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藥 作品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他張開了雙臂,對還騎在牆頭不敢下來的顧紜道:“我接住你,別擔心。”

    他很高,哪怕他站在地上,也感覺他和牆頭只有一點點的距離。

    顧紜就不怕了,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後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他身上一撲。

    白賢依言接住了她。

    他緊緊摟住了她的腰,頭就在她的頸側。

    如此近,很像擁抱,他這回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急急忙忙鬆開了手。

    顧紜就從他身上滑了下來。

    後來,他又從後窗,把顧紜託上了二樓。

    兩個人在二樓找了一圈,顧紜時不時劃一根火柴。

    最後,她在二樓靠近窗口的地方,找到了她同事的記者證。

    顧紜大大鬆了口氣,對白賢說:“就是這個,找到了,還真丟在這裡了。咱們走吧。”

    白賢點點頭。

    他神色有點麻木。

    這一趟非常的順利,從頭到尾都沒人,也沒什麼意外。

    從那洋房出來,顧紜把所有事都告訴了白賢,白賢只是沉默聽著。

    他沒接話。

    顧紜挺不好意思的:“你也覺得我缺腦子,是吧?我挺自不量力的。若不是你,我今天還不知要怎麼折騰呢。”

    白賢仍是沒說話。

    他一直不開口,讓顧紜覺得自己的閒話很多餘,也沉默了。

    白賢把她送回了家。

    他一個人依靠著她家弄堂後面的牆壁,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氣。

    他腦子裡一直在迴盪著自己握住她腰的種種,以及她從牆上下來,一一他懷裡。

    他回到了舞廳的樓梯間,把她的圍巾從被褥裡拿出來,死死抱進了懷裡。

    他心中有一朵朵的煙花,不停的燃放,那樣絢麗明亮,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人,只有那些記憶。

    然而,除了甜蜜,他心中也有絕望。

    他永遠得不到她,哪怕是靠近,都會玷汙她。

    這樣渴求卻又得不到,讓他像是發了病,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幸福的時候,就能聞到花香;絕望的時候,又有鈍刀割肉的疼。

    他一一不睡,只是看著黑暗中,喃喃自語:“殺了我吧,別再折磨我了。”

    初嘗愛情的男人,尚未體會到甜蜜,已經被痛苦和心動磋磨掉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