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大白 作品

第 112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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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可克近距離地目睹了湛兮以一敵二,砍翻全場的好戲,心中羨慕極了,忍不住感慨著:“我若也有這口才,那就好了。”



    “你還是不要有比較好。”萬子北說。



    “為什麼?”折可克說好不理這個該死的萬統軍的了,但是誰讓萬統軍好像知道的不少的樣子呢,而且折可克他生性就好奇心拉滿。



    萬子北嘆了一口氣:“小國舅爺是誰?他是聖人和貴妃娘娘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落入凡俗人間的天庭至寶。”



    “折將軍,我說真的,你和小國舅不一樣的,”萬子北老實巴交地說,“他氣死人有人管埋,你氣死人別人會埋了你!”



    折可克只感覺心口中了一箭:“……你對比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對比了。”



    花家主果然是老辣姜,哪怕周遭都是他們平日裡完全瞧不上眼的平頭老百姓的嘲笑聲,他也依然無動於衷。



    不僅如此,花家主還能笑吟吟地和其他士族的家主一塊兒,和曹子爽他們熱情地招呼了起來,說是已經擺好了酒席。



    聞獅醒眼睜睜地看著花家主似乎打算把花青鈺拉走,她剛要開口,就聽到湛兮大喊出聲:“花家主!!!”



    被湛兮嚇了一大跳的花家主:“……國舅爺,可是筵席安排不夠妥當?”



    “不是,你方才說得好好的,你怎偷偷摸摸地要把你兒子拉走?”湛兮指著花青鈺的胸口,“裡面那東西,不應該給我嗎?”



    花家主笑容僵硬:“……”你他孃的就為了這破事!



    你這曹國舅,和我這糟心的兒子一樣,簡直他孃的晦氣!



    最後,花家主從已經完完全全失魂落魄的花青鈺的衣襟中,扒拉出了那一坨賣身契,交給了湛兮。



    “國舅爺,還請收好了。”



    湛兮沒收好不說,還反手就把賣身契又揉了揉,然後塞到他家小馬駒的馬嘴邊:“喏,給你吃,這可都是有文化的墨水!吃了你立刻就變成一匹有文化的、腹中有墨水的好馬!”



    小馬駒根本聽不懂墨水不墨水的,但塞到了嘴邊的東西,它還是張嘴就吃了。



    聞獅醒看著自己騎著的這一匹小馬,嚼嚼嚼沒幾下就把她這一世的枷鎖直接吞沒,頓時感覺臉靈魂都鬆了一下。



    花家主強行忍耐住了暴躁的心,打算繼續招呼大家上什麼誰誰誰家,開酒席,湛兮卻衝他伸出了養尊處優,白白嫩嫩的手:“啥意思啊你們,你老糊塗啦,只給賣身契?籍契呢?”



    花家主看向花青鈺。



    花青鈺神識恍惚了,眼睛一直盯著聞獅醒看,聞獅醒卻雙眼發亮地一直盯著湛兮看,滿眼都是——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靠譜的人!真的在你開口之前,就能幫你把一切後患都處理乾淨!



    天啊……她當機立斷跳下來果然是沒有錯的!雖然摔得很痛,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個鮮衣少年果然能幫到自己,洩露天機的老人沒有撒謊。



    聞獅醒看湛兮的眼神,說是像在看駕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的神仙也不為過了,那崇拜都能從眼眶裡溢出來。



    花青鈺看得內心酸澀不已。



    但是他的悲風傷秋並不被理解,花家主差點就憋不住掄一巴掌到他臉上了。



    花青鈺勉強清醒了一點點,伸手去衣襟裡掏聞獅醒的籍契。



    “拿來吧你!”湛兮看他慢吞吞的,直接兩手拽著他的衣襟,粗暴地往兩邊一拽。



    “刺啦——”



    眾人沒眼看地開始看天看地、面面廝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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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劇結束了,曹大將軍的兵馬和那一大群浩浩蕩蕩的士族都離去了。



    圍觀的吃瓜人群也三三兩兩地散開,各自忙活了起來,賣東西的賣東西,喝茶的喝茶。



    老舊的茶棚中,有人忍不住吐槽:“曹大將軍是天底下最好的將軍了,可惜他這兒子,和傳聞中的一樣……”



    有人贊同,搖著頭:“可不是,初來乍到,就強搶民女,這……這如何使得啊?唉!”



    “什麼強搶民女,你們啊,可莫要被這些世家大族給騙咯!”一道聲音介入了眾人的談話,“這可不是民女,這是他們花家的丫鬟,至於之前會不會是民女,被花家強行變成了丫鬟,這也不得而知啊!”



    “誒?你說得倒也不是沒可能。”



    譚勇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笑道:“可不是,世家大族藏匿奴僕,變良民為奴籍,又不是這一日兩日的事情了,我那妻妹……”



    “可不敢說,你閉嘴吧!”有人敏感地立即打斷了他。



    譚勇見狀,跟著眼珠子轉了轉,有些害怕地說道:“唉!我也就是和幾位老哥哥投緣,忍不住多說幾句話罷了,主要是我那可憐的內妹,她……唉,你們不會傳出去吧?”



    “我們自然不會亂講話,但你這嘴巴,可得上鎖。”一個老漢道。



    眾人也嘆著氣,紛紛說自己不會亂說話,亂不亂說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身邊都有“消失”的親友啊……大家,都是同樣苦命的平頭老百姓罷了。



    “多謝大叔提醒,誒,大叔,你這一壺酒,我請了!”譚勇三言兩語,成功和周圍人打成了一片,大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起來。



    “那姑娘啊,嘖,瞧著可憐呀。”譚勇一臉遺憾地搖著頭。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後,他狀似無意地說:“你們難道沒有瞧見嗎?她那小臉白的喲,比冬日裡的雪還要更慘淡!那下巴尖的,都能拿去釘門板啦!可見這花家啊,是如何虐待這姑娘的……”



    有人順著他的話思考:“譚兄弟,你說的有道理啊,若不是如此,這女子何苦非要從二樓跳下去,這可是會死人的!”



    “怕不是再也扛不住了吧?這姑娘啊,也是個精的!她恐怕是見那小國舅年少,便猜想他少年心思雖蠻橫霸道,但不至於如那些世家大族一般險惡刻毒,這姑娘啊,估計也就是孤注一擲地賭一賭。”



    “唉,譚兄弟,你!你真是觀察入微啊……我等怎麼沒想到這一度?”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譚兄弟,你說的對極了!如是說來,這姑娘還真是走了運氣,恰好碰上那曹國舅心情不錯,竟然真的要拉她出那世家大族的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