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疏 作品

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樊鐸勻剛看完, 她整個人就往他懷裡一撲,“鐸勻, 我棒不棒?”還忍不住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樊鐸勻摟著她的腰, 笑道:“當然,我對愛立同志刮目相看!”




沈愛立煞有其事地點頭道:“多雲同志也要好好加油才行啊!可以比愛立同志落後一點點,但也不能太多啊!”她還用手指比劃了指甲蓋那麼大的“一點點”。




“好, 我聽愛立的。”想了想,又笑道:“其實, 從我們在申城第一回見面,我就已經對愛立同志刮目相看, 我沒有想到你長大以後,會從事機械製造。”所以後來看到她在會議上侃侃而談,又自信,又有熱情的樣子, 心裡不是沒有波瀾的。




她長大以後, 成為了一個自立自強的姑娘,即使混在一眾紡織工業領域的新星中,仍舊能一眼看到她的光芒。




愛立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 仰頭看著他琥珀色的眸子, 有些好笑地問道:“唔, 那你以為我長大會做什麼?”




樊鐸勻認真地想了想, “文藝類或者教育類相關的工作?你以前就很能說, 說起道理來一串一串的。”十四歲的愛立是比較能說, 只不過後來人就稍微沉默一點。




不想和他說這些, 免得他又記在心裡,只和他道:“我動手能力比較強,家裡的小電器之類壞掉, 都是我自己摸索著修,後來就乾脆讀了機械這塊,想著算門手藝,以後好歹能餬口。”沒想到陰差陽錯到了這邊,倒剛好派上了用場。




這說起來,還和她那對不負責任的爹媽有關係。愛立懶得再去想這些事,興奮地抱著鐸勻蹦了兩下,“哎呀,鐸勻,我的工資漲到七十塊了,是我以前的兩倍呢!”




樊鐸勻忽然覺得,幸好自己這次沒瘸腿缺胳膊的,不然這會兒可抱不住人。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愛立還沉浸在難以自抑的興奮中,和鐸勻叨叨道:“一開始的時候,還在愁著吃飯的錢,想買一隻手錶都攢了大半年,沒想到現在一月的工資就等於一隻手錶的價格了。”




樊鐸勻奇怪道:“什麼手錶只要七十?”他印象裡手表最低也要一百塊,愛立平時工作也很忙,並不曾去黑市上買過東西,甚至連黑市在哪裡,她可能都不知道。




“是葉驍華有個同學,在申城手錶廠,我那隻申城手錶就是瑕疵品,不過完全看不出來,就是錶帶上有些劃痕。”




樊鐸勻沉默了一瞬,也沒有當著她的面戳破,說了一句:“驍華有心了。”就轉移話題道:“我們去吃飯吧?今天上午珩哥過來了一趟,他是聽姐姐說我出院回來了,就來看看,他最近去了一趟山裡辦案,給我們帶了一些冬筍、菌菇和一些醃雞、鴿子過來,明天讓媽媽看看,怎麼做著好。”




他提起江珩,愛立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朱自健的事來,和他道:“今天小李告訴我,朱自健被逮到偷盜單位財物的證據了,應該快被趕走。”




樊鐸勻心裡一動,“李柏瑞同志說的嗎?只是趕走嗎?單位不會報案?”




愛立搖頭道:“不清楚,他姐夫畢竟是程立明,顧大山在上報之前,多少會看一點他的面子吧?”




先前小李說藥粉的事,樊鐸勻就給朱自健記了一筆,這種人如果只是趕出廠去,以後未必不會再有回來的可能,心裡立時決定,下午去見一下李柏瑞,問問具體情況。如果證據充足,完全可以將朱自健送去牢獄裡,財物過大的話,關個十幾年是再正常不過的。




和愛立道:“這事,我想和小李談一談,朱自健對你的敵意過於明顯,小李上次出事,還是你和序瑜幫的忙,萬一朱自健以後又起來了,難免會連你和序瑜一起報復了。”




愛立想想也是,以後情況複雜,搞不好朱自健就能再混回來。




鐸勻又有些不放心地道:“你最近三餐都在家裡吃,晚上下班,儘量早些,要是天黑了還沒忙完,我就去單位門口接你。”




這是怕朱自健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失控的事來。




愛立點頭,樊鐸勻摸摸她的頭髮道:“沒事,我現在回來了,會好好保護我的愛立。”




愛立也忍不住笑起來,和他道:“以後咱們要是有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送去學點武術防身吧?”




樊鐸勻一時愣了下,在此之前,他還沒有想過,以後會和愛立有孩子這件事,一個香香軟軟的孩子?樊鐸勻光是想到她可能的存在,心裡都不覺得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一樣,眉眼間立時都是笑意,望著愛立道:“那我得努力了。”




愛立頓時明白他想到了哪去,瞪了他一眼,嘀咕道:“可不準想七想八,樊鐸勻,你現在的任務還是在家休養!”




“好,會盡快完成任務!”




“誰讓你儘快了啊?”




倆人鬥嘴鬧了幾句,愛立都沒注意到樊鐸勻見縫插針地給她夾菜,就是奇怪怎麼今天飯還沒吃一半,就覺得有點撐,等看到樊鐸勻又夾了一塊肉到她碗裡來,才恍然大悟,“這筒子骨是媽媽燉了給你補身體的,又不是給我的,你怎麼盡往我碗裡夾呢?”




“因為我想一會出去散散步消食,怕愛立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愛立並不信他的話,到底看著外面陽光好,倆個人一起出去散步,剛出門的時候,愛立就想起來還要去郵局取包裹。




把匯單拿出來給鐸勻看,“京市的方東來,我印象裡並不認識這個人。”




倆個人帶了證件去郵局,工作人員拿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出來。




愛立拿在手裡,聞著還有點藥材的味道一樣,倆人有些疑惑地把包裹帶回了家,打開一看,發現有一套茶具,包裝得很仔細,可能怕摔壞了,愛立看了一下,是南省那邊的醴陵釉下彩,花樣是這個年代時興的牡丹花,卻是出自現代大家之手,價格不菲。




另外還有一些藥丸和藥材,而且都一包包分類好了。




把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才在裡面找到了一張紙,卻是藥材的使用說明書,哪些是野外緊急避嫌備用的,哪些是調理身體煮湯和泡茶的。




愛立有些納悶地道:“這一套茶具像是送我們結婚的賀禮,這些藥丸、藥材像是給你用的,誰寄的呢?怎麼也不說是誰呢?”




樊鐸勻倒是把那封手寫的說明書,看了又看,心裡大概有了猜測,和她道:“可能是謝三叔寄來的,像他的字跡。”




他以前和謝三叔通過信,對他的字跡有些印象。




愛立沉默了一會,才漠然地道:“該是送你的,怎麼就寄到我單位來了?”




樊鐸勻也覺得這是送他的,無論是茶具,還是藥材,以他家和謝家的交情,都算是比較合宜的禮物。




若是送女兒的賀禮,無論怎麼樣,也該添一兩樣女孩子用的東西。




大概是怕愛立不接受他的東西,因此謝三叔只是以故交長輩的身份,聊送一點表心意。




鐸勻道:“你要是不想收,我們就退回去吧?我身體好得也差不多,不缺這一點。”說著,就要把東西再裝回去。




愛立按住了他的手,“咱們都收下,我才不會因為和他慪氣,虧了自己呢!這些你都用得上,我巴不得你身體早些好。”頓了一下又道:“對謝家的事情上,我們各管各的,你不用擔心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