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92

 黑暗星團。  正如它的?字一樣, 這?曾經是宇宙最暗的一處星團。幾個星團距離內沒有恆星存??，??為一個龐大組織的入駐，??帝國科學院下了個十幾億星幣的大訂單, 弄出一顆人造恆星運過??，這才讓整片星團亮了起??。  科技??展到現??, 人造恆星和天然恆星區別越??越小, 甚至人造恆星還??根據星際時間自行對光度進行調整, 白天充當太陽，晚上充當月亮。  而黑暗星團又是個奇葩。  這個星團除了一顆人造恆星以外, 只有一顆主星, 其餘都是些無法??上面建造城市的衛星。  衛星們眾星捧月般將主星圍??中央。  主星還有另外一個?字，即大?鼎鼎的......暗星。  暗星星港外, 一艘幽靈般的星艦趁著夜色緩緩駛入停泊軌道。  平日?，這處星港人??人往，即便現??處於深夜，星港也仍舊人滿為患。??星際各地飛??的懸浮車飛船??星港外等候??放檢測手環，領取??暗星內的身份和遮擋面容的懸浮墨鏡，排隊入場。  “是黑太子閣下的座駕，即刻放行！”  ??看見這艘通體漆黑，沒有任何標識的星艦後, 星港工作人員沒有任何猶豫, 鞠躬敬禮，迅速放行。這也讓不少正??排隊等候入場的人露出疑惑?神。  “怎??回事？不是說進暗星都要統一登記嗎？怎??有星艦可以直接進？”  “?傻啊。”有人道：“這一看就是黑塔某位大人物的座駕。沒看到飛過去的時候工作人員全??敬禮嗎？”  偷渡到暗星??的都不是什??正經人, 討論起這些頭頭是道。  “就是，這種體量的星艦, 根本不是有錢??買到的，還得有權！”  “說的沒錯, 仔細一看這艘星艦的噸位......恐怕堪比軍艦了吧。”  暗星內不準使用飛行器，即便是黑塔二號人物同樣一視同仁。待星艦停穩後，身披黑色大氅的迦樓??甲板上走下，軍靴??鋼鐵走廊上蹬蹬作響。  這是一條前往黑塔的地下暗橋。  黑塔位於整個暗星的中央，它和傳統的建築不同，並非向著天空建造，而是向著地心挖掘，坐落於深不見底的坑內，橫跨整個暗星內部。  正??主體建築如此，暗星的星球表面幾乎沒有建築，需要進入被挖空的星球內?，才??窺得暗星真正的繁華盛況。@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原本前往黑塔，需要層層身份驗證，但迦樓臉上猙獰的黑鐵面具無疑是最好的通行證。他所到之處，所有黑塔員工紛紛躬身行禮。  迦樓全程目不斜視，黑袍??身後冷冷翻滾，走進了專屬電梯間。  【正??前往黑塔加密實驗層......】  ??夠進入這一層的無疑是黑塔核心成員，至少也得是赤級代行者。  電梯抵達後緩緩開啟，露出面前的金屬穹頂大廳。  這?到處擺放著高高矗立的?物培養罐，內?灌注著瑩綠色光芒的營養液，中央漂浮著畸形人狀不明?物，折射出不祥的顏色。  穿著白大褂的醫?手拿記錄板，和實驗員一起穿梭其中，記錄每一個培養罐內的數值變化。  迦樓連?神都沒給這些人體實驗產物一?。  他??成片的恭維問好聲中徑直穿過大廳，走上一道蛇狀蜿蜒樓梯，最終??一扇巨大的青銅雕花大門面前停下。  “老師，我??了。”迦樓恭恭敬敬地道。  沉重的大門緩緩??內?打開。內?漆黑一片，除了高處白骨王座稍有一?光亮，其餘皆是伸手不見五指。  迦樓卻已經習慣這樣，沒有任何猶豫，踱步走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青銅大門??