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藥 作品

第七十五章

    哭累了,顧輕舟再次睡熟。

    她臉上還有殘存的淚。

    顧輕舟有一頭很濃密烏黑的長髮,柔軟涼滑,將她賽雪的肌膚映襯得格外有華採,似珠光縈繞。

    她輕闔眼簾,修長濃密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落一一影。

    司行霈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他每次想起她,心裡都會加上一句“我的輕舟”。

    司行霈的生命裡,沒有什麼要緊的人,除了他祖母。

    沒人是他的,他也不是任何人的。

    現在,顧輕舟是他的了。

    他養的貓,他的小女人。

    他將顧輕舟摟緊。而他的小女人好似很委屈,夢裡蹙緊了眉頭,進入他的懷抱之後,她往他胸膛上靠,汲取依靠和溫暖。

    司行霈不困,他一直沒睡。

    顧輕舟睡了半個鍾,也就醒過來。

    她慢慢睜開眼。

    就像一隻貓!

    司行霈笑。

    樓下有汽車的聲音,副官送了很多旗袍過來,都是照顧輕舟那件現做的,一共十二套。

    司行霈拿到了樓上。

    他把自己衣櫥擠出一大片空間,掛滿她的旗袍。

    琳琅滿目的旗袍,布的材質,衣裳的繡工和做工,迥然不同,像一個個香豔的妖精。

    司行霈的房間裡,沒有半分脂粉氣。他偌大的衣櫥裡,一半是他的軍裝,一半是他的西服。

    他覺得不適合擺女人的東西。

    他活了二十五年,他的生命裡都是軍營、男人的剛烈。

    他活得恣意、粗獷,還有顧輕舟口中的惡俗。

    現在,他的衣櫃騰出半寸掛滿旗袍,司行霈以前不敢想,覺得不倫不類。可真的掛上去了,他竟然覺得很好,柔婉包裹著他的堅毅,陰陽融合得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