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中了

趙朋朋:“我也沒有。”張摩騰家還有五個男人一起供,趙朋朋可是寡母一個人供出來的。

唐過:……

安賞拍了拍唐過的肩膀,表示他懂這種學霸給予的壓迫感。

幾人對了答案,又談起孫紫珍見到秦英時那見鬼一樣的表情,秦英此人來歷神秘,張摩騰等人被唐過丟小紙條後都去勸對方離開,結果得知這是個秦家宗室。

禹開國至今也沒多少年,秦英一看就知道是第三代,也就是開龍帝的孫輩,主要是開龍帝這人也沒別的兄弟……他就自己一個人,如今宗室全是他一個人的後代。

也就是說,秦英此人是湛字輩,真名應該是秦湛英,但也未必是以英為名字。

他們有諸多猜測,但都不說,只看唐過猜。

另一邊,孫紫珍則是徹底睡不好覺了。

他對自己的舅父,當朝翰林院掌院、顧閣老最小的庶女的丈夫劉儒義著急道:“那個人沒死,不是說舅母幫了忙嗎?為何他還活著!”

劉儒義不耐道:“是叫地痞流氓做的事,自然有疏漏,你怕什麼,且將那人親筆寫的文章呈給我看,我記住了他的字跡,判卷時將他落榜就是!”

孫紫珍連忙將文章送來,劉儒義看了,讚了一句:“的確是文采斐然,字也端正,可惜了,該死的人活不了。”

秦湛瑛第二日睡醒時,秋瑜問他:“誒,你不是留了字跡給孫紫珍嗎?我記得他舅舅批卷的,萬一他追著你的字跡坑你怎麼辦?”

秦湛瑛:“沒事啊,那是拿腳寫的。”

秋瑜:“什麼!”

秦湛瑛:“用坐騎的腳。”

秋瑜舒了口氣,太好了,瑛瑛讓梅沙將卷子抄了一遍,沒露自己的真實字跡。

屬下的作用就在這了,梅沙不光是俠盜,還幹過仿造假古董替換真貨的事,其中也包括字帖類古董,字自然寫得不錯。

但是吧,等閱卷開始了,想要找到梅沙的字跡就不可能了,人要是能來考會試,當初還做什麼俠盜啊!

偏偏承安帝這幾年的掌控力也上來了,起碼當考官閱卷時,是絕對不能看考生名字的,若有人想做手腳,旁邊以柏河為首的一眾鑾儀衛立刻就能一擁而上,將之押入大牢。有文官集團裡的中流砥柱心中暗罵,這狗皇帝就嫌沒理由害死他們了,到底是挖煤的駝子的子孫,再長得人模人樣,骨子裡卻還是賤民匪盜那一套,天天惦記著要把和他們一樣的泥腿子拉起來,不顧文人體面。這狗皇帝前兩年還說要推行統一的科舉文體,讓所有考生皆用同一種字體書寫卷面,防止考官通過字跡判斷出考生的真實姓名,導致舞弊事件發生,如今他們也只能用拖字訣。

事實上,承安帝有許多的想要改進律法的舉動,都是被拖著的,因而在澤的律法越發完善的同時,南禹的律法還有諸多模糊不清之處。

權力權力,沒有寫在法律上的才是權力,若都跟著《禹律》規規矩矩的來,那臣子們也不過是被法關著,和平民無差,但如果只是給底下一個大致的條框,條框之類如何判,如何做,皆由官來斷,這權才是大,而且合理又合法。

皇帝和臣子之間的鬥爭和糾葛且放下,在經過一番閱卷後,文官們最終挑出了前三。

第一自然是某位字跡承繼自文臣祖父,又有名師教導的那位(五十一歲)了,文章做的文,辭藻富麗,有太平盛世獨有的華麗之感。

第二則是另一個文臣的孫女婿(二十七歲),青年才俊,又會做人,策論裡言之有物,很有一種文人特有的體面味道。

只有第三,是挑了個字跡誰都認不出來的,但那手字實在寫得好,竟是已經有了自成一家的風範,想必是某位世家大族出來的子弟,且文章做得也好,條理清晰,言之有物,可惜言辭太過犀利了些,想來是年輕人了。

顧閣老一嘆:“實則這才是第一,可惜,寫得太直了,做官可不能只會寫文章,還得學會做人才是,罷了,給他個第三,之後到了殿試再看陛下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