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童 作品

71、第 71 章(因為她也是我的寶貝...)

 溫枝登時傻住,可是顧問周已經將袋子,放在她手裡。溫枝手指猛地一沉,差點兒沒拎著。走廊上的燈光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她微低著頭,耳畔猶如鼓點在敲擊著,而那鼓點聲正是由他說出的這句話引起的。現在他已經可以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了。她勾著袋子,手指被勒的有些泛白。"好了,進去吧,免得著涼,"顧問周看著她溼漉漉的頭髮,知道她是剛吹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乾頭髮。好在顧問周先開口打破了這一團沉默。溫枝拎著東西,關上門時,整個人一下貼著門板長喘了口氣。剛才她差點兒呼吸,都快要屏住了。直到這一刻,她心臟好像瘋了一樣的跳動,幾乎要從胸腔裡衝了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溫枝終於緩和了點。她彎腰撿起地上的袋子,剛才她背靠著門板時,手上的力氣也洩了勁,不少東西都掉了地上。溫枝這才發現,顧問周買的東西,都不是普通超市能買到的。直到她看到一盒巧克力,忽然有了點印象。這居然就是前幾天江嵐給她發過的。江嵐:【原來真的有巧克力跟金子一樣貴,一盒上千塊,就幾顆。】江嵐:【什麼時候我能買得起啊。】溫枝此刻低頭,看著眼前這盒巧克力,又對比了下,確實是同一個品牌。等她又把其他東西拿出來,這才發現其他東西也是充滿了金錢的味道。一袋鮮花餅換了這些,她好像賺大發了吧。這一晚溫枝反倒睡的很安穩,可能債多了不愁,車到山前總會有路。成為副駕駛的第一週都是跟顧問週一起飛,溫枝還沒什麼感覺,直到這一週要結束,也不知是誰在群裡,提了句下週飛行計劃。溫枝這才意識到,從下週開始,她就不會每次航班都跟顧問週一起。這種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她心臟猛地一酸。以至於最後一趟航班結束時,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怎麼了?"顧問周看出她情緒不太對勁。溫枝搖頭:"沒事,我就在想,今天就能看見下個星期的飛行計劃了吧。""擔心下週不能跟我一起飛?"顧問周清冷的聲音響起。不過她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反駁的太快了。顧問周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所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能不能別把她說的跟渣女一樣啊。溫枝又只能被迫說道:"當然也不是。"顧問周這會兒卻不說話了,照舊看著她,似乎想看看她能說出個什麼花來。"我承認,我剛剛是說謊了,"溫枝微嘆了一口氣:"我確實是擔心下週不能和你繼續一起飛。"顧問周眼底的笑意開始溢出,漸漸蔓延,直至連嘴角都揚起。明明那麼冷淡的一個人,笑起來卻又格外誘人。"我就是有點兒雛鳥心態。"溫枝想了想,居然還深入分析了下自己的心態。她知道顧問周很多時候,都是飛國際或者國內長途。也就是為了帶她,這陣子才會頻繁飛短途。她作為新手副駕,想要飛上國際長途,估計最起碼也要等到明年呢。於是溫枝將這個歸結於,雛鳥心態。從她見習期開始,就一直跟著顧問周,下週突然要離開他,難免心底會難受。"雛鳥?"顧問周原本還盪漾著笑意的嘴角,一下僵住。他折騰了這麼久,就得到這麼個評價?以至於回去的路上,顧問周也不怎麼說話,整個人都恢復了那種生人勿進的冷淡。