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瘋 作品
第172章 大結局
“終聖的法器，不是已經消失很久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終聖。”秦為安眯起了眼睛，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他似乎也猜測到了。
“垃圾罷了。”
儘管所有人都震驚於終聖的聖旨，但在秦為安看來，舊時代的殘黨，已經不足以在新時代掀起風浪。
那個曾經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聖旨已經下來了，藥仙谷怕是三日之後，就要從聖域消失。”
“到底是誰。”
“難道，終聖有一個隱秘的傳人嗎？”
“怎麼辦。”終聖的聖旨出現，讓凌仙子有了一絲恐慌，因為這代表著，整個聖域所有的力量，都必須聽從調遣。
一旦如此，藥仙谷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不急。”
秦為安表情平靜的說道。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需要慌。”
秦為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藥仙谷裡面的秘密，可比他想象當中的恐怖，就連秦為安都沒有想到，這些日子裡在藥仙谷內深居簡出。
一直都在籌備著。
“老禿雞，你真是，事事算盡。”秦為安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了老禿雞是誰。
自己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一切，都在老禿雞為他鋪好的路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跳出去，從在墓穴的時候，老禿雞就已經為他以後的人生鋪好了一切。
然而，未知的路，只有一條。
那就是，要面對的那個存在。
恐怕老禿雞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應付。
“不管是粉身碎骨，神魂俱滅，還是怎樣，這條路，我替你走下去。”秦為安目光堅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老禿雞救了他的命。
他用命來還，又能如何。
三日內，天下勢力，匯聚藥仙谷之內，秦為安閉目養神，坐鎮於此。
整個聖域內，哪怕是一些沉睡的存在，也全都爬了出來。
終聖聖旨。
此物一出，天下人誰敢不從。
“藥仙谷，要抵抗嗎？”
有人朗聲問道。
現在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情，藥仙谷如果選擇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條，這幾日，似乎都沒有見到藥仙谷弟子的身影了。
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座空谷。
“估計是藏起來了，但是，有用嗎，聖旨的出現，讓他們，天下難容，全境封鎖，又能去那裡。”
“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轉過身。
只見到天地之間，有一人緩緩而來，他走的很緩慢，全身沐浴著金光。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他站在天地當中，就彷彿是這天地唯一。
任何人都無法繞開他。
天地中心。
“他是誰？”
在他身後，聖域的十一個太上老祖，居然無比恭敬的跟隨。
當初被秦為安殺了一個，現在，就只剩下十一個。
“難道，他真的是終聖的傳人嗎。”
“好窒息的氣場。”
藥仙谷內一片死寂。
“還不跪下～！”
“恭迎，終聖大人迴歸天地！逆活一世，涅槃重生。”
“什麼，涅槃重生！”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可是太上老祖親口所說，絕對不會是假的，一瞬間，所有人，如同潮水一樣跪倒在地上。
終聖冷冷的說道：“平身。”
“藥仙谷，當年我放在你們先祖手中的鑰匙，應該拿出來了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
“交出鑰匙，平安無事，否則，寸草不生。”終聖的話，不容反對，時時刻刻都保留著屬於他的威嚴。
“交出鑰匙，是不可能的了，鑰匙，這東西，是沒有了。”
此時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為安抬起頭，笑著看著他說道：“想要鑰匙，那是在做夢，在我手裡，不服，來跟我打一場。”
“就憑你？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宿命的味道，感受到了違背天地的氣息。”終聖輕笑一聲。
“還從你身上，感受到了穹仙的氣息。”
“三仙的氣息。”
“可是，你成長的太慢了。”
終聖半闔雙目。
“是嗎？”
秦為安扛著雞毛撣子，站在虛空之上。
“這一局，引君入甕，你們，上當了。”
他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意思。”
“是你。”
此時，那太上老祖，也注意到了秦為安，目光一顫，秦為安在穹境內，可以說是無敵八方，有些本事，他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這裡，自己居然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秦為安，這裡是我的領域。”
“整個聖域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當中，就像是你，對於穹域的掌控一樣，姑且不說，我們本身天差地別的境界。”
“在我的領域內，哪怕我只用百分之一的力量，都能輕易的撕碎你。”
終聖嘆了口氣，他承認秦為安確實是一個天才，但是，他縱橫天下之時，見到的天才他多了，當年他一路都是踩著所謂的天才的屍骨，一步步爬到巔峰。
在那個時代，他就是主角，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時代變了，終聖。”
“如果當年我在的話，一樣踩在你的頭上。”
秦為安晃動著手中的雞毛撣子，繼續說道：“雖然說整個聖域都在你的掌控當中，可是這裡，是唯一的例外，藥仙谷，並不在你的領域之內，反而，你現在，就在藥仙谷的領域。”
