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風 作品

算計



這對雲秋月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從小到大動不動就被關禁閉的明明不是她,她不明白一向疼寵他的爹爹怎麼輕易就這般待她。




“娘……你快勸勸爹爹。”




雲道這時候正是看雲秋月不順眼,就算是蘇筠也說不上話,但云楚卻可以現在雲道面前條理清楚分析那批貨目前的狀況。蘇筠抿了抿唇,眸中隱有寒光。




蘇筠冷著臉:“勸什麼,正好給你長長教訓。”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而這時,房中便只剩幾個丫鬟小廝還有云秋月和雲楚兩人。




雲秋月氣急敗壞的瞪著雲楚,篤定道:“雲楚,是你對吧。”




雲楚用帕子擦了擦手上方才濺的茶水,淡聲道:“姐姐怎麼能這麼想呢,我不是在幫你嗎?”




雲秋月怒極反笑:“雲楚,你是不是以為你贏了?”




雲楚覺得荒唐,說實話,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把雲秋月當成一個對手。若真要說,雲秋月更像是她案板上的魚,當她思考完怎麼改花刀後,還要思考一下是油炸還是燉湯。




雲楚沒有搭理她。在雲秋月眼裡這是忤逆,可是在那些下人眼裡,是二小姐任何寬厚,不和這嬌縱任性的大小姐計較。




當雲楚從雲秋月身邊走過時,雲秋月咬牙切齒的開口,道:“你是裝的對吧,陸巡那樣對我視而不見,想必也是你說了什麼吧?”




難得聰明瞭一會。




她斜睨著雲楚,像幼時無數次來欺辱她一樣,道:“所以就算是裝的又怎麼樣?大家都喜歡你,這算什麼啊能當飯吃嗎?”




她移開目光,道:“爹爹是生氣了,但她再生氣,我都永遠是雲家大小姐。”




“而你,雲楚,終有一天我會讓你求著來舔我的腳。”




她說這話是幾乎是貼著雲楚的耳朵,除兩人外,旁人聽不見。在某種程度上,她的話的確沒錯。




什麼偽裝,旁人的喜愛,風評如何,計謀如何,那都不重要,小打小鬧罷了。真正起決定作用的,仍舊是那不可撼動的身份地位。




她的母親是雲家大夫人,外祖家也是富庶無比,更遑論她的堂兄在今年中舉,前途不可限量,日後大有可能會在曲洲謀個官職,屆時誰見了她都得禮讓三分。




雲楚自然知道這些,但她只是微笑著,美豔的雙眸瞥了她一眼,並不言語,然後就這般從她旁邊離開了。




下午雲楚又被雲道叫了過去。




雲楚向來懂事,讓她往東她絕不會往西,被忽略了也毫無怨言,這次雲道見雲楚對經商似乎有幾分頭腦,便又把她叫過去多問了問。當然,對於雲道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囑託雲楚好好求求林越以大局為重,畢竟這事他作為雲家家主總是不好出面的。




等到夜幕降臨,雲楚才出來。




冬日裡天黑的早,此時不過戌時一刻,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寒意漸漸攀升,當雲楚路過西廂附近的垂花門時,不由放緩了腳步。




她在想要不要去赫巡那裡看看。




她其實並不想多去招惹這個叫陸巡的人,因為他身上充滿了不確定性。雲楚猜測,他家裡說不定和雲秋月一樣,是個富商但有些政治背景,興許比不上雲秋月,但總歸不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