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入 作品

第 194 章 渡劫們

冉燈當然不敢撅過去。

她現在不敢做任何讓師尊懷疑的事情,只努力維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無視掉對她擠眉弄眼的宇文軒,甚至不敢多看師尊一眼。

好在師尊似乎真沒發現他的大弟子在作妖的樣子,正一臉好修養的等待著荏苒神女發飆完畢——宇文軒的兩條腿還繼續在神女臉前面晃盪著,見得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它拽下來。

冉燈見狀,一口氣卡在喉嚨裡,放下去也不是,呼出來也不是。

她此刻後悔極了。

不過冉燈後悔得並不是將大師兄(的一部分)放下來。天靈派的弟子在做壞事方面很有“擔當”,做過了都不帶後悔的,只後悔自己沒盡善盡美,所以冉燈後悔的是,自己為什麼堅持要看見這麼個玩意呢?

天衣自帶了‘隱身’功能,但並不是說穿上了就被動的誰都看不見了,非要脫下來才行,而是作為一件法寶,法寶的主人可以隨心所欲的讓想看見的人看見,想要對方看不見的人看不見。

冉燈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正常人,她自然不敢將宇文軒放下來就完事了:

萬一大師兄想要想要將天捅個窟窿怎麼辦?!

因此冉燈在將天衣交給宇文軒之前,先用自己的靈力給天衣打上了標記,這樣天衣算是冉燈的東西,暫時借給宇文軒而已,除非宇文軒強行抹掉標記,否則天衣的屏蔽效果對冉燈就不會有效。

冉燈以為自己是最後一道保險,現在覺得自己是無痛當了娘。

還是個熊孩子的娘:

看不見的時候擔心,看得見的時候鬧心。

早知道還不如悶死他——啊,對了,他還不是自己生的。

冉燈太陽穴突突的跳,最後還是師尊的聲音將她解放了出來:

“……妖族的客人怎麼還沒有過來?阿冉,你去看看。”

荏苒怒道:“不倦,你不要轉移話題……”

荏苒的話沒有說完,恐怖的靈壓突然罩在了她身上,讓她一下子閉了嘴。

坐在她頭頂華蓋上的宇文軒都沒有料到這一下——天衣能讓他‘隱身’,卻無法迴避來自他人的威壓和攻擊以及傷害——於是頓時僵住了身體,“pia嘰”掉了下來,渾身抖得厲害,一時半刻無法爬起來。

這也是宇文軒第一次直面周誨毫不留情的靈壓,他終於領會到了站在師尊敵對面是什麼感受。

不過周誨到底只是散發了靈威而已,沒有直接動手,宇文軒又是被周誨養大的,習慣了周誨的靈氣,所以他只是被震懾住,沒有受到實際傷害。

真正受傷的是荏苒神女。

她被那強大的靈威威懾的一瞬間,自身的力量也消散得一乾二淨,整個丹田空蕩蕩的,在再次聚集靈力之前,將無法再使用法術。

荏苒驚恐地瞪著對方:“你,你……”

你怎麼能?

她想要問。

雖然因為世界的限制,荏苒的修為被

鎖定在了渡劫期,但她畢竟已經是真仙之體,丹田循環得不是靈力,而是仙力(也因此會消耗此界更多的靈力才能維持循環),這點在平時戰鬥中或許表現不出什麼來,但因為是不同層級的力量,歸天庭掌管,因此一般的控制干涉類法術無法對她生效,哪怕對方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

這也是下凡的仙人們並不畏懼下界的土著神靈的原因——哪怕力量有差距,我也不過一死,輪迴後還是回到天庭,但你卻無法支配控制我!

現在周誨卻將她的仙力一舉消散了,怎麼讓她不害怕呢?

