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淺 作品
第386章 難言之隱
大元回大齊的馬車上，顧氏拿著小衣服和小鞋子給晉蒼看，“千歲爺，你看，這些都是盛大妹子和晉芩給陌兒肚子裡的娃娃做的，她們母女真是有心了。這針腳，多細密呀！”
晉蒼對針線活兒沒啥興致，只是看著那跟他拇指差不多大的鞋子，眉頭皺了下，“這鞋子，是不是太了點？”
顧氏聽了，不由笑了下道，“不小，不小的，剛生下來的娃子穿著可能還大呢！”
這麼點穿著還大？那孩子多大？晉蒼有點不敢想。
知道晉蒼不太懂得這些，顧氏道，“當初陌兒生來的時候，就跟那小貓崽兒差不多。”說著，顧氏比劃了下，“就這麼點！那個弱小，我都生怕養不活她。”
看顧氏比劃的那大小，晉蒼直接就想到了老鼠。誰能想到這麼點的小東西長大後，讓人這麼費心費勁。
想著，晉蒼道，“我記得你曾說，雲陌從小特別乖巧，是真的嗎？”
顧氏點頭，“是真的，陌兒小的時候特別聽話，膽子也特別小，別人跟她講話，她連頭都不敢抬。是後來遇到裴世子才變了很多。”
晉蒼：“是變了很多嗎？根本是完全變了吧。”
膽小的老鼠竟然能變成老虎，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也黑的太徹底了。
聽到晉蒼的話，顧氏扯了下嘴角，想到雲陌，心裡就不是滋味兒，“這些年，我虧欠陌兒太多。好在遇到了千歲爺，有千歲爺的疼愛，陌兒也是有福氣的人。”
晉蒼聽了道，“這話，你日後多在雲陌耳朵邊說說，讓她也能時刻知道她嫁了個好相公。”
顧氏輕笑，“是。”
應過，顧氏對著晉蒼，猶豫了一下道，“千歲爺，您離開後，那郭家不會再去找盛大妹子跟晉芩母女的麻煩吧？”
晉蒼：“裴家會照顧她們，無需擔心。”
聽言，顧氏頓時鬆了口氣，“千歲爺有心了。”
這些日子，雲陌不在京城，顧氏跟盛氏和晉芩母女走的很近。都是孤兒寡母，盛氏與顧氏很容易共情在一起。所以，對盛氏和晉芩，顧氏是打從心底跟她們親近，希望她們母女能好好的。
顧氏心裡對盛氏母女滿是不捨。
而晉蒼拿起那小衣服和小鞋子，帶著疑惑和好奇看著，他和雲陌的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兒呢？
雖不知模樣隨誰，但是性子，無論是隨誰應該都挺混的。若是這樣，晉蒼打算努力做個慈父，讓雲陌去當那嚴母。等雲陌被崽子氣到，他再去當好人。
不得不說，晉蒼挺狗。
孩子還未出生，他就已經給自己規劃好了賢夫慈父的路線。
至於雲陌，那就是虎妻嚴母。
晉蒼暢想一下，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不錯。
原來他期望的也不過是媳婦兒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呀。
認識到這一點，晉蒼扯了下嘴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多是期待，活著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京城
“娘，你看這個。”
盛氏抬頭，看晉芩遞過來的幾張銀票，“這哪裡來的？”
“在我枕頭下找到的。”晉芩：“我想這應該是顧姨母偷偷留下的。”
昨天顧氏來這裡跟她們道別敘話，走的時候擔心她們日子不好過就給她們留了銀票吧。
盛氏拿過晉芩手裡的銀票，嘆息，“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了。”
顧氏是真正的有心人。她是真心對她們好，別無所圖。
“芩兒，今日起咱們每日在佛主面前為千歲夫人誦經祈福吧。”
晉芩點頭，“好。”
只要雲陌好，顧氏才會好。
