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 152 章 番外 7

晉江獨發

嶽或的心臟跳得很快。

什麼叫不準和別人早戀。

他們兩個現在都長大了,期末考試完,等八月末嶽或就要過17歲的生日。

17歲......如果談戀愛的話,也不算早戀多久吧。

而且林是非管他這個幹嘛。

好像宣示主權啊。

完蛋,心跳好像更快了。

不能盯著林是非看,會露餡的。

嶽或倉惶別開臉繼續洗澡。

溼發被如數攏至腦後,光潔額頭以及那雙眉眼,在頭頂的燈光下有種朦朧的魅惑感。

幾縷未定型的發擦過鬢邊落下來,嶽或喉結滾動,水珠便隨著這股動作往鎖骨裡滑,輕鬆的語調裹含玩笑:“不跟別人早戀難不成還跟你早戀啊。”

這意思不就是在明確地說他心裡有人?

林是非站在原地,長髮被飛濺而來的熱水打溼,垂闔的長睫有點潮,是被浴室裡的熱汽洇暈的:“你真有了喜歡的人?”

低沉嗓音沿耳廓勾人地轉了一圈,嶽或撥了下耳朵尖,同時心下惶然趕緊說:“別亂說......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啊。”

“林是非你......嗯唔——”

肩膀被推向冰冷牆壁肩側又被咬住的那刻嶽或特想罵人,抬手便要去推,卻被林是非過分又強勢地單手扣住雙腕動彈不得。

下巴至頸側都被一隻大手掌控,林是非把他的腦袋輕掰,像吸血鬼找到血袋似的讓食物露出頸側,隨即利齒在偏向肩膀的位置附上,咬下去。

這和平常做記號圈地盤的行為有點不同,好凶,嶽或心驚肉跳,趕緊出聲和人商量:“輕點咬別大力,林......林是非——!”

沒有太大力氣,但跟平常相比能明顯感覺出力度重了,嶽或脊背貼牆,被冰得瑟瑟發抖。

根本不敢亂動,怕狗牙從肩膀轉移到頸側,會留痕跡。

“林是非你幹嘛啊,我又哪裡惹到你了,”嶽或委屈,想不通,“你自己房間有水有沐浴露你不用,非跑到我這裡,就為了咬我是不是。”

突然覺得氣不過,抬腳就踹向還壓制著他的林是非:“可咱們又沒出去玩,你無緣無故圈什麼地盤,像狗一樣。”

幾分鐘過去,吸血鬼像是終於嚐到饜足的味道,躁鬱的情緒被安撫了少許,停止牙齒咬合。

林是非討好地親了下嶽或被咬的地方,隨後抬頭,眼裡的沉還沒完全降下去:“Darling,你喜歡誰啊。”

輕聲細語堪稱友好,嶽或方才的氣焰倏地熄滅,害怕被窺探私喜,但心裡又實在不服,垂著眸子嘴硬道:“關你什麼事。”

周圍詭異地沉默僵持半晌。

然後林是非傾身靠近,嘴巴貼上了嶽或的唇,低語一字一頓地問:“關我什麼事。嶽或......你說關我什麼事。”

*

嶽或頭髮還溼著,從浴室出來便想悶頭直接扎進被子裡,被林是非及時勾住脖子往單人沙發去。

“頭髮都沒幹,別急著上床睡覺。”林是非摸出吹風機,插上電源給嶽或吹頭髮。

耳邊突然響起降噪的吹風聲響,嶽或被按著肩膀坐好,乾巴巴地應了聲:“哦......知道了。”

剛剛在浴室——

林是非親了他。

親的嘴巴。

舌頭探進來了。

好深的吻。

大概有十分鐘。

嶽或不會換氣不會喘氣,每隔幾十秒就憋得不行,求生本能讓他恐慌掙扎,只是還沒推拒兩下便被進攻的林是非重新吻住。

還吻得更深。

仿若是要將他拆吞入腹。

舌頭好疼。

嘴巴好麻。

好像沒知覺了。

心跳快得也好像要死了。

一個人的心跳可以跳這麼快嗎?真的不會出事嗎?