溫枝大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還想著下車之後,回家再哄哄吧。誰知兩人從電梯裡出來,剛轉個彎,就看見顧問周家門口坐著個人。頭上頂著個帽子,也看不見臉,就窩在那裡。溫枝被嚇得一跳。顧問周也是立即抬手,擋在她面前。或許是聽到飛行箱拖著地上的聲音,窩在門口沒怎麼睡沉的人,這會兒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溫枝一看,更震驚了,居然是鹿琦。"哥哥,"鹿琦一看顧問周,原本正睡的迷糊呢,眼淚一下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溫枝這下更被嚇住了,這情緒怎麼來的這麼快。小姑娘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這會兒正掉著眼淚的鹿琦,忽然就看見站在顧問周身後的溫枝,伴著哽咽的聲音問道:"哥哥,你怎麼會跟枝枝姐姐一起回來?"溫枝正想走過去,把小姑娘拉起來。這麼冷的天,還坐在地上,走廊的地板是大理石的,特別涼。誰知小姑娘抽泣著又問道:"你們是同居了嗎?"顧問周:"......"溫枝:"......"好在顧問周這會兒直接上前,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低聲問道:"別胡說八道,還有你怎麼沒回家,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他這麼一問,鹿琦哭的反而更大聲。走廊上嗚咽的風聲,配上小姑娘這悽楚的聲音,別提有多可憐了。"還是先進去再問吧,我看她冷得夠嗆,"溫枝也注意到,鹿琦的嘴唇一直在不自覺的顫抖,應該是被凍的。顧問周也不說話,直接用指紋打開家裡的房門。溫枝伸手將鹿琦拉了進去,她摸著小姑娘的手太涼,就衝著顧問周問道:"有熱水嗎?給她倒點熱水吧,手太涼了。"顧問周嗯了聲,就去餐廳那邊,從智能恆溫飲水機裡面倒了杯熱水。等他遞過來給鹿琦時,她伸手接住,還不忘說:"謝謝哥哥。"原本顧問周還想直接問她怎麼回事,可是看著小姑娘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也只能心底微嘆了聲,沒再多說什麼。"好了,好了,先喝口熱水,"溫枝柔聲安慰。或許是有溫枝在身邊,鹿琦的情緒恢復的還挺快。終於等她不哭了,站在對面一直等著的顧問周,開始問道:"現在可以說,你為什麼突然自己過來了吧?"此時他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你媽媽知道嗎?""不知道,"鹿琦搖頭,也不敢撒謊。顧問周直接從兜裡拿出手機,準備給沈晚佩打電話。"別給媽媽打電話,我不想回家,"鹿琦抽泣著說道。溫枝聽見,也不好說什麼,估計是小姑娘跟家裡鬧了點矛盾,這才偷跑了出來。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點叛逆期。想當年,溫枝還不是為了學飛,也是跟溫女神鬧了挺久的。顧問周淡然掃了她一眼:"不管怎麼說,總得讓她知道,你在我這裡,要不然她會擔心的。""才不會呢,今天爸爸為了那邊的哥哥罵我,媽媽一句話都不幫我說,明明也不是我的錯,爸爸就知道幫著那邊的哥哥,"鹿琦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又開始撲簌撲簌的掉。那邊的哥哥?溫枝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她知道顧問周和鹿琦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所以鹿琦說那邊的哥哥,是指她爸爸也還有一個兒子?"