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睽睽 作品
第50章 第 50 章
他這種出身的貴族郎君,大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己都照顧不好,談何照顧他人。
但張行簡把沈青梧照顧得非常好。
他未必熟練這些幫人洗浴、洗髮、擦身子、餵食物喂水的活計,但他並不排斥,甚至很有興趣。
他起初笨拙,喂水都要嗆到沈青梧,後來已經是沈青梧一個眼神,他都能判斷出她是要吃還是要喝,或者要他親一親。
當然,他又不肯主動親她了。
面對她的眼神,他只是露出頗覺有趣的笑。
他逗弄她——
故意俯身,卻又不親她。與她呼吸寸息之距,只故意勾她,卻說一本正經的閒話。
張行簡的惡劣可見一斑。
沈青梧不知道是被他氣暈的,還是被他餵飽喝足,主動睡去了。
最終,張行簡擁著懷裡這個乾淨清爽的娘子,低頭看她,她呼吸已經十分綿長了。
她終於擺脫困境。
而他也終於不再擔心她了。
張行簡輕輕吐口氣,後知後覺地開始覺得疲累。
他懶得再起身換房間,反正旁人對他倆關係早已有無數猜測。張行簡乾脆就這麼抱著沈青梧,與她躺在一張床上,睡了過去。
他半睡半醒間在想:希望梧桐能再考慮考慮他二人之間的關係。
她若不好好考慮……他便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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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行簡被細密的吻吵醒。
他閉著眼時,便有種時光輪迴的恍惚感——因為手腕動作間,感覺到那股抗拒拉扯的力量。
張行簡睜開眼,眨眨眼,發現自己兩隻手上被綁了布條。
月光透過天窗照入。
只著單衣的散著發的沈青梧坐跪於他腰間,從上方俯視他。她剛剛俯身親過他,眼中還蕩著幾分傲慢。
張行簡一時沉默:這場景熟悉的,讓他以為他還在被她囚禁,被她困在一屋中,人身不得自由。
但他的腳並未被綁住。
手上纏著的也僅是布條,沒有鎖鏈壓迫。
換言之,沈青梧在與他玩遊戲。
黑暗中,沈青梧發現他睜開眼,只是不動聲色地觀察,並不露出吃驚或憤恨的眼神。
沈青梧笑起來:她就喜歡月亮的永遠冷靜。
沈青梧:“你睡醒了?”
張行簡:“嗯?”
他頓一頓,判斷她現在的狀態:“你還在瘋?”
沈青梧不搭理他的話,她手抵著他腰,乾脆利落:“能行嗎?”
張行簡:“現在?”
沈青梧理所當然:“我可以,你可以嗎?”
張行簡提醒她:“沈將軍,你剛解毒,體力應當還沒恢復。”
沈青梧冷冰冰:“那你就不應誘我。”
張行簡否認:“在下並沒有。”
沈青梧哪裡管他有沒有。
她此人本就固執,睡前有根肉骨頭在她面前晃了許久,她吃不到,睡夢中也餓得飢腸轆轆。
她硬生生被餓醒,張行簡安然無比地睡在旁邊,她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她按住他,低頭便咬住他喉結,將張行簡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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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情不能說是痛快。
張行簡被綁著有心無力,沈青梧因體虛同樣有心無力。可她的任性,將兩人架在火上一起烤,將兩人一起吊得不上不下。
張行簡額上浸了汗,手掌顫抖著按在木板上,低聲罵她:“混賬!”
他道:“給我解開布條。”
沈青梧是有些心虛的。
但她向來爭強好勝,哪怕知道自己此時的決策錯了,也不願認輸。
她虛弱:“你享受便是。”
張行簡仰著頸,呼吸微弱:“在下……確定是在享受嗎?”
他下巴一痛,被她咬那麼一口。
沈青梧失去力氣,從上跌下,趴在他身上,撞得張行簡胸骨微痛。
汗水滴到張行簡睫毛上。
大汗淋漓的二人心神都有些放空,張行簡無奈地笑,她一動不動,也不讓他起來。
他輕聲催促:“你好了沒?”
沈青梧:“你與其這麼不停催促,不如多提高提高自己的水平。
“喏,這裡不正是小倌館嗎?你連伺候人都做不好……我給你找兩本書你去研究一下。”
她擰身間,被張行簡扣住,將她按回去。
張行簡試圖與手上的布條鬥爭,試圖坐起。他扶著她,自己慢慢靠坐起來,手指在她腰上撥動,換她有些癢地躲避。
他慢慢說:“豈敢讓將軍勞碌?咱們……湊合湊合吧。”
沈青梧眼睛亮璨:“湊合?”
她張臂擁住他頸,與他貼得近一些,好方便他。二人四肢纏得這樣緊,溼得像泡在海水中,抖一抖都是一層水。
月光泠泠,她趴在他肩頭,微微吸氣,學到了新手段:“這種……男子也可以動啊。”
張行簡氣息很亂,回應得漫不經心。
她側過臉,與他氣息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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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館一夜,終究是鬧劇成分多一些。
沈青梧清醒後,轉臉就不認。
重新恢復沉默寡言的沈青梧,催促張行簡收拾乾淨和她離開。
張行簡從來會看人眼色,她不提,他就當昨夜什麼也沒發生。
張行簡沒想到,中午兩人回到居住地方用膳時,沈青梧主動提了。
她在飯桌上淡聲:“你想要我做什麼?”
張行簡微怔,不解看她。
沈青梧:“我不是玩不起的人。我在自己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強迫你行魚水之事,你迫於我的武力不得不配合。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我要你做一件事,便會幫你做一件事——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張行簡看著她。
他半晌說:“昨夜的事,是交易嗎?”
沈青梧:“不然呢?”
她很平靜:“我們一開始不就說好是交易嗎?”
她答應過的話,是從來不反悔的。
她敲敲桌子,催促張行簡:“沈青梧不是拿不起的人,你有什麼需求,儘管說罷。”
張行簡微笑:“在下沒什麼需求。昨夜的事,在下沒有當成交易。”
沈青梧挑眉。
她看著他,說:“不要把關係變得那麼複雜。”
張行簡:“……”
沈青梧:“你莫不是有其他目的,需要與我打好關係,才如此縱容我?”
張行簡無言,靜靜看她。
他的眼神有些涼,有些複雜。
他最終輕輕地笑一笑,溫聲:“好吧,在下是有目的——我希望和沈將軍打好關係,幫我解決我兄長的事,不要東窗事發,連累我兄長。”
他平靜萬分地編著理由:“雖然你與博帥關係好,也一馬當先要幫博帥。但是於在下來說,你不是張家人,不值得信任。在下需要讓沈將軍高興,心甘情願幫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