嶽或眼睛虛無不聚焦地盯著某處,腦子裡全是方才讓他覺得爆炸的畫面。

臉頰、耳朵,脖頸乃至全身的熱度完全降不下去,好紅。

“怎麼不跟我說話。”吹風機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臥室突然寂靜,只餘兩人清淺的呼吸,林是非站在嶽或身側,指背觸碰嶽或的耳朵尖,“星星,好燙啊。”

“啪——!”

嶽或反應劇烈地拍開林是非的狗爪,不敢看他眼睛:“你別動手動腳的,煩人。”

不是生氣,更像害羞,孤注一擲投下賭注的林是非目不轉睛地觀察嶽或的每道反應,確定之後心臟的窒疼才終於散去少許。

身體半蹲手搭單人沙發的扶背,繼而再去摸嶽或的手,這次的觸碰少了大方,多了小心,林是非握住嶽或伶仃的腕,尤為輕地摩挲那道腕骨:“剛才是我心急了,沒想嚇到你。”

“但你都要跟別人跑了,我很害怕。”“誰要跟別人跑了啊,”控訴來得不明不白,嶽或怎麼可能認罪,“我跟誰跑了。”

林是非抿唇,沉聲:“你都要喜歡誰了。”

嶽或脫口而出:“你有沒有想過我喜歡的那個誰是你。”

萬籟俱寂,清闃無聲。

嶽或想咬舌頭。

林是非還半蹲在沙發旁,聞聲仰著臉錯眼不眨地看著嶽或的面容。

喜歡上和自己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的好兄......更確切地說不是好兄弟,更像是家人,怎麼聽怎麼有點變態。

嶽或像個沒了遮羞布的偷盜者,被林是非盯得捂臉,聲音從手掌下悶悶地傳出:“你要吹頭髮嗎?回房間你自己吹吧,我不想幫你了。”

話落手便被一股力道扯下來再塞入降噪吹風機,林是非啞聲說:“Darling,幫我吹頭髮,求求你。”

嶽或只好拿起吹風機。

長時間的蹲著有點腿麻,林是非累了,坐在地毯上,讓嶽或坐著給他吹頭髮。

“你別看我了......”半晌過去嶽或受不了,咬牙切齒小聲道。

那道目光卻仍未挪分毫,林是非喊:“星星。”

嶽或悶聲:“幹什麼。”

林是非說:“從初三下學期開始,蘇爾瀾關於我的治療方向就改變了,我從最初只對你是朋友、是家人佔有的感情變成了其他的,特別嚴重。”

這一年多來從未聽他主動提起,嶽或方才心事被攤開的尷尬頃刻蕩然無存,心驚:“變成了什麼,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啊。”

“我想擁有你,不止在感情上,”林是非握住嶽或的腕,將並不聒噪的吹風機關掉,防止對方會聽不清他的話,每個字眼都在輕頓,有力地令人心驚,“嶽或,我是說除了感情,我還想在床上擁有你。”

呼吸與心跳驟然停止,嶽或不敢動了,只有瞳孔在輕顫。

他從來沒敢想過......

林是非直起上身,視線幾乎和嶽或持平:“沒有你,我的治療會沒有盡頭。”

“這麼多年了你很清楚,我會死掉。”

“別胡說。”嶽或趕忙制止還打了他一巴掌。

林是非笑了聲,笑得眼睛都有點紅了,擁住嶽或的腰身堅持道:“星星,沒有你,我真的會沒救的。”

“你說你喜歡我......我從來都不敢想,Darling,我覺得我都要幸福得死掉了。”

眼睛竟然也在酸澀,嶽或眨了眨眸子,小聲:“傻子。”

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敢說,林是非半刻都不想再等:“跟我談戀愛,求你了。”

嶽或有些無語笑出聲:“別求我,誰都不用求。”

“立馬談。”

他們幼時遇見已是緣分,如今決定相伴既是定局。

往後年歲,四季中的每一天都有他們執手相攜。

高談闊論,笑語常談。

看天看海,看景看人。

年輕如此,耄耋亦然。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