“你們，你們是誰？我要見晉芩，你們讓我進去。”
聽到聲音，盛氏皺眉，晉芩臉色也暗了下來。這聲音，晉芩永生難忘。郭荇的母親郭母，晉芩這輩子聽到的最惡毒，最恬不知恥的話就是來自她這位前婆婆。
“娘，你歇著，我出去看看。”
盛氏點頭。
有些事兒她相信自己的女兒能處理好。
晉芩走到院子裡，看到門口兩個打扮精煉的女侍，心裡：這是皇叔派來保護她們的嗎？若是，她每日應該誦經三遍保佑雲陌平安喜樂，這樣皇叔過的順心暢意，她們也才能過的順遂。
“兩位姑娘，我是晉芩的婆婆，我有重要的事兒要找我媳婦兒，你們就……”郭母話沒說完，被打斷。
“郭夫人這話倒是可笑了，我與郭荇已經和離，與你郭家也早已了斷，你要找媳婦兒就去找齊璃兒，來這裡找我作甚？”
聞聲，郭母看到晉芩，慌忙道，“芩兒，過去是我們的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們一次吧！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說著，連連作揖。
晉芩看著，眸色涼涼。
看晉芩不為所動，郭母想到自己兒子的慘況，心一橫，當即對著她跪了下來，“晉芩，我知道你惱恨我們。可是，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麼說你與郭荇也是夫妻一場，看在過去的緣分上，求你請太醫回來救救他吧！”
之前，晉芩那一刀子並未刺死郭荇，還留了他一口氣。
可這殘存的一口氣卻是讓郭荇生不如死，讓郭母生備受煎熬。
一日夫妻百日恩？聽到這話，晉芩差點就笑了，可笑至極。
“你讓齊璃兒過來，給我磕個頭，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晉芩話出，就看郭母頓時紅了眼睛，“若是那齊璃兒在，我恨不得讓她給你磕一百個頭呀！可那個殺千刀的，自知千歲爺回來她就跑了呀。”
晉芩：看來比起郭家母子，這齊璃兒倒是聰明。
“芩兒，你之前說的沒錯，那齊璃兒根本就是包藏禍心，她根本就瞧不上郭荇，純粹是為了噁心千歲爺，為了挑撥你和郭荇的夫妻感情吶。我過去真是瞎了眼，竟然也聽信了她的鬼話……”
是呀！郭母之前聽信了齊璃兒的鬼話。
而現在郭母的話在晉芩這裡也全是鬼話。
“勞煩兩位姐姐將她弄走。日後，也莫讓她進來，免得侮了我晉家的宅子。”
聲淚俱下正哭的懊惱的郭母，聽到晉芩這話，急聲道，“晉芩，你不能對郭荇見死不救呀，不管怎麼說他……”
“你與郭荇之前不是說，我想救我母親就讓我憑自己的本事嗎？現在，這話送還給你。你想救郭荇，也靠自己的能耐吧。”說完，晉芩抬腳進屋。
“晉芩，晉芩……啊，放開我，放開我……”
對郭母的叫嚷，晉芩充耳不聞，完全不為所動，因果報應，郭母是罪有應得。
就是那齊璃兒不知道躲藏在了哪裡？
……
傍晚，用飯的時候，晉蒼對著顧氏道，“前面就到顧家了，你若是掛念顧老爺子可去跟看看他。”
顧氏：“那我去跟他說幾句就走，不能耽誤了行程。”
晉蒼：“無礙！今晚在顧家歇息一晚上，明日清早再啟程也不遲。”
總歸是要歇息一下的。
顧氏聽了忙道，“行，那就依著千歲爺的安排。”
“嗯。”
當晉蒼和顧氏突然到顧家，顧家上下頓時慌作一團，忙接待。
慌亂緊張倒是還能理解。只是……
“姑母，您，您怎麼突然同千歲爺一起過來了？”顧清逸緊聲道，“若是可以，姑母可否請千歲爺去別處安歇？”
聽到這話，顧氏就有些詫異了。
清逸這話是啥意思？聽著不像是擔心招待不周，反而是想趕千歲爺走？
趕千歲爺？顧清逸縱然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有這想法吧？
“姑母，侄兒並非是不想千歲爺住這裡。而是，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吶。”
