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好吧,這很符合人設。


 於向晚的缺點是很明顯的,他在書中是一個很有爭議的角色,第一次出場就是為了給自己的老闆兒子賠罪,最後他當場灌了一整瓶白酒,硬生生搞定了老闆兒子闖出來的禍才昏迷被送去醫院。


 這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無疑是很有能力的,但同時作為一個從娛樂圈底層一步步爬起來的角色,很多事的處理手段都過於偏激了。


 說直白點,他就像是一把刀。


 在他心裡是沒有對錯的。


 掌控這把刀的人要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而不巧,書中他的老闆是個反派角色,於是在他每一次的出場基本就代表評論區又要開啟一場大戰了。


 而現在,盛泉是他的老闆。


 盛泉敢說,要是她現在說一句她想要誰誰誰,於向晚就算是用盡所有的手段也會給她弄來。


 畢竟她第一次見他,就是他正試圖“賣身”換錢給養母治病,在無計可施時他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賣了自己。


 要不是盛泉趕的及時,他差點就真把自己賣出去了。


 書中他常年穿的嚴嚴實實,為了遮蓋遍佈全身的可怖傷痕,這也正是為什麼他做事狠辣讀者卻依舊對此很有爭議的原因了,因為雖然書裡面沒有詳細描寫過,但任何一個讀者都能看得出來,於向晚遭遇過許多令人想象不到的唏噓慘事。


 盛泉望向於向晚挽起袖口的手腕,於向晚生的白,露出的一小節皮膚也十分白皙。


 他現在還沒有留下那可怖的傷痕,所以那些讓他終生都把自己裹在長袖長褲下的傷痕,應該就是他‘自賣’後出現的。


 書中她沒有出現,他要把自己賣出大價錢,自然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見於向晚還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一副只要她一句話,他就立刻去為她弄來漂亮美男的架勢,盛泉哭笑不得:


 “不用,看看就夠養眼的了,他們是演員,又不是陪客。”


 想了想,她又望向於向晚,覺得雖然大概率掰不回來這位忠心下屬的生活觀,但還是認真補充了一句:“還有你,你是我的監製,又不是拉皮條的,我找你可不是為了這個,你好好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


 好好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


 這句話對於於向晚來說很陌生,他很小就出來工作,十八歲來到娛樂圈,在這個競爭激烈與普通行業割裂的 行當裡,是沒有做好本職工作就圓滿一說的。


 但現在,卻有個人這樣跟他說。


 這對於在底層掙扎了很久的於向晚來說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就如同第一次見盛泉時,他被帶到酒店前刻意找出了自己最貴的衣服穿上,理了頭髮,洗了澡,那時候,他甚至做好了被虐待的準備。


 到了那,卻只見到年輕的女孩遞給他一份合同:


 “聽說你的工作能力很強,我需要一個對娛樂圈十分熟悉的管理人員。”


 在那之前,於向晚並沒有聽人誇過自己工作能力很強,倒是經常會有人用著黏膩的眼神打量他,各種明示暗示他去用自己的身體換來向上爬的機會。


 於向晚一直沒有應下那些人的話,但他的心底也彷彿被這些話影響,逐漸認為自己最值錢的也就只有這身皮肉。


 於是在養母的病需要錢時,他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可現在,買下他的盛泉卻要他好好工作就好。


 於向晚的暗沉的眸子裡有些許茫然,因為他一直以來從旁人那裡得到的信息都是,他只有臉和身子值錢,他是認為自己有能力的,可這還是第一次,有另一個人相信他的能力。


 雖然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很快,他還是順從的點頭:“好的,我會遵循您的話。”


 莫名的給人感覺很乖。


 盛泉被他看過來的專注認真眼神看的手癢癢,有點想摸一摸於向晚的頭。


 在心中默唸了幾遍“他是人不是可愛小動物”後,才算是壓制住了這種衝動。


 書中的文字與現實中活生生的人是不同的,盛泉來到這個世界後總是能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


 書中的萬導顯得很固執,寧願傾家蕩產也要拍完這部劇,實際接觸了才發現,他那是一種對自己才華的自信,以及對再無前路可走的破釜沉舟。


 這是一場豪賭,只是此刻的他看不到結局,不知道自己會因病離開。


 書中的顏回是個翩翩君子,人們看到的更多是他的溫柔與包容,盛泉在看到他時,除了看到他的溫潤如玉,也看到了他對生活的窘迫與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