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輪吹夢 作品

第71章 登頂之路7

根據宇文姚迦之前的情報, 這個無名島的周圍有墮神黨放置的防禦裝置,不只有現代化的機器,還有專門針對的她的生物防禦, 所以當初調查的時候多花了一些時間, 但是據她所說,這些人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 又或者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他們的防禦系統只是看上去花裡胡哨,卻不算強力。

 海水中有他們放的主動聲吶和激光測距儀等感應裝置, 但是時寒黎他們的潛艇版本比這些裝置要先進一些,它自帶反聲吶系統, 只要小心一些,不被測距儀掃描到,就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島嶼。

 他們緩慢而小心地上浮,時寒黎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她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渾身銳利而敏銳,不放過任何細節。

 隨著高度的上升, 她很快發現了異常。

 千米以下的深海中魚群稀少是很正常的事, 而隨著潛艇上浮, 水中逐漸有朦朧微弱的光滲入, 照亮了海中詭異的一幕。

 大片大片的魚群統一地死去,這裡面有普通的魚, 也有明顯出現變異特徵的魚類,這些魚有大有小, 全都翻著肚皮半漂浮在海水中, 眼睛空洞發白, 顯然已經死去很久了。

 甚至不只是魚,他們路過的地方,珊瑚水草也乾枯萎靡,整個海域呈現出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這裡不是被譽為生命之源的大海,而是一座巨大的墳墓。

 他們甚至經過了一條變異的錘頭鯊,足有七八十米長的鯊魚如果在正常狀態下,也許會給他們造成一定的麻煩,它同樣翻著肚皮死在了自己的家園裡,巨大的陰影幾乎佔據了整個屏幕。

 “時哥,這些魚都死了。”程揚用很輕的聲音說,彷彿怕驚擾了什麼。

 “還要繼續向上麼?”蕭子顯問。

 時寒黎說:“繼續。”

 潛艇繼續上浮,海洋生物的數量和種類也出現得越來越多,唯一相同的是它們全都死了,全都安靜地漂浮在這裡,如果外面的味道能透進來,恐怕此時的氣味會讓人反胃。

 最終他們停在島嶼的下方,所有人都蠢蠢欲動,時寒黎阻止了他們,說:“程揚跟我上去。”

 程揚當然沒有什麼意見,蕭子顯發出焦急的聲音:“長官!”

 時寒黎戴上新的露指手套,聞言看了他一眼。

 “在一場大型戰役中,斥候是必須安排的。”她說,“你的狀態不適合做先鋒,安靜待在這裡,耳麥聯繫。”

 蕭子顯的眼白裡滿是紅血絲,被病毒影響的思維迸發出偏執的瘋勁,他想要不顧一切浮上水面,不管島上有什麼,他都要給對方來上一槍,但時寒黎那一眼望過來,生物本能讓他感受到恐怖的威壓,那是食物鏈中天然的壓制,他僵在那裡,理智再次回到了身上。

 “是,長官。”

 時寒黎取出防毒口罩,然後又取出兩個微型攝像頭,將它們和潛艇的屏幕連接到一起,然後和程揚分別固定在了領口或者胸前。

 這樣的他們在上面看到什麼,潛艇中的人也能夠同時看到了。

 一切準備就緒,程揚跟著時寒黎坐進小型救生艇潛,兩個人都是長手長腳,幾乎緊緊挨在了一起。

 “準備排出,做好準備。”謝喬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抓住了安全槓。

 小型救生艇被潛艇吐出體外,艙內壓力不斷減少,時寒黎及時控制住了上浮的速度,讓他們不至於像一枚炮彈一樣一飛沖天,那之前所做的隱瞞工作都白費了。

 從潛艇內看外面的景象隔著一層厚重的殼子,小型救生艇卻有一個能直接看到外界的窗口,他們在那些死魚中穿行,遠比在潛艇阿中看到的來得震撼。

 不過程揚是最早跟著時寒黎的人,彼此間自有一份默契,他們沒有人說話,都在沉默地調整心情。

 跟著時寒黎久了,其他人也學會了在作戰前排空思緒,以免讓情緒

影響到戰鬥發揮。

 快要抵達的時候,時寒黎開口:“我們沒有次生物的特徵,沒法做出偽裝,上岸之後先以探查為主,如果不能躲,就直接動手。”

 小心謹慎只是她的行事方法,如果真的要硬碰硬,她也不會退縮。

 她的聲音很平靜,聽的人也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們討論的是關於殺人這種事。

 程揚嚴肅地點頭。

 時寒黎捏了下自己的小臂,然後調整了一下口罩的位置,讓她和臉型更加嚴絲合縫。

 救生艇抵達岸邊。

 路線是經過臨時調整的,他們選在較為偏僻的一處,陡峭的岩石和上面茂密的植物為他們的行為形成天然掩護的屏障,不出所料的是,海岸線上也都被各種死魚堆滿了,堵得救生艇還沒靠岸就寸步難行。

 “這些邪/教徒都這麼髒嗎,衛生都不打掃。”程揚嫌棄地皺起眉,他們不得不提前下船踩過這些死魚了。

 “這些東西說不定就是他們自己弄出來的。”時寒黎說著打開艙門,率先邁了出去。

 沖天的腥臭味湧入鼻腔,即使戴著防毒面罩,這味道也令程揚乾嘔一聲。

 時寒黎警惕地看了下四周,踩著死魚趟著水向岩石下面走去。

 “時哥。”程揚緊緊跟在她身後,他的腳大,死魚在他腳下一直髮出噗呲噗呲的聲音,他口罩下的臉僵硬得不可思議,“我們能不能改變計劃,直接把這個島炸了?”

 時寒黎瞥他一眼。

 程揚倒也不是真抱怨,在那天之後,他總是覺得自己和時寒黎更親近了一些,這種彼此信賴的親密感讓他有時候會興奮得忘乎所以,在以前他可不敢對時寒黎說這種類似打趣的話。

 如他所料,時寒黎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出言制止他的胡說八道,她只是沉默地踏過這一地狼藉,穩穩地站上了岸。

 程揚心中忽然有些奇怪,剛才的噗呲聲都是從他腳底下傳出來的,為什麼時寒黎的腳下就沒有一點聲音?

 他在上岸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讓他臉色微變。

 只見在兩人踩過來的路上,時寒黎走過的那條路不是沒有踩到魚,而是被她踩中的魚全都被徹底碾碎,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的機會。

 時寒黎沒注意到程揚在看什麼,她向上躍起,敏捷地抓住岩石上突起的部分,開始徒手攀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