看顧清逸一臉不安的樣子，顧氏凝眉，“清逸，你這話什麼意思？”
晉蒼對針線活兒沒啥興致，只是看著那跟他拇指差不多大的鞋子，眉頭皺了下，“這鞋子，是不是太了點？”
顧氏聽了，不由笑了下道，“不小，不小的，剛生下來的娃子穿著可能還大呢！”
這麼點穿著還大？那孩子多大？晉蒼有點不敢想。
知道晉蒼不太懂得這些，顧氏道，“當初陌兒生來的時候，就跟那小貓崽兒差不多。”說著，顧氏比劃了下，“就這麼點！那個弱小，我都生怕養不活她。”
看顧氏比劃的那大小，晉蒼直接就想到了老鼠。誰能想到這麼點的小東西長大後，讓人這麼費心費勁。
想著，晉蒼道，“我記得你曾說，雲陌從小特別乖巧，是真的嗎？”
顧氏點頭，“是真的，陌兒小的時候特別聽話，膽子也特別小，別人跟她講話，她連頭都不敢抬。是後來遇到裴世子才變了很多。”
晉蒼：“是變了很多嗎？根本是完全變了吧。”
膽小的老鼠竟然能變成老虎，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也黑的太徹底了。
聽到晉蒼的話，顧氏扯了下嘴角，想到雲陌，心裡就不是滋味兒，“這些年，我虧欠陌兒太多。好在遇到了千歲爺，有千歲爺的疼愛，陌兒也是有福氣的人。”
晉蒼聽了道，“這話，你日後多在雲陌耳朵邊說說，讓她也能時刻知道她嫁了個好相公。”
顧氏輕笑，“是。”
應過，顧氏對著晉蒼，猶豫了一下道，“千歲爺，您離開後，那郭家不會再去找盛大妹子跟晉芩母女的麻煩吧？”
晉蒼：“裴家會照顧她們，無需擔心。”
聽言，顧氏頓時鬆了口氣，“千歲爺有心了。”
這些日子，雲陌不在京城，顧氏跟盛氏和晉芩母女走的很近。都是孤兒寡母，盛氏與顧氏很容易共情在一起。所以，對盛氏和晉芩，顧氏是打從心底跟她們親近，希望她們母女能好好的。
顧氏心裡對盛氏母女滿是不捨。
而晉蒼拿起那小衣服和小鞋子，帶著疑惑和好奇看著，他和雲陌的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兒呢？
雖不知模樣隨誰，但是性子，無論是隨誰應該都挺混的。若是這樣，晉蒼打算努力做個慈父，讓雲陌去當那嚴母。等雲陌被崽子氣到，他再去當好人。
不得不說，晉蒼挺狗。
孩子還未出生，他就已經給自己規劃好了賢夫慈父的路線。
至於雲陌，那就是虎妻嚴母。
晉蒼暢想一下，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不錯。
原來他期望的也不過是媳婦兒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呀。
認識到這一點，晉蒼扯了下嘴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更多是期待，活著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京城
“娘，你看這個。”
盛氏抬頭，看晉芩遞過來的幾張銀票，“這哪裡來的？”
“在我枕頭下找到的。”晉芩：“我想這應該是顧姨母偷偷留下的。”
昨天顧氏來這裡跟她們道別敘話，走的時候擔心她們日子不好過就給她們留了銀票吧。
盛氏拿過晉芩手裡的銀票，嘆息，“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了。”
顧氏是真正的有心人。她是真心對她們好，別無所圖。
“芩兒，今日起咱們每日在佛主面前為千歲夫人誦經祈福吧。”
晉芩點頭，“好。”
只要雲陌好，顧氏才會好。
“你們，你們是誰？我要見晉芩，你們讓我進去。”
聽到聲音，盛氏皺眉，晉芩臉色也暗了下來。這聲音，晉芩永生難忘。郭荇的母親郭母，晉芩這輩子聽到的最惡毒，最恬不知恥的話就是來自她這位前婆婆。