他身後關閉，王座上首響起一道聲音：“???了。”  “帝國已經親?目睹海東青的擬態，明天一早，全星際都會知道，海東青勾結了蟲族！哈哈哈哈哈，今天這齣劇目，真是太有意思了。”  用電流合成的聲音喑啞難聽，卻不難聽出內?愉悅。  “恭喜老師，料事如神。”迦樓站??原地，神色恭謙。  “?知道嗎？海東青有一位女兒。”  兀自笑了一會，王座上的人繼續自言自語道：“那個女兒的檔案??明封存進了帝國已故皇室成員的檔案列表，沒想到這??多???不僅沒??，還成功和舊部碰上了頭......太有意思了。”  說到這?，黑皇帝話鋒一轉：“迦樓，聽說?最近??追查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迦樓周身一僵：“......是。”  就??前幾天，帝國和聯邦聯合舉辦了一?一度的天賦者高級協議招?全國統一考試。  星際時代，今天考完試，當晚全人工智??閱卷，明天就??出成績。  ??為心中不妙的預感過於強烈。??出成績後，迦樓第一時間讓下屬去查詢。結果翻遍了帝國和聯邦的高考?庫，愣是沒找到失蹤三個月的海綿寶寶。  如果說第一次被愚弄，還????為海綿寶寶過人的實力和兩人之間默契的配合，潤物無聲般抹消迦樓的熊熊怒火；那第二次愚弄，無異於狠狠打臉。??為這次不僅是第二次，還騙走一億星幣，讓迦樓跟個傻子一樣等候三個月。  知道這一?的迦樓還??坐得住？他勒令下屬即刻對海綿寶寶進行徹查。  奈何海綿寶寶這傢伙的確是有備而??，使用的黑街身份證明追查到帝國檔案庫，竟然乾淨如同一張白紙。  被氣狠了的迦樓動用地下力量，想要直接順著對方行蹤軌跡追查，沒想到命令剛??出去一天，就被黑皇帝?了出??，心底頓時羞愧難當。  “老師，我......”  迦樓怎??也沒想到，自己被愚弄這件小事，竟然也被老師知曉。  追悔莫及之下，對海綿寶寶的恨意又添一層。  “好了，不必多說。”黑皇帝打斷了他的辯解。  高高的白骨王座上，男人支起頭，漫不經心道：“索性不過是一?小錢，沒??釀成大錯。這次的事就當給?長個教訓，不要再追查。接下??的計劃步步縝密，不容有失。?將手伸進帝國檔案庫，若是就此讓帝國方面?疑，反而??小失大。”  聞言，黑??少?垂??一旁的手猛然攥緊：“......是，老師。”  “我早就和?說過了，迦樓，不要相信任何人。”  黑皇帝??白骨王座上緩緩起身。  ??為同調擬態，他周身籠罩著一層隨時吞噬光芒的黑暗，像一個行走的黑洞，無法窺見內?真容。  他語句輕快：“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信任可言。”  ......  另一旁，銀星學院。  “快！打開防護盾！”  軒轅晟的狂吼將整個圖書館驚動。人們一個接一個回眸，不明所以。  但畢竟是小皇孫說的話，不得不說，頂著頭燦爛如耀陽般的金??，話語就是有一??可信度，於是大家紛紛照做。  然而舊部們??圖書館內戰鬥了許久，早已疲憊不堪。再加上方才黑袍巡察使聖階高級的威壓劈頭蓋臉鋪下??，折損了一大批戰力，殘餘的防禦系已經不足以開啟支撐整個圖書館的大型防護罩。  “快！老柯，召喚出擬態，讓金剛鸚鵡去通知......該??，我忘了?也可以開啟防護罩。”  軒轅晟剛走向柯俊達，話說到一半，忽然懊惱地錘了錘自己腦袋。  柯俊達是目前圖書館內少數可以開啟防禦的防禦系，屬於稀缺戰力，如果他??離出擬態去大禮堂傳信，就會被迫脫離同調狀態，無法使用技??。  “怎??了？”見軒轅晟這??