周誨卻並不理會她,只轉頭對冉燈繼續吩咐道:“你見了妖族的使者也沒必要將它們帶過來,可以直接帶它們去歇息;但如果它們對天靈派或者仙人集市仙法大會感興趣,也可以安排弟子們招待它們。”

“對了,還有各大門派的客人們。”周誨越過荏苒神女,看了一眼大廳外。

北境的修士們卻並不在那裡。

荏苒神女和入妄鬼帝一頭闖入周誨的居所所在,是他們自己失禮,而北境的修士們可不敢如此對待如今的不倦仙尊,因此他們有些留在了寶船上,有些在山門前。

不過天靈派早就做好了迎接他們的準備,如果不是荏苒神女硬闖進來的話,會有一套讓雙方都愉快滿意的接待流程等待著他們。

當然,現在這套流程也不作廢就是了。

只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天靈派必須有個親傳弟子出去主持局面。

唯一一個自知逃不掉,跟著荏苒到來的,只有司空耀。

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大廳門口,一副見勢不妙就立刻跑路的樣子。

周誨倒也沒立刻將他給劈了,叮囑冉燈道:“按照流程就可以了。”

“仙尊大人,”入妄臉上的面具插話道,“朕也帶了些孩兒們過來,它們一早嚷嚷著要逛集市呢——不過您放心,朕已經管教過了,它們絕不敢在您的地盤上生事。”

周誨就對冉燈道:“一起招待。”

“是,師尊。”冉燈應道。

她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還一腳踩在了宇文軒的小腿上,似乎看不見他似的。

等冉燈離開後,周誨才微笑地對荏苒和入妄還有司空耀道:“無論仙法大會,還是資格考試,不過是小輩們的切磋玩鬧而已,竟然讓幾位貴客光臨敝所,不勝榮幸。”

……你最好真是那麼想。

荏苒,司空耀,還有面具如此想道。

周誨決心一個個解決客人(x)解決問題。

他先是看向了看起來最難對付的荏苒神女。

“尤其是天道盟,”周誨並不熟練地使用著客套話,好在這裡沒人在意他話語中有沒有失禮地地方,“一直以來,天道盟給了天靈派莫大的幫助,尤其這次煉器師資格考試,甚至不惜派出了司工部參與,認證了資格考試的價值。我很想當面謝謝這位司工部的官長閣下,不知他現在何處?”

“你果然……”想殺了他!

荏苒有些應激,可是她對上週誨那雙冰冷的眼瞳,想起剛剛那恐怖的靈威,還是將這句話吞了下去,學著周誨的語氣道:“司工部的關官長也不想失禮,但他更看重這次的資格考試,眼下正指導他的下屬們備戰考試呢,到時候自會參加考試。”

“那我期待司工部的成績。”周誨也不勉強。

荏苒暗中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託大,勉強關信廣過來。

否則現在沒有達成目的,沒見到道骨的主人不說,還失去了那枚重要棋子。

說起道骨……

荏苒想起了自己真正的來意,她暗自打量了一圈周圍,沒見到想要的身影,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周誨問道:“說起考試,您那位設計了傳送陣的高足呢?聽聞他也要參與資格考試?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

“考試時您就可以見到了。”周誨不冷不熱道。

荏苒碰了個釘子,又不敢再胡亂勉強,只能憤憤地抿住嘴,不想再和周誨說話了。

周誨也沒準備再跟她打機鋒浪費時間。

他接著看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在門口司空耀,語氣隨意了些:“真是稀客,我以為你這輩子不會靠近我的地盤呢?這是想通了來伏誅嗎?”

“當然不是!”司空耀驚叫道,退後了好幾步。

可當著荏苒的面,司空耀也不敢承認自己叛逃了逍遙宮,還是帶著一群工匠叛逃的。

他轉了轉眼珠,機靈道:“最近逍遙宮出了點問題,我不便待在那兒,就出來散散心,路上遇到了一群想要報名資格考試的煉器工匠,就護送了他們一程。”

“哦?”周誨應道,但嘴角透了幾分笑意出來,“逍遙宮出了什麼問題?”

司空耀心底鬆了口氣,他知道這關算過了,但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含糊其辭道,“因為一些權利分配而已,畢竟……大人不在家嘛!”他這麼說著,故意看了荏苒一眼。

荏苒果然上鉤了。

這是她召喚了天將林齊的原因,現在司空耀給了話頭——她倒沒有懷疑司空耀此次前來天靈派的目的,她以為司空耀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打探他家失蹤的那位‘老祖宗’的下落而已,實乃勇氣可嘉——於是她再次主動開口了。

“下界的蟲豸總是這樣,為了一點餅渣爭來爭去,就是不知道他們的主人回來了,他們會是什麼反應,”荏苒冷哼道,看向周誨,“只是逍遙宮的‘那一位’總行蹤詭秘,很難預測他的行為,也許仙尊大人曾經見過他?”

