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在野 作品

339.遺物 看過之後都忍不住想要發瘋………


八十年來,  聯邦第一次全區域遭受沙塵暴天氣,不論在什麼區,只要抬起頭就能看見,  黃沙持續七天都沒有消散的意思。

        沙塵暴從北面地區向下蔓延,一直不太靠譜的天氣預報專家傻了眼,  他們之前的研究模型顯示北部地區應該是雨季,  但下雨還沒一個月,沙塵暴南下了。

        塵暴的覆蓋面積之廣遠超預估,  一直到達聯邦最南牆,據說還在繼續南下。

        可能整個世界已經被黃沙覆蓋了,形成原因不明,有專家猜測是牆外地貌環境突然改變,  但沒證據,  也有人說全世界汙染即將降臨。

        無法判斷黃沙是否攜帶汙染,  部分區域選擇臨時關閉鋼鐵之穹,從上方俯視,人類倖存者基地沒有燈光透出,  就像是一顆顆緊閉的蝸牛殼一樣脆弱。

        懸浮在半空的神國本來就封閉結構,上方透明防禦罩常年打開。

        一等公民中不安的氛圍在蔓延,但他們仍然在過著規律而舒適的日子,  只是在曬模擬日光浴和參加酒會時多了談資。

        “最近天氣好差啊。”

        “對,聽說直接暴露在黃沙裡,會吃一嘴沙子,鼻子嘴巴里都是土。”

        他們端著咖啡杯看向上方,  天氣預報的數據對他們來說並不直觀,橙黃色的天空更像是一款“天空壁紙”,還是季節限定款。

        有人甚至覺得這樣的天空很美,  舉辦了小型聚會,邀請繪畫愛好者前來創作。

        “據說全球汙染降臨前,有一副世界名畫《吶喊》,創作背景就是因為火山爆發後,火山灰蔓延,雲層被染得血紅,你看像不像今天?”男人仰望天空,手邊還拿著一瓶新型致幻劑。

        “很像,真美啊……”

        陸鳶就坐在這群人中間,她剛開始以為坐在前方侃侃而談的男人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他認真的,自大地以為能夠創造出絕佳的藝術品。

        陸鳶暗想,男人吸食所謂安全的致幻劑,把腦子給吸壞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藝術家。

        陸鳶參加這次聚會只是因為無聊,陸堯上次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陸鳶早預感到跟祝寧的聯絡不安全,她提前做了準備,植入了自毀程序。

        在她跟陸堯僵持時,所有數據被刪除後她才上交了副腦。

        副腦裡什麼都沒有,都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數據記錄,陸鳶找到由頭生氣,陸堯拉下臉給她賠禮道歉,倆人都在演戲,演得還很認真。

        最後陸堯以副腦維修為理由,暫時把副腦拿走了。

        她失去了明面上的通訊工具,不過陸堯也相應放鬆了監視,物極必反,逼迫太緊會讓人做出極端選擇。

        陸鳶翻了媽媽留下的遺物,果然一無所獲,陸堯也被其他事吸引了注意力,沙塵暴越來越嚴重。

        陸鳶聽說是從北方傳來的,不知道祝寧是否安全。

        陸鳶參加這次聚會一是因為沒事可幹,二是劉瑜是繪畫協會成員,那好像是媽媽的愛好?

        陸鳶覺得一切都很無聊,這麼久了她什麼進展都沒有。

        不知不覺,她下筆越來越重,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反應過來時身後站著一個人。

        那人的影子投在畫板上,像是從身後把她籠罩住,這是她最討厭的姿勢。

        “你畫得很好啊。”背後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說話溫聲細語的。

        陸鳶快速調動記憶,這人應該叫廖湘霖,陸鳶記得她家不算多權貴,居住在神國的角落,是陸堯特別看不起的那種人,沒必要浪費時間社交。

        “運氣好而已,趕上了公民等級劃分放鬆,不然跟賤民一樣。”這是陸堯的原話。

        陸鳶不太認可陸堯的觀點,劃分公民等級還不夠,一等公民內部還要劃分,陸鳶站起身,很有禮貌地跟她打招呼,“廖阿姨好。”

        廖湘霖笑得很溫柔,她似乎是很欣賞陸鳶的畫,忍不住點評,“跟你媽媽畫的真像。”

        陸鳶愣了下,她這才仔細去看自己畫了什麼,畫面乍一眼看去黑漆漆的,只讓人感覺壓抑,主題是一隻鳥,她畫的時候沒想過自己在畫什麼,但因為是黑白的,看上去像只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