“娘，你歇著，我出去看看。”
盛氏點頭。
有些事兒她相信自己的女兒能處理好。
晉芩走到院子裡，看到門口兩個打扮精煉的女侍，心裡：這是皇叔派來保護她們的嗎？若是，她每日應該誦經三遍保佑雲陌平安喜樂，這樣皇叔過的順心暢意，她們也才能過的順遂。
“兩位姑娘，我是晉芩的婆婆，我有重要的事兒要找我媳婦兒，你們就……”郭母話沒說完，被打斷。
“郭夫人這話倒是可笑了，我與郭荇已經和離，與你郭家也早已了斷，你要找媳婦兒就去找齊璃兒，來這裡找我作甚？”
聞聲，郭母看到晉芩，慌忙道，“芩兒，過去是我們的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們一次吧！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說著，連連作揖。
晉芩看著，眸色涼涼。
看晉芩不為所動，郭母想到自己兒子的慘況，心一橫，當即對著她跪了下來，“晉芩，我知道你惱恨我們。可是，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麼說你與郭荇也是夫妻一場，看在過去的緣分上，求你請太醫回來救救他吧！”
之前，晉芩那一刀子並未刺死郭荇，還留了他一口氣。
可這殘存的一口氣卻是讓郭荇生不如死，讓郭母生備受煎熬。
一日夫妻百日恩？聽到這話，晉芩差點就笑了，可笑至極。
“你讓齊璃兒過來，給我磕個頭，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晉芩話出，就看郭母頓時紅了眼睛，“若是那齊璃兒在，我恨不得讓她給你磕一百個頭呀！可那個殺千刀的，自知千歲爺回來她就跑了呀。”
晉芩：看來比起郭家母子，這齊璃兒倒是聰明。
“芩兒，你之前說的沒錯，那齊璃兒根本就是包藏禍心，她根本就瞧不上郭荇，純粹是為了噁心千歲爺，為了挑撥你和郭荇的夫妻感情吶。我過去真是瞎了眼，竟然也聽信了她的鬼話……”
是呀！郭母之前聽信了齊璃兒的鬼話。
而現在郭母的話在晉芩這裡也全是鬼話。
“勞煩兩位姐姐將她弄走。日後，也莫讓她進來，免得侮了我晉家的宅子。”
聲淚俱下正哭的懊惱的郭母，聽到晉芩這話，急聲道，“晉芩，你不能對郭荇見死不救呀，不管怎麼說他……”
“你與郭荇之前不是說，我想救我母親就讓我憑自己的本事嗎？現在，這話送還給你。你想救郭荇，也靠自己的能耐吧。”說完，晉芩抬腳進屋。
“晉芩，晉芩……啊，放開我，放開我……”
對郭母的叫嚷，晉芩充耳不聞，完全不為所動，因果報應，郭母是罪有應得。
就是那齊璃兒不知道躲藏在了哪裡？
……
傍晚，用飯的時候，晉蒼對著顧氏道，“前面就到顧家了，你若是掛念顧老爺子可去跟看看他。”
顧氏：“那我去跟他說幾句就走，不能耽誤了行程。”
晉蒼：“無礙！今晚在顧家歇息一晚上，明日清早再啟程也不遲。”
總歸是要歇息一下的。
顧氏聽了忙道，“行，那就依著千歲爺的安排。”
“嗯。”
當晉蒼和顧氏突然到顧家，顧家上下頓時慌作一團，忙接待。
慌亂緊張倒是還能理解。只是……
“姑母，您，您怎麼突然同千歲爺一起過來了？”顧清逸緊聲道，“若是可以，姑母可否請千歲爺去別處安歇？”
聽到這話，顧氏就有些詫異了。
清逸這話是啥意思？聽著不像是擔心招待不周，反而是想趕千歲爺走？
趕千歲爺？顧清逸縱然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有這想法吧？
“姑母，侄兒並非是不想千歲爺住這裡。而是，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吶。”
看顧清逸一臉不安的樣子，顧氏凝眉，“清逸，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