荏苒和司空耀看向了周誨,不過他們不覺得周誨真會回答。

周誨果然也搖了搖頭:“逍遙宮的那一位嗎?我還真想看看他本體長什麼樣,竟然能將逍遙宮那麼多年屏蔽在我的感知之外。不過我的二弟子倒是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說到這裡,周誨語氣前所未有的愉快起來,還帶了一點小小的炫耀,像是那展示他家孩子考試又得了年級第一名的家長,看得荏苒和司空耀一陣惡寒。

荏苒還好,

她目空一切,根本不知道周誨的二弟子是誰,但司空耀自被追殺以來,這些年是暗中觀察著周誨身邊的所有事情的,以免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倒黴地踩中了這位仙尊的雷點,自然知道曲千星和逍遙宮‘老祖宗’的恩怨。

他現在一聽周誨的語氣,隱約就明白了什麼。

不過周誨還是擔心有人不明白,詳細地解釋道:“那孩子遇到了一隻附身在凡人身上的怪物,沒想到那怪物正好是曾經覬//覦他身體的仇人,就將對方殺了並煉化了,製作成了一件能夠屏蔽感知的天衣法寶,我還想請諸位觀賞一番呢!”

周誨說到這裡,頓了頓。

而此刻宇文軒好容易從師尊的靈威中緩過神來,正觀察了好一會兒,覺得師尊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才導致的‘誤傷’——他剛剛在師尊說話的時候,還在對方前後左右做了好幾個鬼臉,其中一次甚至跟師尊差不多臉貼臉了,師尊也沒什麼反應——於是正準備爬回華蓋上去,只是被周誨這一停頓一嚇,腳下一滑,又摔了回去。

宇文軒這次採用了鴕鳥戰術,趴在原地裝死了。

好在周誨似乎正沒看見這個笨蛋。

他遺憾地繼續道:“可惜我那徒兒出門去了,那天衣也不知道被他塞在了何處。那物件極其詭異,若非有知情者拿出,我也無法定位所在,自然也無法讓諸位得見了。”

“無緣也罷,無緣也罷。”司空耀唸經般道。

荏苒這次也終於聽懂了。

她臉色一陣青白,又是驚恐又是不信,她最後瞪著周誨道:“你,你會有報應的。”

“他在剝取他人身軀做自己的衣物的時候,想過報應嗎?”周誨臉上的笑意淡薄了下來,“啊,不是‘他’,是‘它’。”

“區區下界生物的軀殼,怎麼比得過真仙?!”荏苒破防地質問道。

神女閣下,你真有腦子嗎?

司空耀懷疑地看了一眼荏苒。

好在周誨並沒有因此生氣,他用淡漠的銀灰色眼瞳注視了荏苒神女好一會兒,古怪地問道:“神女閣下,我從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您是在上界出生的?”

“是又怎麼樣?”

周誨迅速地丟出了一大堆問題,看來他是真的好奇:“你父母是誰?不,應該說,你父母是什麼生物?也是真仙嗎?他們也是仙n代?還是飛昇上來的?他們基於什麼理由結合並且生下你的?還是說,你們並非生理性生殖方式?……最後,你這樣‘天真’的孩子在上界很多嗎?”

“你,你!無理!”荏苒神女怒喝道。

她和來時一樣憤怒地離開了。

宇文軒在地上再躺了一會兒,看了看荏苒的背影,又看了看師尊,最終無法放棄眼看就要到手的美食,迅速的竄了出去。

……這傢伙,最近腦子似乎被羊啃過似的,行為也越來越像是羊了。

周誨不忍直視的收回視線,就見在荏苒離開後,剩下兩位渡劫正看著他。

“仙尊大

人,您現在多了羞辱人的愛好嗎?”司空耀膽戰心驚地詢問道。

另一邊,入妄鬼帝的面具消失了一半,他用漆黑的眼睛沉默地看著周誨,似乎不太贊成似的。

“別獎勵她啊。要是有什麼想問的,直接殺了也罷~~”面具唱道。

“我是真的好奇,”周誨表示不懂這些傢伙在想什麼,“你們不好奇嗎?根據各種古書記載,下凡的真仙除去抹掉記憶投胎轉世的,像是她這樣領命下凡的真仙大多一副不曉人事,價值觀扭曲的樣子,看著就不像是飛昇上去的。”

“有人的地方,既有新生~~”入妄的面具道。

“你說的是凡人的狀況,但你想想修士們的情況吧?”周誨看了看在場的另兩個單身狗,“修士中的道侶越向上越少,尤其是到了我們這個修為,除了母胎單身就是鰥夫寡婦,像是梅竹夫婦那種長長久久的好夫妻簡直萬中無一。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就算飛昇上去了,你覺得他們會突然想開了,找個對象生一串的孩子嗎?”

