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餘 作品

第 105 章 竟然是她(二合一)

高泉聞言,額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是請她回京,但沒有請她整理二十萬大軍回去啊,還帶著所有的心腹大將。

他暫時沒收到京中傳來的消息,但哪怕是如此,也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溫月聲這麼回去。這不是在找死嗎!?

“倒也不急於一時……”沒有準確的旨令,他絞盡腦汁,也只得找出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求和的事情若想要落定,少說也需要個七八日,郡主不妨先回城主府中等候一二,待宮中聖旨落下,再行回京也不遲。"

他腦子飛快地轉著,在想能用什麼藉口留住溫月聲。只還沒等他想到,便有人匆匆來報: “宮中來信!”

聽到了這幾個字,高泉如蒙大赦。

信中所寫的內容,也與高泉所言的相差無幾。只道是求和的事情尚且還沒有落定,讓溫月聲暫緩歸京。

高泉長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封信送得及時。卻沒料到,溫月聲在看到了信的內容之後,卻並沒有揮退這邊將士的意思。

她將那一封信,拿在了手中,慢條斯理地折著。高泉看在了眼中,一顆心不由得高懸了起來。

正不安著,就見溫月聲將那封信遞到了他的面前。他微怔,見狀不明所以地道: “郡主這是?”

溫月聲面色淡淡: "煩請高公公,替我寫一封回信。"

“就說,求和之事非同小可,我在邊疆實在是擔憂皇上的安全,是以,欲帶兵二十萬入京,協助商談。"

高泉臉色都僵了。此前是他們非得要讓溫月聲回去,如今情況倒轉了,他們不想讓她回去了,她卻非要回去。

不僅要回,她還一定要帶著這眾多的兵馬回。這番所為,直接令得情況倒轉,著急的人已經從她,變成了他們。

且溫月聲還不給他什麼反應的機會,直接冷聲道: “七日之後,若宮中沒有答覆,我便會直接領兵北上。"

“在此之前,高公公可記得要收拾好行李。”

高泉聽著這話,腿都快軟了。他哪還顧得上其她,只忙不迭離開,差人回京中傳信。

他剛走,忠勇侯便到了。

忠勇侯那邊也得了消息,他面容沉肅地道: “郡主所料不錯,此番命郡主回京,所為的,便是削減 郡主兵權,為軍中增設另一名主將。”

他微頓後道:“以防止郡主功高震主。”

這番話說出口後,周圍的許多人皆是心頭一沉。這一仗還沒有全勝,便要迫不及待削弱溫月聲手裡的權,若光是如此就算了,偏削弱她的權,還

要用她。

畢竟邊疆戰事多年,大徽從未獲得過這樣的勝利,溫月聲確實用兵如神。可皇帝此舉,便是既捨不得溫月聲的才能,又不願意放太多的權力給她。

大徽跟昊周開戰近二十年來,百姓苦不堪言。溫月聲贏下勝仗後,幾乎名滿天下,這般情況下,哪怕她是個女人,都已經讓皇帝心生不滿了。

陸振國冷聲道: “此番雖讓郡主暫緩回京,可皇上到底沒有收回成命。”讓溫月聲回京的是聖旨,如今暫緩返京的只是個口信罷了。

"眼下當如何是好?"忠勇侯聞言,亦是抬眸看向了溫月聲。

如今確實不是離開邊疆的好時候,而一旦大徽內出現任何的異動,毫無疑問,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昊周,都會瘋狂反撲。

稍有不慎,莫說徹底擊潰昊周了,只怕會成為對方打開大徽國門的關鍵所在。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周遭安靜,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便見她神色冷淡,不帶任何情緒地道: “既是這般懼怕功高震主。"

她的手輕抬,反扣在了桌案上,輕敲出聲: “那怎麼也不該讓他們失望才是。”

那一封命溫月聲暫緩歸京的信送出去後,許多人都以為,這件事情便這般過去了。哪知,此番泛起的波瀾巨大,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先是溫月聲在民間的聲勢暴漲。

原本在擊敗昊周後,她便已經聲名大噪。大徽百姓人人都知,邊疆出了一位戰神將軍,是大徽的思寧郡主。

而在此番之後,不知京中那位學子,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文章。其文章用詞精準,朗朗上口,一經發散,是連懵懂無知的孩童,都能拍掌誦讀幾句。

孩童不清楚文章內容究竟是什麼,可聽到的大人,卻是一清二楚。這是一篇讚譽英雄的文章,卻又不僅是如此。文章中將英雄比喻成了一把出鞘時鋒利非常的刀,刀出鞘時,總能蕩平世間種種罪惡。

這把刀斬盡貪官汙吏,斬盡惡人歹徒,守護所有的大徽子民,捍衛國土邊疆。殫精竭慮,日日不停,甚至令得刀尖都打了卷,也在所不辭。

而就在這把刀,欲徹底斬殺那危害到了普通人的惡狼時,卻有人跳了出來。說刀身太利,又說恐刀傷及無辜,還說刀鋒芒太甚。要以各種各樣的辦法,生生折斷了這把刀。

文章最後說: "功業成,骨相枯。欲立身,先斷魂。""權歸處,英雄末路。"

百姓雖不懂什麼叫做權歸處,可卻知曉何為卸磨殺驢。這篇文章,滿張紙上都未提及半句溫月聲,卻字裡行間都是她所做的事。

又經由有心人改編,將其改成了評書,還簡化成為了童謠。懵懂無知的孩童日日傳唱,百姓當中口口相傳。令得邊疆和朝堂,一瞬間成為了眾矢之的。

尤其是邊疆。這裡不知多少百姓,曾得過了溫月聲的庇護,又有多少人,曾被她救出混亂的戰場。

邊疆連年戰火,他們或許不認識如今的皇帝是誰,卻清楚地知道是誰讓他們過上了安穩的日子。是以邊疆百姓,只認定一位主帥。

邊疆如是,整個大徽亦是如是。

這般浩大的聲勢之下,朝堂上不可能全然不受影響。朝中的大臣,就這麼看著皇帝的面容,一日比一日更加陰沉,私底下亦是暗暗咂舌。

卻有人覺得,這般情況,於溫月聲而言,也並非是什麼好事。鋒芒太露了。

縱觀前朝,又有哪一個臣子能夠輕而易舉地越過了皇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