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9章 問天丹

    這段時間，林凡的確很瘋狂。

    像是要將所有不在這些女人身邊的時間彌補回來。

    但其實上，是因為他心有大恐懼。

    在那遺蹟中看見的血腥與恐怖的一幕，還有雷神等避而不答的那個問題，都讓他毛骨悚然。

    其實上，關於那一幕，在最早時，雪美人就模糊的提到過。

    那時，雪美人曾問他，若漫長歲月過後，星空炸裂，乾坤顛覆，熟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唯有他一人獨伴那神道，他會如何。

    那時，他意氣風發，笑言，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自信己身無敵，便可橫推一切，鎮壓一切敵。

    且，當時，他想得真的很簡單，將所有的仇敵殺盡，那自然是舉世無仇，自然就不可能出現雪美人說的那一幕。

    當時，雪美人笑著，眼神很戲謔，也很蒼涼。

    他不懂那時雪美人的眼神。

    去追問時，雪美人也沒有具體去答，像是顧左右而言他，曾道:“曾經我與你一般，堅信己身無敵便可無憂，但其實上，最大的敵人，你永遠不知是誰。”

    “每個人的敵人當然都不一樣，但不管是誰，皆殺。”林凡當時這般開口。

    他都還記得當時他的表情，語氣。

    “呵呵……你若經歷的歲月足夠久遠，看那桑海滄田，看那紀元變遷，看那紀元最強者拼盡一切也要跳出命運長河，但結果就如那越過龍門的鯉魚被砸死在礁石上，你就不會這麼說。

    若你看透世間冷暖，所謂的仇與恨，怕都是能夠放下了，所謂的七情六慾，所謂的故土情懷，都不過一笑中。

    大道無情，若你不捨盡除你之外的一切因果，最終只是一場空，倒在那無情的天道下。”

    他當然也記得雪美人說出這段話時的蒼涼。

    他依舊不懂。

    “你堅信有我無敵，那是因為你還年輕，當歲月如刀剔掉你一身稜角，抹平你心中的戾氣，那顆無敵心滄桑，你便會明白，這世間，唯有永寂才是真意才是永恆。”

    林凡靜靜的躺在那藤椅上，在想著，那日在雪峰上的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