“對於三仙的手段，你還是有些低估了。”
秦為安揮動著雞毛撣子，一瞬間，整個藥仙谷，都被某種力量封鎖了一樣，此時的藥仙谷，至少匯聚著聖域內的九成強者。
然而，秦為安的舉動，似乎並沒有準備放他們離開一樣。
“終聖，你知道嗎，在藥仙谷裡面，有一樣東西。”
“宇宙花。”
他超越了所有的維度。
“當年的神農，便是在這裡，種下了那朵花。”
“等待著有一日，花開之時。”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種級別的東西，超越維度的東西。”
“代表什麼。”
此時的終聖目光逐漸凝重了起來。
“你要我們這些人，你要我們所有人，在這裡，死去，陪葬。”
他盯著秦為安，不敢相信秦為安居然有這麼膽大包天的想法。
“沒錯，我就是要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讓你整個聖域內的高手，全部成為他的養分，還有你，終聖，你的力量，來徹底讓他進化，成為我的嫁衣。”
“好，好好。”終聖，冷笑一聲，下一刻，背後九條龍騰空而出。
九龍在天。
“屠！”
終聖隨手一指，便是一道法則出現，剎那之間，整片天空，天崩地裂，這就是他的力量，舉手投足之間，天塌地陷。
“我說過，這裡是我的領域。”
秦為安手中的雞毛撣子同時揮動而出，瞬間，整個藥仙谷內的所有仙草全都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秦為安指向大地。
“天上地下，太上老雞，急急如律令，還魂！”
隨著秦為安的一聲令下，無數的妖獸，遠古時期的妖獸屍體，仿若栩栩如生，數不勝數，這些都是埋葬在地下的寶藏，更是有一隻極為恐怖的東西，仿若是從遙遠星辰而來的古老生物，也緩緩地甦醒了。
“那是什麼？”
他們震驚於龐然大物的存在，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生物。
但是他們能夠感受到，那生物的恐怖。
“傳說中的裂。”
終聖畢竟曾經站在過天地巔峰的位置上，所以他有所見聞。
“揹負星辰而行的裂，難道說，這藥仙谷，是域外星辰！”
終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對了。”
下一刻，整個藥仙谷，被裂所託起，消散在了這一片星辰當中，但是此時，藥仙谷內，可是擁有整個聖域九成的高手，而且都是頂尖高手。
“我懂了，這一切都是當年神農的局。”
終聖深吸一口氣。
他漸漸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被剝離，傳說中的域外星辰。
跨越維度的地方，一旦進入其中，實力會不停地被削弱。
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相當於體內的力量，被星辰之力所封印。
唯有，秦為安，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因為他已經超越了這個維度。
“哈哈哈哈。”
終聖仰頭大笑著。
從始至終，雙方就只出手了一次，終聖攻擊，秦為安防禦。
僅此而已。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終聖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了。
“我沒有輸給你，秦為安，我輸給的是三仙，不是你。”
他死死的盯著秦為安說道：“你不過是運氣好，被三仙選擇了而已，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爬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上。”
“秦為安，我沒輸。”終聖仰頭大笑著。
“原來，原來我的重生，也早就在他們的安排上面了。”
他領悟了。
原來一切都只是一盤棋，眾生都是棋子。
他的無敵之路，他的死亡，還有，他的重生，都是早就已經被安排好的一切。
“憑什麼這世界上要有命中註定，憑什麼所有的逆天改命，都是提早的安排。”
‘為什麼，人不能有自己的路來走，為什麼！’
終聖大笑不停。
雙眸猩紅。
“好，秦為安，我就想看看，你能走到哪裡。”
‘這條命，你拿去，但是你要知道，不是白給你的。’
終聖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我死了，你也別想，好好的活下去！”在這一刻，所有的信念，轟然而然的爆發，也在這一刻，終聖靠著一股執念與怨氣，衝破了維度，在這一刻，他彷彿達到了和三仙一樣的高度上。
終聖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的自爆，一旦開始，就沒有辦法停下來。
可是他看到了秦為安的笑容。
原來，原來一切都在秦為安的計算當中，都在三仙的計算當中。
他自爆這一刻超越維度的力量，都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路。
轟然一聲巨響。
終聖的自爆，被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所吞噬。
“吃吧，吃吧，全都是你的。”
秦為安看著終聖爆炸之後，天空上掉下來的幾把鑰匙，伸出手，接了下來。
他要的，便是這個東西。
從穹境明悟之後。
見到老禿雞之後，他便是猜測到了一切。
此時此刻，所有的鑰匙全都掌握在了秦為安的手中，至於藥仙谷的諸多弟子，早就已經被秦為安傳送到了王朝內，讓三王爺照顧他們，為他們尋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凌仙子也在最後一瞬間被秦為安送走了。
原本他是要留下來陪伴秦為安的，但是秦為安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不，不！”
此時此刻，整個藥仙谷，化為一個煉獄星辰，灼燒一切，為宇宙花提供養分。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逃離。
他們只能，撕心裂肺的哀嚎，慘叫。
數不清的屍體，化為飛灰，神魂俱滅，整個聖域，今日之後，可以說是成為墊底的存在，也好不誇張。
“終聖，你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命運的安排之下。”
“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命運，而我只是被選擇的存在。”
“就註定，你不會被選擇。”