“……”另兩個沉默了。

周誨繼續嘟囔道:“而且飛昇的女修數量不太多的感覺。雖然沒人做個統計,但在最近集會的時候,我覺得各門派的大乘女修數量挺多的,為什麼到了渡劫,我們幾個裡面就只有兩個女的,其中有一個還是上界下凡來的。倒是天道腳本里,只要和‘主角’扯上點關係,飛昇的女修一串一串的,她們真的飛昇了嗎……”

“主人,請節制(您的好奇心)。”入妄面無表情道。

這位(前)主人總在不適宜的地方有各種奇怪的好奇心。

周誨不滿道:“我不是單純的好奇。”畢竟我有個徒兒的孩子可能在仙魔界呢,搞清楚上界仙二代的生存狀態比較容易找到對方。

不過周誨也知道,入妄都忍無可忍的開口了,說明他真不喜歡這個話題,再說荏苒都跑走了,跟剩下這兩個討論這種話題也沒意義。

“對了,你為什麼來?”周誨再次問道。

這時的入妄似乎終於整理好了語言,他回答道:“預兆。”

什麼意思?

司空耀不解的看向他。

周誨倒是習慣了:“因為預兆前來?什麼的?”

入妄指了指天空。

“飛昇的預兆?還是上界的預兆?”周誨追問道。

“都有。”入妄道。

周誨皺起了眉頭。

入妄和真正職業算命的九齋不同,他看見的‘預兆’並不是那種可以預測的未來,命定的軌跡之類的東西,而是更加突發無法預測的災難,也是卦修常看見的無法處理的‘大凶’,鬼魂卻喜歡追逐著這些大凶,加強自己的力量。

但天靈派有什麼‘大凶’呢?還和飛昇上界有關。

這麼說,九齋最近‘逃’回南境去了。

周誨思考道,他正想要詢問得細緻一點,卻聽入妄接著道:“還有,不公平……妖族。”

“你說我和妖族同盟的事?”周誨問道,

“難道彼岸天也想和天靈派同盟?”

入妄點了點頭。

“可是,我和妖族同盟並不是為了戰鬥之類的合作,只是單純的交流學習方法而已,這樣也可以嗎?”周誨問道。

入妄還是點了點頭。

司空耀聞言忍不住插嘴道:“可你那兒都是一些準備投胎的死人,共享學習方式有什麼用?”

沒錯,入妄鬼帝的彼岸天,顧名思義,是收容魂魄的所在。

只是那兒的鬼修很少,或者說,修仙界的鬼修本身就很少——畢竟要成為鬼修,不僅要死一次,還要天時地利人和,最後縱使機緣符合,終於成了鬼修,就會發現鬼魂的需求特徵和活人完全不同,真是活死人的狀態,純受罪而已。

所以彼岸天飄蕩著的,大多數是殘缺不全的厲鬼魂魄,它們大多隻是死於大荒中殘缺不全的遊魂而已,在等著機緣補全自己,再次投胎轉世。

而且,西境作為五境六淵中最荒涼的地域,無論是凡人部落還是修仙者門派都非常分散,所以周誨都沒有想過去那兒推廣教育。

但被入妄一提醒,周誨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周誨沉吟道:“那兒人員分散,我覺得不太好推廣,但確實,你那兒確實是所有西境生靈都可能會去的地方,把作為起點不錯。”

“不是起點,是終點啊!”

人死都死了,你還要人家學習嗎?學習了有什麼用?!

司空耀滿心都是吐槽。

可惜沒人也沒鬼理他。

入妄再次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那回頭再談這事吧?在此之前,先看看孩子們的考試吧!”周誨邀請道。

“業子?”入妄問道。

“你記得?”周誨對此倒不意外。

入妄作為他曾經的鬼僕,力量和他是同源的,周誨這幾個輪迴做得事情應該瞞不過入妄,記得關業也是理所當然。

入妄沉默的點了點頭,頓了好幾秒補充道:“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那你更應該看看他,”周誨道,“他的努力和積累。”

積累?

