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餘 作品

第 118 章 等待開戰(二合一)

傅俞白最後是紅著眼眶從殿內出來的。他跨出殿內之前,眸光落在了外面的人身上。

對方生得一張禍害的面容,眉眼疏冷,卻叫傅俞白瞬間冷下了面容,有那麼瞬間,他甚至想要衝進去問溫月聲,眼前的人可以,他為什麼不行?

但思及那個人冷淡不近人情的表現,他到底還是忍耐住了。

傅俞白深吸了口氣,大闊步離開。

沒事,總歸眼下離得她近了一些,日後他還有得是機會,只要他不放棄,誰都不能讓他歇了心思。

可當他欲走出殿外,聽到了她與晏陵說話時,清淺冷淡的嗓音,心中到底還是酸澀了起來。

殿內,溫月聲靜坐在了龍椅上,冷眼看著眼前的人。每次似傅前白,江焰或者是陸青淮之流來殿中稟報,待了沒多久,這個人就跟聞著味一樣趕了過

來。

前一陣,因著皇家國寺裡邊走水,這人便來她面前,推說自己無家可歸。他在京中的府邸,還是先帝在時賜下的,修建得奢華,幾乎一個宅邸佔據了一條巷子。

國寺燒了幾間廂房,他就非得要說自己沒了家。溫月聲都懶得理他。

女子科舉的事落定之後,朝堂內外爭議頗大,他留在了宮中處理政務,待了幾日之後,便將這邊當成是了自己家。

溫月聲住在了靜殿之內,他便住在了靜殿內的偏殿之中。靜殿內的桌案、書櫃,甚至是連旁邊的榻上,都放著他的東西。

與溫月聲看的書,所常用的東西混合在了一起,沾染上了她常用的檀香味道。

晏陵也把握著分寸,沒讓她開口讓他走,就是默認了他住在宮中。

而這件事情,溫月聲沒在意,更不會刻意遮掩什麼,晏陵本人就更加不會。是以原本此前還鬧哄哄,隔個幾日,便有人上奏要溫月聲充盈後宮的朝堂,都安生了不少。

如若女帝真的立後的話,那些一門心思想要往後宮鑽營的人,又怎麼可能比得過風光霽月的晏大人。

莫說才能,光就是容貌一項上,也不知道差距多少了。

晏陵住進宮中,讓溫月聲耳根子安生不少,這般一來,她就更加任由著他去了。如今溫月聲身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晏大人常伴君側。

朝臣也知道,但因為溫月聲一直未曾給過晏陵什麼名分,所以很多人心裡一清二楚,面上卻佯裝不知。

只有一點,有關後宮之事爭論大時,晏陵便會刻意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在早朝之前,從皇上所在的靜殿之內走出,頂著所有人的視線,姍姍來遲。

他這等行為,用陸青淮的話來說,就是….…“從未見過心機如此深沉之人!”

但陸青淮心知,玩手段他絕對不會是晏陵的對手,所以被晏陵擋住了他入宮見溫月聲的路時,他

總是氣急敗壞。

每次氣得牙癢癢時,看見江焰也一併碰壁,他心底倒也好受了些。

這樣也好,讓晏陵那個老奸巨猾的,把這些狂蜂浪蝶都擋在了外邊,誰也進不去,那他也就不算特別虧。

他們這些門道,溫月聲都不清楚,或者說她知曉,卻全然沒當成是一回事。也就今日看著晏陵又卡在傅俞白進宮的時間來見她,她冷聲說了句: “何事?”

晏陵低笑,行至她的身側,用那指節分明的右手,為她輕輕地研磨,一邊緩聲道: “晏陵有事要奏。”

他確實是有緊要的政務要說。

溫月聲側耳聽著他的話,他目光落在了她的面容上,一寸一寸,流連不已,眸中都是揉得細碎的光。自殿中出來之後,正逢著滌竹來宮中給他送東西。

這一遭,晏陵近乎將遺留在了晏府之中的所有東西都挪到了宮中。

這些東西都不算多,但近乎於填滿了整個偏殿之內,少部分不過界的,則是被他放到了溫月聲常用的書房中內。

放在了她常坐的那個塌上。

滌竹將東西擺放好,臨出宮時,他到底沒忍住,低聲問道: “主子……都這麼久了,皇上也沒打算給您個名分?"

晏陵神色冷淡,聞言不語。

滌竹自知失言,便沒再多過問。

到他離宮之前,他才聽到了晏陵冷淡的嗓音: "能夠似如今這般,已然足夠。"“再多的,便奢望不及了。”

滌竹微頓,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同情晏陵。

當今皇上冷淡不近人情,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而對這樣的人動心,自是要做好了凡事都不會有所回應的準備。

其中心酸難言,大概也僅有自身知曉。但他是這麼想的,晏陵卻不是。

陪伴在了溫月聲身邊的每一日,對於晏陵來說,都好似一顆心浸在了蜜糖之中,她雖冷淡,卻未有拒絕。

今日傅俞白之事,也足夠能說明,她並非是任何一個送上門來的人都要。

如此就夠了。自來傾慕她也好,愛她至極也罷,皆是他的事,她有沒有回應,也不影響他的心。

晏陵清楚,他之所以能夠一直伴在身側,大抵也是因為他不從她身上索取什麼,不會強烈地要求她同他一樣動心。

……時日久了,他甚至隱隱有所感覺,她的身邊,好似從前也曾有過這麼一個人。

只對方跟他不一樣,每次付出,都想要她的回應。

要她熱烈地回應,要她亦是為了愛意轉變自我。

這個人是誰,晏陵不得而知。但只怕此人最後的結果,便是被她隔絕在了世界之外。

從前的事已經過去,雖說他如今是連穀雨都看著礙眼,但有些事情,不必過多細想。總歸如今陪伴在了她身側的人,只有他。

他尊重溫月聲一切的秉性,甚至她涼薄的性子,也習慣她將一切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但這皆不影響他毫不保留地愛著她。

他樂此不疲。溫月聲對此,卻沒太大的感觸,只覺得有時候晏陵實在是痴纏得緊。

她把他當成一隻惱人的貓,若不在她面前揮舞利爪,她便能容忍他在身邊亂竄。只溫月聲沒想到,貓這種生物,最是容易得寸進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