好了,你先待著,我去打電話,"顧問周不由分說地開口。鹿琦雖然敢跟他撒嬌,但也不敢太違背顧問周的意思。畢竟兄妹兩人,年齡差距太大,顧問週一直算是比較有威信的哥哥。於是顧問周去打電話,溫枝又開始安慰鹿琦。但是小姑娘反倒好奇地問著她:"枝枝姐姐,你真的跟我哥哥談戀愛了?"溫枝又想起剛才,她在門口說的那句話。"沒有,其實我是最近搬到你哥哥隔壁住了,"溫枝解釋道。鹿琦微微眨了眨眼睛:"那不還是住在一起?"溫枝耐著性子:"我是住在隔壁房子啊,不是住在你哥哥的房子裡。"鹿琦這才明白過來。此時顧問周正在陽臺上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沈晚佩直接說:"鹿琦,是不是在你家?""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把她接回去?"顧問周不由皺起眉頭。沈晚佩:"小姑娘受了委屈,跟哥哥抱怨,可比跟媽媽抱怨有用多了。"顧問周沉默了許久,低聲說:"她還小,你別利用她。"其實他明白沈晚佩這麼做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將鹿琦往他身邊推。鹿琦因為那邊哥哥的事情,被爸爸罵了,連媽媽都不幫她,所以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顧問周。沈晚佩雖然什麼都沒做,但是卻無形中,將鹿琦推的更靠向顧問周。"你們是親兄妹,親近不是應該的嗎?"沈晚佩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反而她是默認著這一切的發展。顧問周知道她的性格,只要想做的,別人壓根勸不了。"我待會把她送回去,"顧問周也不想多說什麼,直接扔下一句。他掛斷電話,轉身回了客廳。就見鹿琦此刻已經不哭了,而且滿臉笑意,看著他回來,喜笑顏開:"哥哥,枝枝姐姐說你們明天不用飛,我們出去玩吧。"顧問周原本說要送她回家的話,到了嘴邊,突然就停住。半晌,他淡聲問道:"想去哪兒玩?""遊樂園,我們去遊樂園吧,最近有個鬼屋項目可好玩了,我很多同學都去了,就我沒去過,"鹿琦語氣裡有點兒小小的喪。沈晚佩女士望女成鳳的心思很強烈,鹿琦並不像其他富二代一樣,只要玩就好。相反她要學的東西也多,而且也在申請國外名校,每週基本都是忙不完的事情。此刻溫枝也看著顧問周。她心情挺複雜,剛才聽小姑娘說得可憐,覺得她想出去玩也無可厚非。但一聽他們三個一起去玩,這組合怎麼看都有些怪異。所以她心底又有些希望,顧問周能夠拒絕。她還挺難想象,顧問周去遊樂園是什麼模樣。"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隨著顧問周這句話,鹿琦開心的差點兒蹦起來。溫枝回家的時候,顧問周替她將飛行箱拿到她家門口,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起太早,睡到自然醒的時候給我發信息。""好啊。"溫枝點頭。但等溫枝回過神,她才察覺不對勁。不是,她又不想去遊樂園玩,怎麼就稀裡糊塗答應了?*第二天,溫枝確實睡到了自然醒,但也就是早上九點多。她沒怎麼耽誤,洗漱完之後,就給顧問周發了微信。沒一會兒,門口響起了門鈴聲。溫枝還詫異,居然這麼快的嗎?就見鹿琦站在門口,提著一袋早餐,"枝枝姐姐,我哥哥特地給你買的。"此時顧問周也正好走出家門,看著自己買的早餐,被鹿琦像獻寶一樣拿給了溫枝,只是冷淡來了句:"可以走了嗎?""謝謝,"溫枝笑了下。鹿琦站在後面,小聲說:"姐姐,這個麵包可好吃了,我哥一早就去買了。""好的,我會好好品嚐的,"溫枝慢悠悠說道。上了車之後,溫枝和鹿琦坐在後面,顧問周負責開車。遊樂園在郊區,而且湊巧的是就是在機場的方向。顧問周駕輕就熟地開車前往。"我看了下,網上都說這個過山車也特別好玩,不過我有點兒害怕,"鹿琦一邊拿著手機一邊給溫枝看了看。"