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 171 章

 因為趙才的事件, 從上到下進行了一起大清洗,跟趙才有過關係的人員全部被換崗或者是下放,唯有一人得以保全, 這人就是周經國。

 周經國雖然是趙才的女婿, 但卻因為檢舉趙才有功,不僅沒有受到趙才的牽連, 甚至還官升一級成了白城縣革委的新任書記。

 趙才不是正常退,所以周經國也不是按照正常程序升, 而是無數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保全周經國是秦清曼的提意, 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除了縣裡所有領導明裡暗裡支持,還有省裡也有人說話,更重要一點,京城也有人暗中出手, 如此方方面面的較量下, 周經國終於坐上了縣革委領導的位置。

 讓周經國官升一級,xxx師部沒有出手。

 軍政聯手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大忌, 所以王承平一點都沒有插手幫忙。

 甚至主動避嫌。

 一個縣城革委領導的位置在大人物大眼裡很小,不被看在眼裡, 出於平衡或者其他原因, 最終周經國成為了白城縣革委新任領導。

 這個消息是陳山河帶給秦清曼的。

 陳山河果然如秦清曼猜測的那樣, 週末這天帶著陳景來了靠山屯。

 秦清曼早有準備,接待起來很從容。

 這是陳山河第一次見衛凌, 他既詫異於衛凌那出色的外表,也欣賞衛凌的談吐, 都有心相交, 一會的功夫, 大家就相談甚歡。

 陳山河給秦清曼帶來了趙才事件的後續。

 兩個大案都發生在白城,不僅是白城風聲鶴唳,上一級的市,省也都受到牽連,一級一級被問責,也在最快的時間裡做了內部整頓。

 周經國成為白城縣革委領導雖然還沒有公佈,但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聽到陳山河帶來的信息,秦清曼震驚了,她沒想到事情的進展這麼快,聽說京城裡跟高葉芳有關係的姚承澤被關押審查,雖然很快搞清楚跟趙才沒有太大的關係,但也因為趙才受到了牽連。

 據說要被下放到偏遠地區勞動改造。

 說起來這姚承澤也倒黴,因為高葉芳從中牽線,他才跟趙才搭上關係,關係還沒穩固,趙才這邊就東窗事發,姚承澤也就受到了牽連。

 據說他妻子跟他大鬧了一場,正準備離婚。

 姚承澤的妻子家世不錯,但絕對不是能跟姚承澤一起去邊遠地區吃苦的人。

 雖然還沒有公佈趙才叛國罪名,但有實力的差不多都隱約猜到,這種情況下還真沒人敢跟趙才有牽連,姚承澤受害不輕,他妻子本就氣姚承澤背叛過婚姻,見姚承澤再也沒了前程,直接就選擇了離婚。

 高葉芳原本還做著逃離農場回京城的百日夢,等趙才的罪行公佈,她頓時傻眼,然後就知道自己再也沒了回京城的機會。

 不僅回不去京城,可能還會被人整治。

 想明白這一點,高葉芳又害怕又惶恐,原本瞧不上的萬良反而成了她唯一能依靠的,畢竟萬良跟秦清曼是表兄妹關係,就算兩人關係不好,一般人也不敢落井下石。

 沒見萬良主動站出來認下跟她有關係後,農場已經給萬良一家換了輕省些的工作。

 雖然比不上從前,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日子能過下去。

 高葉芳是個很能看清事實的人,她是真害怕被人報復。

 畢竟姚承澤家與他妻子的孃家都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吃了天大的虧,肯定會恨死她這個罪魁禍首,當初可是她跟姚承澤透露黃婉清有黃金的。

 結果黃婉清手裡的黃金沒有搜出來,趙才反而爆出藏匿半噸黃金的事。

 這件事牽扯得實在是太大,被牽連的人也廣,有些人雖然保全了自己,但還是要放棄人的。

 比如姚承澤這種直接跟趙才有過牽連的人就得放棄。

 姚承澤被抓,肯定把所有的事都進行了交代,黃家、高家都在受查的範圍,但黃婉清手裡的黃金首飾是她外婆私下裡偷偷給的。

 黃婉清還算謹慎,除了告訴秦清曼,就沒有再告訴過任何人。

 如此一來,是查不出問題的。

 反而會讓人覺得這姚承澤是有心栽贓陷害黃家,畢竟黃家在京城可是領兵之人,戍衛的是京城的部分門戶,如果黃家倒下,得利的是誰?