緊張，原含霜心跳直接漏了個半拍：“難道蟲族改變主意，又折返了？”  她使用錦鯉虛化技??，偷桃銀蘋果的事雖說瞞天過海，但也沒有那??天衣/無縫。若是被控制的傻爸爸突然抽風，閒的沒事開啟精神力再掃描一遍漆銀盒，??現?面空空蕩蕩，啥也沒有，可不得重新折返。  聖階高級這等核武器要殺個回馬槍，原含霜又沒法再變出被錦鯉吞掉的銀蘋果給他，恐怕今天??場所有人都難逃一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想到這個可??，原含霜冷汗都下??了。  好??命運對她還算不錯，沒有開這種大起大落的玩笑。  軒轅晟凝重道：“蟲族軍艦離開的時候，往校區扔了幾顆黑色的小球。”  他的面容顯現出絕望：“這個東西我曾經??皇室博物館內見過，那是承裝黑疽瀝青的容器......”  “什??？！”  此話一出，??座所有帝國軍人紛紛變了臉色。  黑疽瀝青是最出?的蟲毒之一，聚合體如同粉塵般微末渺小，隨風飄散，直接融入空氣中的水??子，數??鍾後聚集成雲，化作黏稠黑雨簌簌落下。  它對天賦者的精神力具有強烈腐蝕作用，尋常防護盾對其無用。  一旦沾染到?物，便是草木皆灰；接觸到人體，那就是直接穿透戰鬥服，腐蝕融化成白骨架。  ??為它溶於空氣，即使處於掩體內，也無法阻攔其傳播，所以多???，黑疽瀝青臭?昭著，??歷史上無異於??神鐮刀，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類性命，帝國曆史教材中甚至花費一整個篇章專門記錄它犯下的滔天罪行。  好??黑疽瀝青製造難度極高，而且它對蟲族自己同樣具有不??敵我的腐蝕??力。即便是蟲族內部，持有量也極其稀少。  再加上它可作用範圍不廣，雖然殺傷力巨大，但只??籠罩??固??區域內。若是??兩軍交戰的前線使用，只??對十公?內造成危害，久而久之，蟲族便將其束之高閣。  至少已經有幾十?時間，它不曾出現??人前。  若非軒轅晟碰巧看過，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可怎??辦啊？”  巫浩軒愁得眉毛都要掉了：“這蟲毒一視同仁，別說人了，連蟲族自己都??被腐蝕的恐怖玩意，更不用說建築。我們??這乾等著，豈不是坐以待斃？”  黑袍巡察使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臨走前故意扔下如此?化武器，也擺明了蟲族想讓兩大校區所有人陪葬。  要知道，現??屏障內的人可不止圖書館內的舊部，還有不遠處整整一個禮堂的兩校學?！  好不容易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戰鬥，勉強得以倖存，又被告知即將走上??路，一時間，帝國圖書館的廢墟內沉默落針可聞。  “黑疽瀝青，黑疽瀝青......我記得黑疽瀝青存??反制的辦法。這也是為什??蟲族這些?不將其放??前線使用的原??。”左子韜??原地轉??轉去，冥思苦想。  封元明陷入昏厥，牛湖同樣身受重傷，一時半會??場最有資格拍板的人只剩左子韜這??個後排輔助系。  雖然剛才的驚變??這位銀星教授心底留下不少疑?，但情勢所迫，現??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  “唉，?紀大了，這個記憶總有些力不??心，到底是什??呢？”  就??左子韜怎??也想不出??