秦為安嘆了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一切都是走在人為既定安排的路上，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跳出這個命運的怪圈。
但是他不在乎。
他活的很小。
老禿雞救了他的命，他的命便是老禿雞的。
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被賦予的生命。
返還給造物主的意義。
他珍惜這一路走來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哪怕不是命運的既定安排，他也會如此選擇下去。
無盡的烈火焚燒宇宙。
蒼穹之下，是日落的深淵。
在這未知的領域內，秦為安走到了宇宙花上，盤膝坐在那裡，閉上了眼睛。
在這一刻，他彷彿與整個宇宙結合在了一起。
宇宙花將秦為安包裹其中。
他深吸一口氣後，抬起頭，笑容滿面的說道：“終於，成功了。”
下一秒，宇宙花煙消雲散。
也就在這一刻，一扇門出現在了秦為安的面前。
他知道，這一路的旅程，到底是怎樣的結果，也就在這扇門之後。
七把鑰匙，打開了這扇門。
無盡的雷霆，席捲蒼穹。
回首望去，那是人間。
芸芸眾生，皆為螻蟻。
是是非非，皆為無妄。
“普世緹。”
“我來了。”
他的聲音無比平靜。
“你終於來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換不走了出來。
“如今，我距離成為天道，只差半步，差你這半步。”他聲音平靜的說道。
“你我本就是宿命留下的敵人。”
“我若殺了你，我便是天道。”
“你若殺了我，你便是天道。”普世緹聲音極為平靜。
“我是被宿命所選中的人，我從出生，到獲取現在的一切，和你的路一樣。”普世緹像是一個慈愛的老爺爺一樣看著秦為安。
“但是，我和你不同的一點在於，我是被選擇成為你的食物。”
“如果，如果神農全力培養我一個人，很快就會被那個人所察覺。”
普世緹一字一句的說道。
“所以，我們就像是一個拼圖，他培養了我們兩個。”
“當我們最後自相殘殺，獲得勝利的那個人，將成為一個完整的拼圖，擁有了抗衡那個人的能力。”
“他還真是，老謀深算。”秦為安挑了挑眉頭。
“沒錯。”
“我被他選中為你的食物，但是我不信命，我相信人定勝天，我相信我能成為這天！”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殺你，甚至於，在暗中幫助你。”
“就是因為，你也是屬於我的不可或缺的一環。”
“秦為安，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秦為安點了點頭，他看著手中的雞毛撣子，這個東西在他手中，就說明了一切，就說明禿毛雞將所有的寶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相信，我能逆天改命。”
“但是，不管是你，還是我，這一戰之後，要面對的，都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你看到了嗎，看到這世界上千絲萬縷的絲線了嗎？”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攥著。”
“他可能就在我們的身邊，他可能是芸芸眾生當中的一員，他牽動著所有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
“他主宰這片天地。”
普世緹眼中戰意盎然。
“但，既然有這麼一個人，那為什麼，不會是我！”普世緹大笑了一聲。
隨後手中佛塵劃過，一道衝擊波，猶如銀河落下。
秦為安捏著雞毛撣子，在這一刻，同樣也爆發了自己的力量。
宇宙花之內，他已經徹底明悟這片天地。
普世緹是天道之主。
那他便是這大地之主。
只有，兩個人結合為一，才是真正的至高無上，掌控天地。
才有資格，比肩那個人。
無盡的力量翻滾而出，這片戰場當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十天，一年，十年，兩人甚至都沒有分出勝負，源源不斷的力量，匯聚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那時候，我還沒有與你一戰的實力。”
秦為安扛著雞毛撣子，突然笑了。
“而現在，我已經可以跟你正面抗衡了。”
“我用的時間，比你更短。”
秦為安手中的雞毛撣子，在這一刻，流光萬丈。
“那又如何！”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普世緹面前九大太陽同時浮現，隨後朝著秦為安轟擊而去。
“你是高高在上的天，高不可攀，但是你要知道，我是這大地，承載萬物！”
秦為安劃過雞毛撣子，瞬時之間，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摧枯拉朽的擊潰了普世緹的九大太陽。
“你的力量，不如我。”
“所有人都以為天穹應該是至高無上，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
“大地才是孕育承載萬物之地。”
“才是基石。”
“這就是你的宿命，從一開始，就被定好的，老禿雞，自然知道你逆天而行的性子，所以，這天，便是給你逆轉！”
“但，真正的力量，卻在大地之中。”
秦為安手中的雞毛撣子，穿透了普世緹的胸腔。
普世緹站在那裡，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笑容。
“看來，我還是被算計死了。”
“逆天而行，我也確實逆了這天。”普世緹苦笑一下，心比天高，便是成就了他成為天，但是腳踏實地的大地，讓他明白了什麼是虛幻。
“你與我戰鬥這十年，又是為何，為何不一開始，就秒殺了我。”
他盯著秦為安問道。
“因為。”
“今天是我死的那一天。”秦為安眸子十分的平靜。
那年的今天，他戰勝了最終的boss，同樣也猝死在了電腦的面前。
他選擇了今日。
應戰！
迎戰！
宣戰！
普世緹愣住了，隨後仰天大笑。
“你不也是不甘心命運的安排嗎。”
他大笑著。
“我不能選擇我活多久，但是至少我可以選擇，我什麼時候死去。”話音落下，普世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選擇了，自行兵解。
他清楚。
秦為安比他強，比他，更有機會，戰勝那個人。
當普世緹死去的那一刻，化為斑駁的碎片，進入到了雞毛撣子當中。
轉化為力量，進入到了秦為安的體內。
也在這一刻。
他徹底成為了天地。
芸芸眾生。
在他的世界當中。
秦為安閉上眼睛，便是整個天機境的種種。
“他們，都還好呀。”
“他們，都很好呀。”秦為安的笑容十分明朗。
他答應過，禿毛雞，要照顧玄機宗。
他做到了。
如今九界依舊是以玄機宗為尊。
如今的他們，過的很是開心。
