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 202 章 價值

房中靜寂。

“你喝醉了嗎?”金繆問。

雷勒修身上帶著酒味,在舞會上,他喝了不少酒,都是金繆遞給他讓他品嚐的酒。

雷勒修腦袋裡熱騰騰的,像在蒸鍋裡似的,他想說他沒有。

“明天醒來,會忘掉嗎?”金繆摁著他的唇問。

雷勒修:“……”

當初自己說過的話打了一個迴旋鏢砸在了他腦袋上。

“或許我該讓你記住。”金繆說,“避免你明天賴賬。”

雷勒修:“……我不會的。”

金繆:“醉鬼說的話可不算數。”

他輕啄了下雷勒修的嘴唇,雷勒修一動不動,如雕塑般定格。

夜色沉沉,月亮攀升夜空,高高懸掛,地上樹影婆挲。

等金繆和雷勒修從休息室裡出去,舞會還在照常進行著,金繆衣服多了點皺褶,大體不亂,固定的髮絲從額角散落兩縷,斯文又透著點痞氣。

血族都是一群嗅覺敏銳的傢伙,金繆沒朝人多的地方去,不想還是碰見了一對在草叢幽會的野鴛鴦,西瑞爾摟著人出來的時候正好和他們撞上。

“嘿,你們要走了?”西瑞爾沒有被撞破的尷尬,視線還在兩人間徘徊了一會兒,和雷勒修那凜冽藍眸碰撞上,心裡無端跳了下。

金繆和他聊了兩句,他都心不在焉的。

雷勒修懨懨地看著西瑞爾,心裡不知在想什麼,面上沒透出半分,只是那眼神叫西瑞爾心裡有點發毛。

和西瑞爾道了別,金繆回過頭,見雷勒修盯著西瑞爾背影看,他勾過他的腰,“修,別盯著別人看,這可不是禮貌的行為。”

雷勒修:“哦。”

“但盯著我看沒關係。”金繆又慢騰騰道,“我允許你看我。”

雷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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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舞會參加得怎麼樣?”

老管家在車旁打開了車門,金繆從裡面出來,“還不錯。”

老管家伸手去接金繆手中外套,金繆避開了他的手:“柏德里,幫我準備洗澡水。”

“好的。”他道。

金繆:“現在。”

老管家手上停了下,也應下了。

金繆每次出門,他們預算著他回來的時間,都會為他準備好泡澡水,金繆特意這麼吩咐一句,顯然話裡真正的意思不是準備洗澡水這麼簡單,這是在支開他。

柏德里向來是一個識時務的管家。

金繆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彎下腰,黑漆漆的車內後座,雷勒修睡著了,他把人抱了出來,柏德里事兒辦的很到位,金繆一路進門,都沒再碰見任何一個人。

他不怕被別人看見,只是等雷勒修醒來只怕那張臉要紅上好幾天。

被一個男人抱到房間,這件事在雷勒修看來也許是一件羞恥的事兒,雷勒修身上衣服扣得亂糟糟的,金繆拿自己外套蓋在了上面,一路到了房間, 他把人放在床上, 瞥見他顫了兩下的睫毛。

他伸手去解開他衣服釦子,大片的紅痕出現在那健碩的胸肌上,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說喜歡他的時候,那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跟一匹狼似的,這會那雙眼睛又閉得嚴嚴實實的,金繆直接把人抱去了浴室。

在外匆匆忙忙,沒處清理。

雷勒修是個能忍的人,硬是在浴缸裡泡了十來分鐘,才睜開了眼,他面無表情,金繆笑得胸膛震顫,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酒醒了嗎?”

金繆問他還記不記得對他說過什麼,雷勒修說他記得,金繆讓他複述,他又說不出來。

“撒謊。”金繆道,“看來你喝醉了真的會斷片。”

“不如讓我來幫你回想一下?”

雷勒修握住他的手,說:“我說了很多話,你說哪一句?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聽什麼。”

金繆眯了眯眼,在他耳邊輕哼了聲。

他沒再捉弄雷勒修,從他身後抱著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頭,輕輕闔上眼,浴室裡細微的水聲被無限放大。

金繆道:“你知道嗎,很多人都說過愛我,我的父親說愛我,可他義無反顧的追著我母親的腳步離開了,我的兄弟也說過愛我,但是他聯合我的保姆,想殺了我……他們都愛我,可是他們都有更愛的人,更愛的東西。”

這是金繆第一次和雷勒修提起他的事,雷勒修不知怎麼回答,有些話光說是好聽的,但那就像空中閣樓,海市蜃樓。

金繆也不用他回答,興致而至罷了,他從來沒對誰提起過他的過往,水下,雷勒修握住了他的手,他眼簾掀了下,輕哂道:“我對這些並不感到難過。”

只是因為雷勒修對他說——“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點兒。”

春天到了。

莊園裡的花開了滿園子,莊園請了園丁來修剪枝椏,金繆和雷勒修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關係肉眼可見的親密,兩人像兩團融合在一起的水,不分你我。

一些生意上的事,金繆也沒避諱過雷勒修,金繆身邊有了人,這讓柏德里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感到有些許不妥,金繆對雷勒修的縱容太多,而上一個塔約德告訴他,人的慾望是無止盡的,縱容到了一個程度,人的貪慾也會隨之漸長。

金繆喜愛雷勒修,這不算太壞,但過度縱容一人,總歸不太好。

老管家認為他該和金繆提一兩句。

那天下午,他端著下午茶到了院子,院子裡一棵大樹被風吹得晃動,園丁拿著鋸子在樹上鋸著病變的枝幹,“嗡嗡嗡”的噪音不止,樹下,金繆和雷勒修說著什麼,雷勒修垂眸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