他們說的‘業子’,是不倦的四弟子關業吧?

也是這次繪製了大傳送陣設計圖的那個。

記得他才築基,哪裡有什麼‘積累’?

……不對,能繪製設計大傳送陣本身就神異了。

或者關係到不倦這一派的核心傳承?

司空耀在旁邊聽著,並且心中漫不經心的思考道。

他倒不是有意想知道別人家的陰私,但要說司空耀對周誨的力量來源沒興趣,那肯定是騙人的,至少他想要得知如何徹底避開不倦的辦法。

只是司空耀如此思考的時候,周誨終於想起了現場還有另一個客人:“你也一起來吧。”他對司空耀道。

這種時候,你其實可以忘記我的。

司空耀苦笑。

*

“氣死我了!他竟然敢那麼對我說話!”

荏苒氣沖沖地回到了寶船。

天靈派當然為北境而來的修士們準備了住處(),但荏苒這麼氣沖沖的跑走√()_[((),自然無法進行安排,何況她本來也沒打算在天靈派內部住宿,畢竟她身邊有個怎麼都不敢單獨靠近不倦仙尊的存在。

當然,天靈派也沒有特地邀請她的意思就是了。

荏苒神女憤怒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興許是看了你,他對天庭官員的智商產生了整體性質疑。”林齊自來到天靈派第一次開口道。

“沒錯,侮辱我就是侮辱天庭!”荏苒附和地說道,她頓了頓,“天將大人?”她怎麼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不對。

林齊沒理會她。

老實說,看了荏苒,他也挺憂心天庭的下一代的。

荏苒神女在林齊這邊碰了個釘子,總算有點冷靜下來。

她訕訕地問道:“天將大人,您在天靈派的時候,為什麼沒指示,啊,我不是責怪您,而是……這是什麼?!”

荏苒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留在寶船中的關信廣。

就看見關信廣頭頂罩著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和她的華蓋有幾分相似。

“你竟然還想責怪我?”林齊沒立刻回答,只嗤笑道,“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這位‘不倦仙尊’竟然擁有神格?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只怕當場就被看破了。”

“我,我以為只是本地的神格……”荏苒想了想,發現自己確實沒提這件事,她再氣短了三分,“大概是修復昇仙梯獲得的吧,感覺不是很重要。”

“哪裡不重要了!昇仙梯是天庭認證的標誌,他修復昇仙梯獲得的神格毫無疑問是天庭認證的神格,如果他能飛昇的話,位份毫無疑問會超過我們!”林齊道。

“那……”荏苒傻住了,“我們還要調查他嗎……”

“當然,他這不是沒飛昇嗎?”而且也不可能飛昇了。

上界的大人物們可不會希望這樣的傢伙上去。

林齊嗤笑了一聲:“不過因為他有神格,恐怕貿然參賽對我們不利,所以不得不為煉器師閣下加持了點氣運。”

“氣運?”荏苒重複道。

她自知道氣運是什麼,只不過作為下凡的輔助人員,荏苒是沒有資格挑動太多氣運的,何況這些氣運分薄了沒大用,只有集中起來才可以扭轉整個世界的天機,因此這些氣運一般會由天庭特殊部門調配,集中到一個專項人員身上,使得對方成為氣運之子。

只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還沒有到來。

荏苒問道:“難道您找了天道司……?”

“道骨本來就是天衍想要的,跟他借點氣運不是理所當然嗎?”林齊不以為然道,並向關信廣問道,“有了氣運加持,想來你表現得更好吧?”

“當,當然!”關信廣激動道。

對於煉器一行來說,氣運……或者說,那千億分之幾的機率當然是至關重要的,哪怕成了煉器大師,煉製的成品也有細小的區別,而這點區別就是氣運的區別。

關信廣自信道:“我一定會獲取勝利的!”

“那就好。”荏苒終於露出了一點淺淺的笑。

只是在場的人聽不見一聲嗤笑。

“氣運?運氣?”宇文軒抱胸靠在門口,注視著他們,“關師弟的運氣確實不怎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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