這就，足夠了。
“秦為安。”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秦為安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那一席白衣。
格外的熟悉。
“好久不見了。”
“白臉。”秦為安的目光漸漸凝重。
“沒錯。”
白臉笑了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一直看著你，一直等著你走到這裡。
走到今天。
白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是嗎？”
秦為安嘆了口氣。
老禿雞，算盡一切，恐怕也沒有算到，從一開始他的一切舉動，就被洞察到了，這就是將維打擊。
你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既然你早就已經知道，為什麼，還要留著我。”
秦為安不解的說道。
“因為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無聊太久了，也無敵太久了，從來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對手。”白臉，有些無聊的說道。
“你的出現，讓我有了興趣。”
“因為你和我一樣。”
“三仙他們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法瞞住我，因為他們是我創造出來的。”
“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萬物，都是我所創造。”
“他們就像是一個沙盤。”
“沙盤當中的每一個角色，都是我丟下去的。”
“萬事萬物，所有的法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讓他們有，他們才有，我讓他們經歷了無數個時代的更迭，讓他們開始創造，這就是我的遊戲。”白臉坐在虛空上，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玩的太久了，我才有些無聊了。”
“我知道他們所有的一切，沒有人在我的面前有秘密。”
“我看得到每一個人的內心。”
‘我規劃了每一個人的人生。’
“唯有你，不在我的創造當中，唯有你，跟我所創造的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你就像是一個闖入者，我看不透你的秘密，看不透你的心。”
“所以，我決定，塑造一個對手，為我自己，塑造一個，能夠比肩我的人，一個我看不透的人。”
“老禿雞的命，是我安排的，他以為他在安排別人的命運，事實上，那一切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根絲線。”
白臉張開手。
無數條絲線就在他的手中，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也只有我看不透的人，才配成為我的對手，不管是三仙還是誰，就算是讓他們擁有和我同樣的實力，他們依舊會潰敗。”
白臉略帶著玩味。
秦為安也在這一刻明白了一切。
“老禿雞，還好嗎？”
他看著白臉問道。
白臉隨意的揮手，便是讓秦為安看到了老禿雞的景象，一個密閉的山洞當中，老禿雞坐在那裡。
他還是那個模樣，只是似乎受了傷。
“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他麼。”
“因為，沒有必要。”
“只要我想，這個世界隨時可以被我抹掉，但是，無所謂，他們只是玩具。”
“讓他們活著，才更有趣。”
“不過，和你做朋友的那段時間，我真的挺開心的。”
“和一個看不透的人，做朋友。”
‘無數年的時間當中，我也想過，要去找其他人成為我的朋友，讓我不至於那麼孤單無聊。’
“但，他們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秘密，被完全洞穿，那就很無聊了。”
秦為安點了點頭。
他明白白臉的感受。
此時他面對白臉，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蔓延著。
但，終究要有一戰。
老禿雞救了他的命。
“來吧，無數年了，我渴望的失敗，希望你能夠帶給我驚喜。”白臉伸出手，剎那之間，千絲萬縷的線將秦為安包裹在其中。
秦為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任由那些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級別的戰鬥，無聲無息。
很快，兩個人便是被絲線所纏繞，包裹，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線球。
這用芸芸眾生的命運之線，所包圍。
“我的生命在這裡綻放，就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消散。”
白臉的聲音從線球當中傳了出來。
“是我敗了。”過了一會，白臉繼續說道。
“我無情。”
“你有情。”
“你勝我半子。”剎那之間，所有的線，全部散開。
秦為安和白臉站在那裡，面色平靜的看著對方。
“我記得，普世緹跟你說過，無情才能成就天道。”
“那也是我的意思。”白臉笑了笑。
“但是，當你我同樣站在巔峰的時候，站在相同境界，擁有相同的實力之下，你有情，便生勝我一籌，我終於明白了，這世界上我所不可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白臉的身體，慢慢消散。
這天地。
只有一個人能站在這裡。
這是他當初為自己定下的規矩。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秦為安比他更適合，掌控這一方天地。
“我終於，可以做一個人了。”
“做一個。”
“普通人了。”
白臉笑著。
“謝謝你，滿足了我這個願望。”
他坐在這芸芸眾生之上太久了，他從頭到尾，只想成為，這芸芸眾生當中的一員，他想去體會這凡塵當中的一切。
秦為安嘆了口氣。
他明白白臉內心中的悲哀。
也明白白臉的心。
他低下頭，看著所有纏繞在手上的絲線。
他便是明白，自己，落下了和白臉一樣的宿命。
終究是要。
等到下一個人來替代自己。
成為這一方天地的掌控者，真的快樂嗎？
他將那支雞毛撣子丟了下去。
劃破蒼穹，落在了玄機宗當中。
他牽動著象徵禿毛雞的線，回到了玄機宗內。
這一刻，禿毛雞抬起頭，望向蒼穹。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盯著天空看了許久許久。
