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校園if線】11

鍾予也不知道。

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思維像是斷了線，遲鈍地出奇，加載不出清晰的思路。

但委屈是真的， 鼻尖的酸澀也是真的。

“學姐。”

他抬起眼看她。

淚水不斷地順著臉頰往下流。

蘇藍眸色閃了閃。

她嚥了下喉嚨， 抓過他，直接帶著他穿過走廊，進了房間。

關上門。

蘇藍坐上了床沿，讓鍾予坐在她的腿上，面對面抱著他。

“怎麼哭了？”

她似乎有些無措。

“別哭啊，鍾予。別哭。”

少女時期的蘇藍還帶著與生俱來的溫柔，見到美人落淚，不由自主地想替他擦掉眼淚。

旅館房間裡只有床頭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開著，在地毯上暈出一圈光的痕跡。

蘇藍的手指替他抹著淚。

鍾予只是這樣垂眸望著她，任眼淚滑過臉頰。

“怎麼了？是我欺負你？”

蘇藍說，“那我下次不這樣了，好不好？以後不在外面親你了，監控盲區也不會，要是不喜歡，你告訴我。”

鍾予咬著唇，搖了搖頭。

她這麼溫柔，反而他的眼淚掉得更多了。

鍾予聽到自己說，“學姐，答應我了，要跟我在一起三天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哽咽，少女眉心疼地簇得更緊了。

“對，我答應的。”

“那這三天，”

鍾予抓住了她的衣角，眼淚簌簌掉下來。

“這三天裡……學姐能不能，多看看我？”

不要去看別人。

鍾予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他忍不住。

酒精的作用讓他把這些話莫名地都說了出來，去求她。

“多看我一點……不要牽別人的手那麼久。”

少女怔怔看他。

原來，鍾予是覺得自己也在跟林臨牽著手麼？

但就算這樣，他要求的，也僅僅只是不要牽上那麼久。

蘇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以麼？”

鍾予委屈地望她，唇動了動。

他的唇還因為她剛剛的親吻而略略腫起，帶著水色。

“就這三天就好……”

蘇藍的手摸上了他的頭髮，手指穿過少年柔軟的黑髮，安撫著他。

“好。”她答應，“我只看你。我只牽你的手，我只跟你這麼親近。”

“別哭了，好不好？”

得到了回應，鍾予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玫瑰掉起淚來實在漂亮，蘇藍幫他抹眼淚的動作輕柔了不少。

雖然夢裡見過。

但這是蘇藍現實裡第一次見到鍾予掉淚。

像是與那個長夢裡的某一瞬間共通了，蘇藍感覺心臟被捏緊了一下，像是某一根線被抽動，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安慰他。

她並不是沒有見過分手之後那些人的眼淚。

但沒有一個人， 像鍾予這樣， 讓她的情緒跟著起伏。

是因為那些夢麼？

蘇藍說不清。

終於鍾予的肩膀不再起伏，蘇藍揉了揉他的頭髮，溫聲道，“時間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房間，洗個澡先睡覺？”

鍾予抱著她的手臂卻沒有松，他執拗地輕輕搖了搖頭。

蘇藍明白了。

檯燈被熄滅，房間內陷入黑暗。

蘇藍抱著鍾予躺倒在床上，少女繼續順著他的頭髮哄他。

“那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裡。”

“……嗯。”

鍾予感受著她溫柔的撫摸，眼眶又慢慢紅了起來。醉意在身體裡流淌，卻成了他開口的勇氣。

“學姐。”

他說，“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鍾家人就好了。”

她的手頓了頓，“為什麼？”

鍾予難得任性，“這樣，學姐就可以真的和我交往了。”

不是隻有三天。

他可以在她身邊呆久一點。

黑暗裡停頓了幾秒。

她說，“鍾予，我們現在也是在交往。這沒什麼不一樣。”

昏暗之中，鍾予搖了搖頭。

他輕聲道，“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鍾予長長的睫毛垂下，在臉上灑下陰影。

不是鍾家人的話，她不會對他這麼疏離了。

不是鍾家人的話，至少他還會抱有和她能夠以後也在一起的希望。

她不會想要一個像他這樣的人做伴侶的。

如果他能普通一點就好了。

這樣……也許，她也會喜歡他。

鍾予沒有正面回答。

“我有好多，想跟學姐在一起做的事情。

“但我現在發現，三天，其實並不足夠。”

蘇藍怔住，她剛想說點什麼，鼻間忽然嗅到了玫瑰的香氣。

是一個omega，主動的勾引。

她身體一僵。

“鍾予，等一下，你的信息素……”

蘇藍想要坐起身，她以為鍾予是無意的。

後頸的腺體蠢蠢欲動，如果是本能和道德底線的對抗，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不最後臨時倒戈。

她試圖推開他，卻被鍾予拉住了手。

鍾予醉起來臉紅紅的，又莫名單純，語調竟然很認真。

“學姐幫我完成了心願，所以我……想要報答學姐。”

“報答？……”

他的手扶住了蘇藍的肩膀，仰起臉送上了自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