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野鴨 作品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不是什麼正經乾糧





而且我敢打賭,就連我師父也未必會這種法術。




原因很簡單,因為師父見我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兒想要纏著他問東問西,就又加上了幾句話,徹底打消了我的企圖。




他說,施展這種還魂的法術,並不是僅僅依靠道家術法就可以做到的。




但凡是個人,死後在心中都會存有一定的怨念。




或對生前的生活狀況不滿,或對某些人和事無法釋懷,或擔憂家人日後的生計,或對尚未完成的心願耿耿於懷。




現在這個人死掉了,暫時還保留著思維的魂魄可以清晰的意識到,他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可能繼續完成自己的心願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怨念就會不停的膨脹。




輕則拒絕去陰司轉世輪迴,遊蕩在陽間不停的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重則呢,吞噬掉其他的鬼魂,藉助這一口越來越重的怨氣化成厲煞,為禍人間。




道家弟子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一般來講是簡單粗暴。




要麼一張符籙封印住鬼魂,讓它暫時無法作惡,等待合適的時機,給鬼魂唸咒超度。




要麼呢,就乾脆施法把鬼魂打的魂飛魄散,讓它永世不得超生。




雖然我打小就被師父教化的心存善念,從來不肯輕易去枉開殺戒,別說是殺人了,甚至就連個鬼魂都沒親手殺滅過。




但我不得不承認,在我的內心深處,曾經不止一次的起過這種歹意。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鄭玄,在我們生死相搏的時候,我祭出了五色天雷符,不惜冒著跟他同歸於盡的風險,也要把他給碎屍萬段。




還有一個人,就是……




殺害王玥的兇手。




我曾經咬牙切齒的發誓,一定要親手殺掉那個人,連同三魂七魄一起都毀滅成渣渣,為王玥報仇。




但現在我知道了,那個人竟然是我的親生母親。




雖然我口頭上跟張子墨斷絕了母子關係,但我終究還是無法逆天而為,做出弒母這種天地不容的惡事。




所以我就把這滿腔的仇恨轉移到了張俊軒身上,有好幾次我都在心裡暗生殺意,想要用他的性命去祭典王玥。




即使直到現在,我也沒把這種惡念付諸於行動,但我的的確確是不符合師父所說的條件。




“臭小子,你以為偶爾一兩次的心慈手軟,這就叫大慈悲了?切,甭說是親手殺人放火了,就算是在心裡想想,這都是心有惡魔,終究成不得佛。能做的到這一點的……嗯,恐怕就只有佛門的得道高僧了。得用滿心的善念去真正化解了鬼魂的仇恨,讓它心甘情願的放下怨念,才能乾坤澄淨,讓靈魂重新歸體。唉,讓別人放下,只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站著說話不腰疼。可要想要自己放下……算啦,咱爺兒倆都不是什麼正經乾糧,這輩子啊,誰也甭想能練成這門法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