而秦為安，便是留在了這空無一人的域外宇宙當中。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終聖。”秦為安眯起了眼睛，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他似乎也猜測到了。
“垃圾罷了。”
儘管所有人都震驚於終聖的聖旨，但在秦為安看來，舊時代的殘黨，已經不足以在新時代掀起風浪。
那個曾經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聖旨已經下來了，藥仙谷怕是三日之後，就要從聖域消失。”
“到底是誰。”
“難道，終聖有一個隱秘的傳人嗎？”
“怎麼辦。”終聖的聖旨出現，讓凌仙子有了一絲恐慌，因為這代表著，整個聖域所有的力量，都必須聽從調遣。
一旦如此，藥仙谷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不急。”
秦為安表情平靜的說道。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需要慌。”
秦為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藥仙谷裡面的秘密，可比他想象當中的恐怖，就連秦為安都沒有想到，這些日子裡在藥仙谷內深居簡出。
一直都在籌備著。
“老禿雞，你真是，事事算盡。”秦為安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了老禿雞是誰。
自己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一切，都在老禿雞為他鋪好的路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跳出去，從在墓穴的時候，老禿雞就已經為他以後的人生鋪好了一切。
然而，未知的路，只有一條。
那就是，要面對的那個存在。
恐怕老禿雞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應付。
“不管是粉身碎骨，神魂俱滅，還是怎樣，這條路，我替你走下去。”秦為安目光堅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老禿雞救了他的命。
他用命來還，又能如何。
三日內，天下勢力，匯聚藥仙谷之內，秦為安閉目養神，坐鎮於此。
整個聖域內，哪怕是一些沉睡的存在，也全都爬了出來。
終聖聖旨。
此物一出，天下人誰敢不從。
“藥仙谷，要抵抗嗎？”
有人朗聲問道。
現在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情，藥仙谷如果選擇反抗，那只有死路一條，這幾日，似乎都沒有見到藥仙谷弟子的身影了。
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座空谷。
“估計是藏起來了，但是，有用嗎，聖旨的出現，讓他們，天下難容，全境封鎖，又能去那裡。”
“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轉過身。
只見到天地之間，有一人緩緩而來，他走的很緩慢，全身沐浴著金光。
那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他站在天地當中，就彷彿是這天地唯一。
任何人都無法繞開他。
天地中心。
“他是誰？”
在他身後，聖域的十一個太上老祖，居然無比恭敬的跟隨。
當初被秦為安殺了一個，現在，就只剩下十一個。
“難道，他真的是終聖的傳人嗎。”
“好窒息的氣場。”
藥仙谷內一片死寂。
“還不跪下～！”
“恭迎，終聖大人迴歸天地！逆活一世，涅槃重生。”
“什麼，涅槃重生！”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可是太上老祖親口所說，絕對不會是假的，一瞬間，所有人，如同潮水一樣跪倒在地上。
終聖冷冷的說道：“平身。”
“藥仙谷，當年我放在你們先祖手中的鑰匙，應該拿出來了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
“交出鑰匙，平安無事，否則，寸草不生。”終聖的話，不容反對，時時刻刻都保留著屬於他的威嚴。
“交出鑰匙，是不可能的了，鑰匙，這東西，是沒有了。”
此時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為安抬起頭，笑著看著他說道：“想要鑰匙，那是在做夢，在我手裡，不服，來跟我打一場。”
“就憑你？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宿命的味道，感受到了違背天地的氣息。”終聖輕笑一聲。
“還從你身上，感受到了穹仙的氣息。”
“三仙的氣息。”
“可是，你成長的太慢了。”
終聖半闔雙目。
“是嗎？”
秦為安扛著雞毛撣子，站在虛空之上。
“這一局，引君入甕，你們，上當了。”
他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意思。”
“是你。”
此時，那太上老祖，也注意到了秦為安，目光一顫，秦為安在穹境內，可以說是無敵八方，有些本事，他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這裡，自己居然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秦為安，這裡是我的領域。”
“整個聖域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當中，就像是你，對於穹域的掌控一樣，姑且不說，我們本身天差地別的境界。”
“在我的領域內，哪怕我只用百分之一的力量，都能輕易的撕碎你。”
終聖嘆了口氣，他承認秦為安確實是一個天才，但是，他縱橫天下之時，見到的天才他多了，當年他一路都是踩著所謂的天才的屍骨，一步步爬到巔峰。
在那個時代，他就是主角，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時代變了，終聖。”
“如果當年我在的話，一樣踩在你的頭上。”
秦為安晃動著手中的雞毛撣子，繼續說道：“雖然說整個聖域都在你的掌控當中，可是這裡，是唯一的例外，藥仙谷，並不在你的領域之內，反而，你現在，就在藥仙谷的領域。”
“對於三仙的手段，你還是有些低估了。”
秦為安揮動著雞毛撣子，一瞬間，整個藥仙谷，都被某種力量封鎖了一樣，此時的藥仙谷，至少匯聚著聖域內的九成強者。
然而，秦為安的舉動，似乎並沒有準備放他們離開一樣。