枝枝姐姐,待會你陪我一起玩吧,"鹿琦小聲哀求。溫枝沒什麼心理負擔的說道:"好啊。"其實過山車對於飛行員來說,確實是小兒科。不管過山車的高度,還是翻滾,飛行員都能輕易駕馭。到了遊樂場之後,顧問周去買票。進去的時候,大家刷票進入。鹿琦依照著手機上的電子地圖,拉著他們直奔過山車的方向。今天湊巧正好是週六,過山車排隊的人不算少,據門口的提示牌提醒,排隊至少要四十分鐘。"走吧,"顧問周指了指vip通道。他剛才買票的時候,就是直接買的vip。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排到了隊伍。不得不說,過山車確實有些刺激,但對於溫枝而言,也就是有些罷了。除了鹿琦被嚇得不斷驚叫之外,其他兩人下來之後,同樣都是面不改色,絲毫沒有什麼影響。只是當他們走向出口時,就看見工作人員,正在推銷在過山車上抓拍的照片。鹿琦跑了過去,一眼就看見她們的照片。"枝枝姐姐,有拍照你和我哥哥哎,"鹿琦指著照片說道。鹿琦是坐在過山車的內側,被溫枝擋住了,而顧問周坐在溫枝的後面,很清楚的被抓拍到了。顧問周走了過來,站在身後,看了會兒,淡聲問道:"要這張照片嗎?"溫枝看著照片上,長髮微糊著臉頰,眼睛因為猛烈的風而微眯著的自己,猛地開口說:"不行,這張不行。"聽著這話,顧問周反倒仔細看了眼:"怎麼不行?"溫枝倒吸一口氣。當然是因為很不好看啊!!!她雖然不是很在意長相,但也是知道自己長得漂亮,所以才不在意的。現在這張照片上的自己這麼狼狽,她居然也莫名升起了偶像包袱。"我覺得過山車還挺好玩的,要不再來一次,"溫枝故作鎮定地提議。顧問周沒意見,但是鹿琦趕緊擺手:"我玩一次就好了,我不玩了。"於是溫枝和顧問周重新玩了一次。好在他們是vip,可以不用排隊,直接重新再玩一次。誰知第二次的時候,再去看照片,顧問周居然是閉著眼睛的。"再來一次。"他冷眼看著照片,毫不猶豫說道。一旁的鹿琦:"......"當顧問周和溫枝第三次從過山車下來時,兩人走回拍照那邊,鹿琦跟撿到寶似得,樂不可支地說道:"哥哥,枝枝姐姐,你們兩個這次拍的都超級好看。"溫枝扭頭,看向屏幕上的照片。果然,在滿車嚇得表情猙獰的其他遊客之中,溫枝和顧問周過於冷靜淡然的表情,確實足夠保持照片上顏值的穩定性。"就這張。"溫枝也滿意說道。只是她說完,陷入了一個問題,她非要這張照片幹嘛?但是旁邊的工作人員已經眼疾手快的替她選定,卻不想身側的男人,也語氣冷淡的來了句:"我也要一張。"等照片拿到手,顧問周直接將照片遞給溫枝。溫枝詫異地看向他,就聽他說:"先幫我拿一下,回家之後再給我。""嗯,"溫枝伸手接過,放在自己包裡。一旁的鹿琦看著他們兩個說的話,偷偷笑了起來。連玩了三遍過山車,正好快到了中午,於是他們決定在遊樂園的餐廳裡吃午飯,選好了套餐之後,顧問周讓溫枝帶著鹿琦先找個地方坐下。顧問週一個人站在櫃檯前,等著拿東西。"姐姐,剛才哥哥讓你拿東西的時候,我覺得你們兩個好配哦,"鹿琦小聲說著,肩膀還快樂的搖了兩下。溫枝真被逗笑了,她說:"這就配啦?"沒想到鹿琦反而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聲說:"因為哥哥跟你說了,回家之後。"回家之後?這四個字有什麼問題?"哥哥的家,很少有人能進去的,"鹿琦雙手托腮,看著溫枝。這時,溫枝才想到一個重要問題。顧問周家裡是用的智能密碼鎖,也就是說,只要輸入密碼就能進去。可是昨天鹿琦昨晚卻是坐在他家門口等著,也就是說,連鹿琦都沒有他家的密碼。"其實哥哥一直很孤獨,"鹿琦看著遠處的顧問周,"哥哥去年過年都一直在工作,而且不管是什麼節日,我媽叫他來家裡吃飯,他也不來。也就是平常,才偶爾會來一次。"溫枝輕聲問:"他父親呢?""去世了,是生病去世的,"鹿琦只知道這個原因,再具體就不知道了。溫枝心底有種沒來由的難受。她自己生活在幸福的家裡,遇到最大的難處,就是跟溫女神偶爾的爭執。