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哭 作品

第97章 顧峻川&藺雨落

 藺雨落微微紅了臉,咳了一聲,把手塞進他掌心裡。

 兩個人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適應真正談戀愛的狀態,就連對視都很彆扭。顧峻川在開車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操,怎麼搞得跟純情少年一樣!

 藺雨落也看著車窗外,腦海裡盡是亂七八糟的畫面。偶爾一次想起她跟顧峻川的某一次親吻,手指無意識地觸摸自己的嘴唇。隨欲/望其後到來的,是心動。

 紅燈的時候顧峻川的手找到她的握著,時而握緊時而搔她掌心,又或者拉到他嘴邊咬一口。藺雨落哧哧地笑,眼一直不敢看他。

 這種奇怪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家裡。

 顧峻川在進門後原形畢露,藺雨落低頭找鞋的瞬間人就被他抱起來放到鞋櫃上。

 藺雨落驚呼一聲,閃躲顧峻川的目光,被他追殺幾個來回,終於跟他對視。

 “愛我嗎?哪怕一點。”顧峻川問她。

 “比一點多一點、多兩點、多三點。”

 “現在跟我做/愛是在應付或者演戲嗎?”

 藺雨落搖頭:“原來也不盡然是…原來…”

 顧峻川堵住了她的嘴沒讓她把話說完。他的吻來勢洶洶,新生的胡茬扎著藺雨落臉頰,片刻後就紅了。可那種癢痛的感覺又令人著迷,她微閉著眼偏頭去蹭他的臉,唇離開他,又貼上去,掌心貼著他滾燙的脖子,感受血液的流動。

 而他的手掌猛然用力,她就徹底迎向他。又下意識遠離他,被他拉回來,如此反覆,推拒演變成含義不明的拉扯。

 他手掌所經之處,是細軟的絲帛和涓涓的細流;而她手掌所經之處,是鋼筋鐵骨和滾燙的火柱。

 他上前,她後退;他上前,她後退;他後退,她追上來。

 像一場遊戲。

 轉眼又都急了。

 呼吸絞在一起顯然不夠,人也要絞在一起才好。

 藺雨落意識到她對這場情/愛的期待遠超她自己的想象,關於記憶深處埋葬的顧峻川的一切都齊齊甦醒。她是記得的,那些要死要活的時候。

 當顧峻川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的時候,當他的牙齒撕扯包裝的時候,當他扯著她的手讓她為他披上戰服的時候,她指尖經過湧動的熱望和躲不過的命運,這一切助她完成身體的自我重塑。

 藺雨落有說不出的緊張。

 她的臉全然紅了,貼著他的臉。

 “我是誰?”顧峻川問她。

 “顧峻川。”藺雨落答他。

 他看著她,看到她眼底微微的溼意。他好像不用問她跟他這般是因為愛麼,這一次她是愛著他的。這愛情的列車剛剛開始出站,還沒有走很遠,但註定要去遠方。

 他一直看著她,看到她眉頭皺了,一聲壓抑著的輕啼自她喉間吐出,而她攀在他肩膀的指尖微微顫抖。

 顧峻川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抱著她輕聲說:“放鬆,藺雨落,放鬆。”

 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他的列車停在一條狹小的隧道里,黑暗和光明同時存在。

 當他終於決定重新出發,隧道之外是一條金色的河流。從這裡,流淌到那裡,所經之處盡是狼狽的水漬。

 跌倒在沙發裡的瞬間,顧峻川甚至妄圖用手去堵那河流的源頭。

 而藺雨落,被各種奇怪的感覺撕咬著,她想下車,又覺得風景太美。當她想去更遠的地方,列車停下了。

 顧峻川問她:“我第幾?”

 他是一定要排第一的,這口氣憋了兩年,今天終於有機會自證。他強忍著暴戾的念頭、停下一切瘋狂的舉動,執著地問她:“我第幾?”

 她不肯說話,他給她一點甜頭又急急剎車。觸手可得而不得最磨人,藺雨落被他逼得哭出了聲音,她不肯進行這樣的攀比,而顧峻川必須要一個答案。

 他要她徹底跟過去決裂,跟他在一起,他就是她的愛人、戰友、夥伴。他要做她任何時候的第一,要她在這特殊的時刻跟過去徹底決裂。

 她只要說出答案,列車就會駛向她要去的地方。

 她看著他的眼,拍打著他:“顧峻川你幹嘛呀!你非要這樣嗎?”

 “對,我第幾?”

 藺雨落拉著他的手,帶他去觸摸真相,那一片汪洋不是一直都在的。只有顧峻川每次經過的時候都會有。

 又仰起脖頸吻他,聲音顫顫的、細細的:“顧峻川,我要你。”

 我要你用你的方式把我撕碎,就現在。

 列車轟鳴,駛向遠方。或是綠春的夏日、或是蔚藍的海岸、或是極寒的冰雪,只要想去,他們就能到達。

 藺雨落在這一次旅程中聽到自己骨骼生長的聲音,聽到她的生命之樹汲取養分拔節生長,聽到曾困惑她的問題的答案:

 她真的愛上顧峻川了。

 列車出發了。

 而所經之處盡是泥濘。

 顧峻川沒有騙人,一旦開始他就是徹頭徹尾的禽獸。藺雨落要他憐香惜玉,他說:

 我在用我修煉兩年多的精華灌溉你。

 藺雨落又說:來日方長。

 他說:先把欠的債補了吧。

 可我明天還要上班。藺雨落抱怨。

 你明天會精神抖擻的。顧峻川給她畫餅。

 停下的時候已經晨曦初露,藺雨落好像真的像顧峻川說的那樣:毫無睏意、精神抖擻。

 她甚至從顧峻川床頭的煙盒裡抽出一根菸,要求抽一根事後煙,賽過活神仙。顧峻川要被她笑死了,幫她點菸,看她不熟練地嘬一口,咳半天,才拿回煙掐滅。

 “很多事不讓你做跟我要害你似的。你自己試一次,不好受,自然就放棄了。”顧峻川說,他看起來像是會囚//禁別人的人,但在處理這種事上是有智慧的。

 藺雨落枕在他胸口,笑得很甜。

 “要搬過來一起住嗎?”顧峻川問她。

 “不。”

 我們還有很多問題。

 他們兩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