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挑戰

把餐具放進洗碗機、開啟自動掃地機、把髒衣服分類扔進洗衣機，安排好家務的將灰把圍裙卸下，才轉身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的莫九九。

將灰知道她在等什麼，但她也懶得點出來：“你還沒走？”

“幹嘛，要趕我走啊？”正在玩手遊的莫九九被這麼一打擾，操作竟出現了失誤，所以語氣不算太好。

“你這樣，哥哥是不會看你的。”將灰的下一句話則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麼？”莫九九有些不爽，“如果你是‘那個’意思，那麼你誤會了。將問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也不喜歡他。說到底....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還是以為，我是在跟你搶‘哥哥’？嚯，那可真是夠好笑的，你還是從哪裡來的小妹妹嗎？拜託，我是成年人了，跟你這種身心都幼稚的‘小’妹妹不一樣！”

“你急了。”將灰一臉淡然地指出。

“誰急了？誰急了？？？”莫九九快要跳起來了。

“你。”將灰反而是乖巧地坐下。

“我沒有！你！你在胡說！”

這次將灰沒有再回話，只是平靜地看著莫九九。

“你，我....”莫九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話也不說清楚。

她確實是急了。

“你做好‘準備’了嗎？”將灰再次開口。

被徹底點破的莫九九也不再認為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灰髮女孩幼稚，終於默認她說的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我已經準備很久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莫九九冷靜了下來，語氣更是前所未有地沉重。

這也讓將灰多看了她兩眼。

但這反而讓將灰感到失望：“不，你沒有。你還沒有做好挑戰哥哥的‘準備’，就這樣出去的話，你會輸的很慘。”

“.....我知道。”莫九九垂下了頭，聲音變得極小，“將問我已經這麼厲害了....根本不可能贏的吧？”

“你這樣，哥哥是不會‘看’你的。”將灰又重複了一遍，她試著再去提醒。

但她也知道，現在的莫九九是聽不懂話語背後的含義的。

果然，莫九九起身準備離開：“我不需要。”

拿回了自己的包裹，走到玄關時莫九九又想起來什麼，又回過頭問：“對了，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但將灰沒再回話，只是看著她眨了一下眼睛。

“哼，神神叨叨地....”又被氣到的莫九九嘀嘀咕咕地帶上了門。

出了小區的莫九九沒有選擇打車，而是以散步的速度緩慢地朝著目的地前進。在一息一步之間，莫九九醞釀起了屬於自己的架勢，太極的架勢——混元如一，自然天成。

她好似一縷飄葉，在隨風而動之間便輕盈地落到了自己想要去到的歸處。

沒有開燈的新式訓練場寬廣而黑暗，一旦想起來這間訓練場其實是位於幽深的百米地下，想必窒息感便會馬上隨著認知的暗面追來。

但莫九九隻是如老僧入定般站立著，像是睡著了，可身姿又挺拔得緊，絲毫不為黑暗所動的小小身軀中彷彿蘊含著巨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