 此時全國形勢很複雜,立刻有人陰謀論起來。

 這幾年各界不少人士都被革委會加蓋一些莫須有罪名,人們對革委的不滿與日俱增,在沒有查出黃家有問題後,很多人都為黃家發了聲,大家一致討伐某些人。

 綜合無數因素下,這幾人被主席狠狠發了火。

 為了平息主席的怒火與群眾的呼聲,這幾人只能去車保帥,每個人都損失了一些得力助手,姚承澤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推出來的。

 “秦同志,衛凌同志,事情牽扯到京城的黃家,黃家在審查中並沒有任何問題,但出於證據鏈的完整,京城肯定會派人來向黃婉清同志瞭解情況,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陳山河是省廳的人,知道的事多,在透露能透露的信息後,也善意向秦清曼幾人提醒。

 趙才的整個案件他都清楚,當然知道黃婉清住在秦家,也知道對方認了衛凌當哥哥。

 陳山河見到黃婉清的第一眼就挺喜歡這女孩,文靜,溫和,是個好相處的孩子,在知道黃婉清還沒有喜歡的對象時,他就差開口讓陳景跟黃婉清相親了。

 結果根本就不用他開口,這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孩子在見到彼此後居然臉紅了。

 黃婉清紅著臉跟在秦清曼身後忙活,陳景更是心不在焉聽大家說話,一顆心早就飛到黃婉清身邊貼貼挨挨。

 衛凌跟秦清曼都看出郎有情妾有意,卻沒撮合,也沒棒打鴛鴦,他們打算一切順其自然。

 此時聽到陳山河的提醒,陪客人的衛凌看向黃婉清。

 正低頭給秦清曼打下手的黃婉清一個激靈立刻抬起了頭,神情茫然又有點氣憤地對陳山河說道:“山河同志,這不是誣衊嗎,我要有黃金首飾早就交給國家了,憑我父母對主席的忠誠,憑他們對我的教導,我怎麼可能做出私藏黃金首飾的事,這的誣衊,是故意陷害我們黃家。”

 黃婉清義憤填膺,其實內心還是有點虛的。

 那些首飾是她外婆給她的嫁妝,外婆給後沒多久就過世,對她來說,那些首飾是外婆對她的慈愛,不可能捨棄這份慈愛。

 幸好她為人低調,黃金首飾的事連高葉芳都沒說過。

 高葉芳為什麼知道她身上有黃金首飾,她不知道,只要她不承認就沒人能找到。

 黃婉清在秦家住了不少日子,又得秦清曼指點,在知道黃金首飾不會暴露後,心神早就穩了下來,此時在面對陳山河時也一點馬腳沒露。

 “婉清同志,你別擔心,就是走個過程,不會有人敢故意陷害你,這事從上到下都有無數眼睛看著,沒人敢亂來,那幫人是什麼樣誰都清楚,大家也都清楚他們慣用的那些卑鄙伎倆。”

 陳山河還沒說話,注意力都在黃婉清身上的陳景搶先開了口。

 陳景一開口,不僅是黃婉清的臉瞬間爆紅,就連陳山河都想狠狠拍這小子一掌。

 陳景是公安,不該對黃婉清說這番話。

 有些話心知肚明就行,怎麼還大大咧咧說出來,這就是他一直不放心陳景獨擋一面的原因,說話如此不謹慎,不僅容易得罪人,還容易被人當成靶子。

 陳山河看著陳景在心裡嘆氣。

 陳景後知後覺知道自己辦錯了事,他有心解釋一句,但又覺得解釋就是狡辯,最終微紅著臉低頭向陳山河認錯,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

 “衛凌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陳山河無奈地把視線停留在衛凌的臉上。

 雖然這話他更應該跟秦清曼說,但秦清曼這會正帶著黃婉清在做午飯,衛凌作為一家之主,他跟衛凌說效果是一樣的。

 衛凌能看出陳景眼神清亮,是心中有正義感的年輕人,面對陳山河的無奈,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山河同志不用太客氣。”

 “衛凌同志,陳景脾氣過於耿直,我怕他給自己招禍。”

 陳山河今天上秦家門就是跟秦家交好,也沒隱藏自己的擔憂,實話實說。

 “山河同志,陳景同志這樣挺好。”

 衛凌點評了一句,才解釋道:“作為公安一定要敢說話,敢於說真話,能做到問心無愧才對得起這個職業,山河同志沒必要要求陳景同志改變,你放心,我們白城是個很平和的地方,適合陳景同志發展。”

 他沒明說會護著陳景,但卻又處處維護。

 不管陳景與黃婉清能不能成,衛凌欣賞陳景的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