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偷喝我酒 作品

第9章 第 9 章

 一連三日大雪,沈蘭溪舒服的窩在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人來擾清淨,過得實在恣意。


 奈何祝煊卻是不爭氣,被沈蘭溪說中了似的,剛銷假上了兩日值,夜裡便發了熱。


 書房的床冷硬,這人也著實是個能忍的,一聲沒吭。


 還是在外間守夜的阿年,聽見他幾聲囈語,進去查看時才發覺他發熱了。


 下人稟報到了沈蘭溪這裡,元寶和綠嬈趕忙把她從被窩裡挖了出來,一個伺候穿衣,一個被她靠著。


 二半夜,是做夢的好時候,沈蘭溪且還迷迷糊糊時,被她們倆攙著出門,寒風兜臉撲來,她瞬間清醒了一半。


 “這是怎麼了?”沈蘭溪發癔症似的問。


 元寶語氣焦急,“郎君發高熱了,好娘子,咱們得快著些了,不然若是老夫人她們先一步過去,倒是顯得娘子你不緊張郎君了。”


 沈蘭溪心累的嘆口氣,“這更深夜重的,怎會驚動老夫人?”


 主僕三人到了前院兒時,書房亮著光,裡面人影綽綽。


 “真來了?”沈蘭溪傻眼了。


 書房裡,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焦急,祝夫人立在旁邊,瞧著大夫把脈。


 沈蘭溪幾步進來,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壓著聲音行禮,“祖母安好,母親安好,二孃來遲了。”


 兩人都無甚心思放在她身上,敷衍的抬了抬手,示意她別說話。


 沈蘭溪有眼色,閉了嘴,乖覺的立在一旁。


 “稟祝老夫人,祝郎君這是邪風入體,引發了高熱,用熱帕子擦擦身子,喝完藥,明早若是散了熱,那便無大事了。”大夫道。


 “那便好,那便好……”祝老夫人鬆了口氣。


 祝夫人身邊的女婢立馬上前給了診銀,送人出去了。


 元寶端著熱水進來,剛擰了熱帕子,便被阿年接過去了。


 他走到榻前,把祝煊露在外面的臉、脖頸和手都擦了兩遍。


 “我不是與你說了嗎,要留他在屋裡歇息,這天寒地凍的,他一人歇在書房,你也不聞不問!”老夫人散去憂心,立馬擰眉問責。


 沈蘭溪正站著犯困時,被她倏地提高的聲音嚇得回了神。


 老夫人往日雖是待她可有可無的,但也沒說過什麼責怪的話,瞧得出來,祝煊這個孫子在她心裡是疼得緊的,就是一寶貝金疙瘩。


 沈蘭溪不吭聲,站好捱罵。


 老夫人繼續道:“正卿身邊沒有女婢伺候,你這個做娘子就得多上上心,天冷添衣,添床被褥,吃住出行等大事小事都得操持,你倒好,整日在西院兒閉門不出,既是不喜歡出來,那便禁足——”


 “祖母,咳咳咳……”榻上一道沙啞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祝煊撐著身子要坐起身,被祝夫人過去攔下了。


 “你發了高熱,好生躺著。”


 “無礙”,祝煊半坐起身,側頭道:“更深夜重,祖母、母親,你們都回去歇息吧。”


 老夫人對他疼惜的緊,撇了沈蘭溪,過去瞧他,溫和慈愛道:“你啊你,快躺下,莫要惹我與你母親心疼,身子是自個兒的,不舒服便要請大夫瞧瞧,萬不可忍著,這書房冷,還是得回西院兒睡才是啊。”


 “孫兒記下了,祖母莫要擔憂。”祝煊應聲道。


 祝夫人適時插話,“母親,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煊哥兒還病著,讓他睡吧。”


 又是一番溫情語,老夫人和祝夫人才帶著女婢走了。


 書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