“終聖，你知道嗎，在藥仙谷裡面，有一樣東西。”
“宇宙花。”
他超越了所有的維度。
“當年的神農，便是在這裡，種下了那朵花。”
“等待著有一日，花開之時。”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種級別的東西，超越維度的東西。”
“代表什麼。”
此時的終聖目光逐漸凝重了起來。
“你要我們這些人，你要我們所有人，在這裡，死去，陪葬。”
他盯著秦為安，不敢相信秦為安居然有這麼膽大包天的想法。
“沒錯，我就是要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讓你整個聖域內的高手，全部成為他的養分，還有你，終聖，你的力量，來徹底讓他進化，成為我的嫁衣。”
“好，好好。”終聖，冷笑一聲，下一刻，背後九條龍騰空而出。
九龍在天。
“屠！”
終聖隨手一指，便是一道法則出現，剎那之間，整片天空，天崩地裂，這就是他的力量，舉手投足之間，天塌地陷。
“我說過，這裡是我的領域。”
秦為安手中的雞毛撣子同時揮動而出，瞬間，整個藥仙谷內的所有仙草全都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秦為安指向大地。
“天上地下，太上老雞，急急如律令，還魂！”
隨著秦為安的一聲令下，無數的妖獸，遠古時期的妖獸屍體，仿若栩栩如生，數不勝數，這些都是埋葬在地下的寶藏，更是有一隻極為恐怖的東西，仿若是從遙遠星辰而來的古老生物，也緩緩地甦醒了。
“那是什麼？”
他們震驚於龐然大物的存在，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生物。
但是他們能夠感受到，那生物的恐怖。
“傳說中的裂。”
終聖畢竟曾經站在過天地巔峰的位置上，所以他有所見聞。
“揹負星辰而行的裂，難道說，這藥仙谷，是域外星辰！”
終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對了。”
下一刻，整個藥仙谷，被裂所託起，消散在了這一片星辰當中，但是此時，藥仙谷內，可是擁有整個聖域九成的高手，而且都是頂尖高手。
“我懂了，這一切都是當年神農的局。”
終聖深吸一口氣。
他漸漸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被剝離，傳說中的域外星辰。
跨越維度的地方，一旦進入其中，實力會不停地被削弱。
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相當於體內的力量，被星辰之力所封印。
唯有，秦為安，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因為他已經超越了這個維度。
“哈哈哈哈。”
終聖仰頭大笑著。
從始至終，雙方就只出手了一次，終聖攻擊，秦為安防禦。
僅此而已。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終聖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了。
“我沒有輸給你，秦為安，我輸給的是三仙，不是你。”
他死死的盯著秦為安說道：“你不過是運氣好，被三仙選擇了而已，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爬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上。”
“秦為安，我沒輸。”終聖仰頭大笑著。
“原來，原來我的重生，也早就在他們的安排上面了。”
他領悟了。
原來一切都只是一盤棋，眾生都是棋子。
他的無敵之路，他的死亡，還有，他的重生，都是早就已經被安排好的一切。
“憑什麼這世界上要有命中註定，憑什麼所有的逆天改命，都是提早的安排。”
‘為什麼，人不能有自己的路來走，為什麼！’
終聖大笑不停。
雙眸猩紅。
“好，秦為安，我就想看看，你能走到哪裡。”
‘這條命，你拿去，但是你要知道，不是白給你的。’
終聖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我死了，你也別想，好好的活下去！”在這一刻，所有的信念，轟然而然的爆發，也在這一刻，終聖靠著一股執念與怨氣，衝破了維度，在這一刻，他彷彿達到了和三仙一樣的高度上。
終聖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的自爆，一旦開始，就沒有辦法停下來。
可是他看到了秦為安的笑容。
原來，原來一切都在秦為安的計算當中，都在三仙的計算當中。
他自爆這一刻超越維度的力量，都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路。
轟然一聲巨響。
終聖的自爆，被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所吞噬。
“吃吧，吃吧，全都是你的。”
秦為安看著終聖爆炸之後，天空上掉下來的幾把鑰匙，伸出手，接了下來。
他要的，便是這個東西。
從穹境明悟之後。
見到老禿雞之後，他便是猜測到了一切。
此時此刻，所有的鑰匙全都掌握在了秦為安的手中，至於藥仙谷的諸多弟子，早就已經被秦為安傳送到了王朝內，讓三王爺照顧他們，為他們尋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凌仙子也在最後一瞬間被秦為安送走了。
原本他是要留下來陪伴秦為安的，但是秦為安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不，不！”
此時此刻，整個藥仙谷，化為一個煉獄星辰，灼燒一切，為宇宙花提供養分。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逃離。
他們只能，撕心裂肺的哀嚎，慘叫。
數不清的屍體，化為飛灰，神魂俱滅，整個聖域，今日之後，可以說是成為墊底的存在，也好不誇張。
“終聖，你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命運的安排之下。”
“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命運，而我只是被選擇的存在。”
“就註定，你不會被選擇。”
秦為安嘆了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一切都是走在人為既定安排的路上，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跳出這個命運的怪圈。
但是他不在乎。
