沒行至階梯處,便聽一旁傳來幾聲清晰的聲音,在寂靜的長廊下尤為明顯。




“……饒了我,饒了我!”




聲音顫抖,恐慌至極。




雲楚下意識看了過去,發現這間房竟沒有關門。




房門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敞開,裡面的景象也被人盡收眼底。




她率先看見的,是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上半身滿是鞭痕,頭髮散亂,血液也凝固在頭髮上,脖頸處被綁了一根繩子,此時正跪在地上,不著寸縷如同狗一般在地上爬行。




雲楚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髒了眼睛,頓時蹙眉,剛要移開目光,裡面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你啊。”




語調慵懶輕浮,還帶著股自以為是的熟稔。




雲楚頓住腳步,再次看過去,忽略地上正在爬行的男人,裡面竟還坐了有三四個男人,個個衣冠楚楚,同跪下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坐在正中間的,便是一身玄衣,長腿交疊著的赫宴。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姿態慵懶,高挺的眉骨下,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雲楚,目光輕佻。




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繩子,與跪著男人所帶的,是同一根。




意春見況低聲道:“姑娘,您認識七殿下?”




雲楚並未回答。




她的目光順著跪地之人脖頸處的繩子移到赫宴手中,然後對上其審視的目光。




“誒?這小美人是……”




“七殿下,您可嚇到人家小姑娘啦!”




赫宴身側的人一時都看向了雲楚,不著痕跡的打量,目光露出幾許驚豔來。




意春蹙眉,厲聲道:“還請各位慎言,我家姑娘乃……”




雲楚稍抬了抬手,制止了意春。




她揚起笑容,面色不改:“七殿下,好巧。”




她不欲多留,繼續道:“殿下您先忙,民女就先不叨擾了。”




她同赫宴僅有一面之緣,對這人的性子並不瞭解,雖不欲同他多說,但也不想明面同其起什麼爭執。




赫宴挑了挑眉:“這就要走了?”




“上回姑娘害我被禁閉七天,這事就這麼算了?”




雲楚:“……”




就知道不會這麼輕易的過去。這人起初就一眼看出了她的壞心思,卻並不在赫巡面前拆穿她,實在叫人搞不明白在想些什麼。




若是旁人,設法殺了算了,可偏是個皇子,還是唯一能對赫巡構成威脅的殷貴妃之子,不僅動不了他,還得在他面前夾著尾巴。




赫宴見雲楚不語,滿意的敲了敲桌面,道:“你們先出去。”




赫宴話一出,旁邊兩人看雲楚的目光便微妙了起來。




一人拍了拍手,識趣起身道:“好嘞,這就不打攪七殿下的好事了。”




兩人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




跪著的男人一見雲楚似乎是個能說的上話的,眼珠子一動,忽而撲了上去抓住了雲楚的腳,“姑娘饒命!姑娘救救我!”




“姑娘你大發慈悲,救救我!”




雲楚垂眸,目光中毫無憐憫。




男人正死死地抓著她的腳,手上的血跡蹭到她的腳背。




繩子還在赫宴手中,他單手抵著太陽穴,似乎覺得眼前這一幕頗有意思。




“嘖,真可憐啊。”




“你替他求求我,我就——”




話音未落,雲楚已倏然抬腳,小巧的腳穿著□□的繡鞋,竟在瞬間掙脫開了男人的手,然後一腳踩在男人的頭顱之上。




漂亮的臉龐盡是嫌棄,纖細的腳腕輕移,玉足便落在男人的側臉,來回摩擦,如同擦拭一般。




“髒死了。”




赫宴的目光緊緊盯著少女踩在男人臉上的足,目光越發晦暗,喉結上下滾動。




他叫住才走出門的男人,道:“你的狗不牽走嗎?留在這不怕髒了人的眼睛。”




男人忙去而復返,接過了赫宴手中的繩子,姿態不無諂媚,然後一腳踹在了跪地男人的胸腹:“走了!”




雲楚眼見這□□男人被牽了出去,她對那些血腥汙穢的場面向來不避諱,可確是第一回瞧見竟還有這種玩法。




連帶著她看赫宴的目光都變得微妙起來。




赫宴攤了攤手,無辜道:“不是我的狗。”




雲楚臉上鄙薄的神色實在太過明顯,叫人想忽略也難,她敷衍的點了點頭,道:“嗯。”




赫宴仍未起身,道:“雲姑娘不進來喝杯茶再走?”




雲楚不著痕跡的呼出一口氣,告訴自己赫宴對她目前來看似乎沒有惡意,不如先行同他虛與委蛇一番,摸清楚他是什麼意思,然後對症下藥。




再說了,萬一赫巡這邊存在意外,同赫宴這邊的關係也能有備無患。




思及此,雲楚臉上的笑意便真摯了一些。




她微微側眸道:“意春,你在外頭等我一會。”




意春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雲楚心中有什麼計劃,能做的也只有遵從罷了。




“是。”




地面上仍然有殘留的血跡,雲楚走進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房間門窗緊閉,光線昏暗,赫巡目露笑意看著雲楚,交疊的雙腿敞開,對著雲楚勾了勾手:“過來。”




雲楚越過血跡,行至赫宴不遠處,道:“七殿下這是何意?”




赫宴的目光彷彿帶著某種侵略性,這樣的審視叫她覺得自己彷彿沒穿衣服般。




他道:“上回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喜歡你啊。”




雲楚知道自己長了一張不錯的皮囊,喜歡她是應該的。




但他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他哥哥比?




“可我是殿下身邊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