可當她出車禍的時候,父母就是這個世界上比任何人都緊張心疼她的人。但顧問周,他的身邊好像沒有這樣一個人。母親早已經再婚,似乎跟他也不親密,而父親則早早離世。"雖然我有兩個哥哥,但是我一點都不喜歡我爸爸那邊的哥哥,他每次看見我就是一副,"鹿琦故意頓了下,做出下巴朝天上抬的高傲表情:"就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也還和我爭家產的表情。"溫枝原本不想笑的,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但鹿琦學的確實是惟妙惟肖,她實在沒忍住。"不像我哥,他對我好,就只是喜歡我而已。"溫枝:"......"她還真欣賞小姑娘這充滿自信的模樣。此刻顧問周端了午餐走了過來,鹿琦趕緊小聲說:"枝枝姐姐,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哥說。"嗯,"溫枝默默點頭。雖然之後遊樂園還是有很多好玩的,可是每當溫枝看向顧問周時,總會有那麼片刻的失神。到了晚上,顧問周開車帶她們回去。他先將溫枝送回了小區,接著直接開車把鹿琦送走了。溫枝在遊樂園吃了很多東西,也就不怎麼餓,就沒怎麼吃東西。等她洗完澡,又玩了會兒手機,還是沒忍住,跑到陽臺。她趴在欄杆上,朝著樓下看。似乎這樣就能等到什麼人似得。傻不傻啊。溫枝邊趴著邊想,他就算回家,也是從地庫直接進電梯上樓。她趴這兒,哪兒能看得見他。溫枝也有些明白,為什麼顧問周家裡那樣空蕩蕩,或許他的心就跟他的家很像,一片荒蕪,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趴在這兒幹嘛?外面這麼冷。"就在溫枝的思緒快要發散到天際時,一道冷淡的聲音,突然從對面陽臺傳了過來。溫枝心底其實被嚇得一咯噔,這人怎麼走路沒聲啊。更主要的是,她心裡正想著他呢,真人就這麼猛地一下出現。但溫枝有時候就是這樣,心底越緊張,反而表面越是淡定。"把鹿琦送回家了?"溫枝開口問道。顧問周:"嗯,送回去了,她說下週還想來,被我拒絕了。"溫枝挺慶幸的,拒絕的好。帶孩子真的是太累了。兩人隔著陽臺,顧問周看著溫枝微微凌亂的長髮,還溼漉漉的披在肩上,半乾不幹,有點凌亂又隨性,精緻小巧的五官此刻朝著他的方向,黑眸裡藏著點點星光。"快回去吹乾頭髮,小心著涼,"顧問周叮囑了句。還沒等他轉身,對面溫枝開口喊道:"顧問周。"顧問周站住,臉上有些詫異,這是溫枝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如果你以後有任何不開心、難過或者不管什麼樣的情緒,想要傾訴的時候,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顧問週轉頭再次看向她,但他沒說話,而是習慣性地將雙手抄在褲兜裡,並沒有立即回覆她,而是在想一個問題。鹿琦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讓她突然說出這句話。"能打多久?"就在溫枝以為大概是自己說的話太過幼稚,顧問周不屑於回答時,他聲音極慢地問道。她說的是隨時打,而他問的卻是這個隨時的期限有多久。顧問周見溫枝沉默,心底也暗暗自嘲。或許是他太貪心了吧。他在意的好像總是留不住,以至於當面對溫枝時,有說不清的機會可以讓他說清楚,但他卻又一次又一次,讓機會從溜走。大概也是因為,他為數不多所在意的,最後都無法留住。就像他也無法確定,他的喜歡就一定會被回應嗎?他相信溫枝這一刻說的話,是真心的。但這一刻的真心,會保持到多久?一輩子可以嗎?對面溫枝也沉默了許久,終於她說:"你想要多久?"顧問周沒說話。但溫枝卻衝著他喊道:"那就不管多久,只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