他活的很小。
老禿雞救了他的命，他的命便是老禿雞的。
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被賦予的生命。
返還給造物主的意義。
他珍惜這一路走來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哪怕不是命運的既定安排，他也會如此選擇下去。
無盡的烈火焚燒宇宙。
蒼穹之下，是日落的深淵。
在這未知的領域內，秦為安走到了宇宙花上，盤膝坐在那裡，閉上了眼睛。
在這一刻，他彷彿與整個宇宙結合在了一起。
宇宙花將秦為安包裹其中。
他深吸一口氣後，抬起頭，笑容滿面的說道：“終於，成功了。”
下一秒，宇宙花煙消雲散。
也就在這一刻，一扇門出現在了秦為安的面前。
他知道，這一路的旅程，到底是怎樣的結果，也就在這扇門之後。
七把鑰匙，打開了這扇門。
無盡的雷霆，席捲蒼穹。
回首望去，那是人間。
芸芸眾生，皆為螻蟻。
是是非非，皆為無妄。
“普世緹。”
“我來了。”
他的聲音無比平靜。
“你終於來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換不走了出來。
“如今，我距離成為天道，只差半步，差你這半步。”他聲音平靜的說道。
“你我本就是宿命留下的敵人。”
“我若殺了你，我便是天道。”
“你若殺了我，你便是天道。”普世緹聲音極為平靜。
“我是被宿命所選中的人，我從出生，到獲取現在的一切，和你的路一樣。”普世緹像是一個慈愛的老爺爺一樣看著秦為安。
“但是，我和你不同的一點在於，我是被選擇成為你的食物。”
“如果，如果神農全力培養我一個人，很快就會被那個人所察覺。”
普世緹一字一句的說道。
“所以，我們就像是一個拼圖，他培養了我們兩個。”
“當我們最後自相殘殺，獲得勝利的那個人，將成為一個完整的拼圖，擁有了抗衡那個人的能力。”
“他還真是，老謀深算。”秦為安挑了挑眉頭。
“沒錯。”
“我被他選中為你的食物，但是我不信命，我相信人定勝天，我相信我能成為這天！”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殺你，甚至於，在暗中幫助你。”
“就是因為，你也是屬於我的不可或缺的一環。”
“秦為安，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秦為安點了點頭，他看著手中的雞毛撣子，這個東西在他手中，就說明了一切，就說明禿毛雞將所有的寶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相信，我能逆天改命。”
“但是，不管是你，還是我，這一戰之後，要面對的，都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你看到了嗎，看到這世界上千絲萬縷的絲線了嗎？”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攥著。”
“他可能就在我們的身邊，他可能是芸芸眾生當中的一員，他牽動著所有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
“他主宰這片天地。”
普世緹眼中戰意盎然。
“但，既然有這麼一個人，那為什麼，不會是我！”普世緹大笑了一聲。
隨後手中佛塵劃過，一道衝擊波，猶如銀河落下。
秦為安捏著雞毛撣子，在這一刻，同樣也爆發了自己的力量。
宇宙花之內，他已經徹底明悟這片天地。
普世緹是天道之主。
那他便是這大地之主。
只有，兩個人結合為一，才是真正的至高無上，掌控天地。
才有資格，比肩那個人。
無盡的力量翻滾而出，這片戰場當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十天，一年，十年，兩人甚至都沒有分出勝負，源源不斷的力量，匯聚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那時候，我還沒有與你一戰的實力。”
秦為安扛著雞毛撣子，突然笑了。
“而現在，我已經可以跟你正面抗衡了。”
“我用的時間，比你更短。”
秦為安手中的雞毛撣子，在這一刻，流光萬丈。
“那又如何！”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普世緹面前九大太陽同時浮現，隨後朝著秦為安轟擊而去。
“你是高高在上的天，高不可攀，但是你要知道，我是這大地，承載萬物！”
秦為安劃過雞毛撣子，瞬時之間，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摧枯拉朽的擊潰了普世緹的九大太陽。
“你的力量，不如我。”
“所有人都以為天穹應該是至高無上，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
“大地才是孕育承載萬物之地。”
“才是基石。”
“這就是你的宿命，從一開始，就被定好的，老禿雞，自然知道你逆天而行的性子，所以，這天，便是給你逆轉！”
“但，真正的力量，卻在大地之中。”
秦為安手中的雞毛撣子，穿透了普世緹的胸腔。
普世緹站在那裡，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笑容。
“看來，我還是被算計死了。”
“逆天而行，我也確實逆了這天。”普世緹苦笑一下，心比天高，便是成就了他成為天，但是腳踏實地的大地，讓他明白了什麼是虛幻。
“你與我戰鬥這十年，又是為何，為何不一開始，就秒殺了我。”
他盯著秦為安問道。
“因為。”
“今天是我死的那一天。”秦為安眸子十分的平靜。
那年的今天，他戰勝了最終的boss，同樣也猝死在了電腦的面前。
他選擇了今日。
應戰！
迎戰！
宣戰！
普世緹愣住了，隨後仰天大笑。
“你不也是不甘心命運的安排嗎。”
他大笑著。
“我不能選擇我活多久，但是至少我可以選擇，我什麼時候死去。”話音落下，普世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選擇了，自行兵解。
他清楚。
秦為安比他強，比他，更有機會，戰勝那個人。
當普世緹死去的那一刻，化為斑駁的碎片，進入到了雞毛撣子當中。
轉化為力量，進入到了秦為安的體內。
也在這一刻。
他徹底成為了天地。
芸芸眾生。
在他的世界當中。
秦為安閉上眼睛，便是整個天機境的種種。
“他們，都還好呀。”
“他們，都很好呀。”秦為安的笑容十分明朗。
他答應過，禿毛雞，要照顧玄機宗。
他做到了。
如今九界依舊是以玄機宗為尊。
如今的他們，過的很是開心。
這就，足夠了。
“秦為安。”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秦為安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那一席白衣。
格外的熟悉。
“好久不見了。”
“白臉。”秦為安的目光漸漸凝重。
“沒錯。”
白臉笑了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一直看著你，一直等著你走到這裡。
走到今天。
白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是嗎？”
秦為安嘆了口氣。
老禿雞，算盡一切，恐怕也沒有算到，從一開始他的一切舉動，就被洞察到了，這就是將維打擊。
你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既然你早就已經知道，為什麼，還要留著我。”
秦為安不解的說道。
“因為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無聊太久了，也無敵太久了，從來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對手。”白臉，有些無聊的說道。
“你的出現，讓我有了興趣。”
“因為你和我一樣。”
“三仙他們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法瞞住我，因為他們是我創造出來的。”
“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萬物，都是我所創造。”
“他們就像是一個沙盤。”
“沙盤當中的每一個角色，都是我丟下去的。”
“萬事萬物，所有的法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讓他們有，他們才有，我讓他們經歷了無數個時代的更迭，讓他們開始創造，這就是我的遊戲。”白臉坐在虛空上，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玩的太久了，我才有些無聊了。”
“我知道他們所有的一切，沒有人在我的面前有秘密。”
“我看得到每一個人的內心。”
‘我規劃了每一個人的人生。’
“唯有你，不在我的創造當中，唯有你，跟我所創造的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你就像是一個闖入者，我看不透你的秘密，看不透你的心。”
“所以，我決定，塑造一個對手，為我自己，塑造一個，能夠比肩我的人，一個我看不透的人。”
“老禿雞的命，是我安排的，他以為他在安排別人的命運，事實上，那一切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根絲線。”
白臉張開手。
無數條絲線就在他的手中，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也只有我看不透的人，才配成為我的對手，不管是三仙還是誰，就算是讓他們擁有和我同樣的實力，他們依舊會潰敗。”
白臉略帶著玩味。
秦為安也在這一刻明白了一切。
“老禿雞，還好嗎？”
他看著白臉問道。
白臉隨意的揮手，便是讓秦為安看到了老禿雞的景象，一個密閉的山洞當中，老禿雞坐在那裡。
他還是那個模樣，只是似乎受了傷。
“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他麼。”
“因為，沒有必要。”
“只要我想，這個世界隨時可以被我抹掉，但是，無所謂，他們只是玩具。”
“讓他們活著，才更有趣。”
“不過，和你做朋友的那段時間，我真的挺開心的。”
“和一個看不透的人，做朋友。”
‘無數年的時間當中，我也想過，要去找其他人成為我的朋友，讓我不至於那麼孤單無聊。’
“但，他們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秘密，被完全洞穿，那就很無聊了。”
秦為安點了點頭。
他明白白臉的感受。
此時他面對白臉，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蔓延著。
但，終究要有一戰。
老禿雞救了他的命。
“來吧，無數年了，我渴望的失敗，希望你能夠帶給我驚喜。”白臉伸出手，剎那之間，千絲萬縷的線將秦為安包裹在其中。
秦為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任由那些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級別的戰鬥，無聲無息。
很快，兩個人便是被絲線所纏繞，包裹，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線球。
這用芸芸眾生的命運之線，所包圍。
“我的生命在這裡綻放，就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消散。”
白臉的聲音從線球當中傳了出來。
“是我敗了。”過了一會，白臉繼續說道。
“我無情。”
“你有情。”
“你勝我半子。”剎那之間，所有的線，全部散開。
秦為安和白臉站在那裡，面色平靜的看著對方。
“我記得，普世緹跟你說過，無情才能成就天道。”
“那也是我的意思。”白臉笑了笑。
“但是，當你我同樣站在巔峰的時候，站在相同境界，擁有相同的實力之下，你有情，便生勝我一籌，我終於明白了，這世界上我所不可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白臉的身體，慢慢消散。
這天地。
只有一個人能站在這裡。
這是他當初為自己定下的規矩。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秦為安比他更適合，掌控這一方天地。
“我終於，可以做一個人了。”
“做一個。”
“普通人了。”
白臉笑著。
“謝謝你，滿足了我這個願望。”
他坐在這芸芸眾生之上太久了，他從頭到尾，只想成為，這芸芸眾生當中的一員，他想去體會這凡塵當中的一切。
秦為安嘆了口氣。
他明白白臉內心中的悲哀。
也明白白臉的心。
他低下頭，看著所有纏繞在手上的絲線。
他便是明白，自己，落下了和白臉一樣的宿命。
終究是要。
等到下一個人來替代自己。
成為這一方天地的掌控者，真的快樂嗎？
他將那支雞毛撣子丟了下去。
劃破蒼穹，落在了玄機宗當中。
他牽動著象徵禿毛雞的線，回到了玄機宗內。
這一刻，禿毛雞抬起頭，望向蒼穹。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盯著天空看了許久許久。
而秦為安，便是留在了這空無一人的域外宇宙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