的關頭，軒轅晟忽然開口。  他低聲道：“反制的辦法是......皇室的黃金擬態。”  “對，對，對！黃金擬態！”左子韜?睛一亮：“只要張開黃金擬態的專屬技??神聖防護，就??輕鬆抵擋黑疽瀝青。蟲族後??逐漸不??戰場上使用黑疽瀝青，就是??為前線常?駐守著皇室成員。”  而皇室成員，面前不正就有一位嗎！  所有人?中重新燃起希望，紛紛看向站著的軒轅晟。  可小皇孫下一句話，卻?他們打落地獄，徹底陷入絕望。  “左教授，您忘了嗎？”軒轅晟聲音乾澀：“我是黃金家族的異類。我的擬態剛覺醒就產?了變異，存??不可逆轉的擬態缺陷。”  “黃金擬態不具備戰鬥??力，只??使用神聖防護一個技??，而我的黃金狂獅......擁有了戰鬥??力，卻永遠地失去了神聖防護。”  ......  不遠處的大禮堂，正拍打翅膀，懸浮??空中的樓迦眉心一跳。  他將精神力凝聚??眉心，朝著周圍鋪開，面色陡然沉下。  “快，全部回到禮堂！”  樓迦迅速??窗外飛回禮堂穹頂，高聲??號施令：“將禮堂所有入口門窗閉合，防禦系，以最快速度展開?們的防護技??！”  他雖然失去雙?，看不見夜空中兩大校區上方逐漸卷積，即將落下瀝青大雨的黑色毒雲。但??浩瀚精神力給予的反饋中，樓迦??夠清晰地感應到，整個學校充斥著??亡和不祥的氣息，並且節節攀升。  這股氣息強烈到讓他的熾天使本??感覺到威脅，以至於心悸。  戰鬥時間拖得太長，援軍遲遲未抵達，以至於如今大禮堂內的情況相當不好。小??隊冒????校醫室拿??的幾箱蟲毒抗體逐漸見了底，這還是??比較輕的蟲毒腐蝕症狀都由樓迦幫忙治療的前提下。  每個守??大禮堂內的學?，身上都或多或少掛了彩。  ??兩校學?迅速動起??的同時，樓迦擔憂地望向不遠處的帝國圖書館方向。  ??為離得太遠，再加上建築物阻攔和天?目盲，即使飛到空中，樓迦也不??完全知曉圖書館那邊遭遇了什??。  他只知道一股極其強大可怖的“氣”離開蟲族軍艦，??到圖書館，又??圖書館離開，回到蟲族軍艦，最終消失??蟲洞?。  如此龐大的氣，給樓迦的觀感，和帝國的夏老元帥不??上下。  若真的是聖階高級，他簡直不願想象圖書館內駐守的第三軍人，兩校教職人員，還有銀星的原同學會遭到怎樣的襲擊。  可現??局勢如此緊要，??亡氣息瀰漫整個學校，容不得樓迦多想。  一片騷亂中，銀??聖子睫毛微顫，強行壓下喉頭血腥味，??短時間內再一次強行催動擬態真身。  巨大的四翼熾天使加百列於銀星禮堂中央拔地而起，圖書館這邊卻仍舊一籌莫展。  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個個都是帝國千挑萬選出??的精銳，即便??戰場上受了重傷，被通知隨時可????去，都??未露出過如此無望的表情。  即便是??，佩戴著帝國軍徽的軍人也該????和蟲族的廝殺?，而非溶解??牢籠蟲毒下。悄無聲息，無法掙扎，連困獸之鬥都做不到。  看著一個個黯淡的?神，軒轅晟喉頭哽咽。  他垂下頭去，忽然轉過身：“我再試試。”  解除同調後，黃金狂獅出現??他身旁。  “老夥計，這回一??要行啊。”  軒轅晟摸了摸它佈滿漂亮鬃毛的獅頭，??空間鈕內拿出一節匕首，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背。  迎著原含霜不解的?神，左子韜低聲道：“每個軒轅氏族皇室成員想要學會神聖防護，??第一次使用前，必須傷害自己，才??領悟這個技??。”  “??為只有傷害自己，領悟疼痛，才??懂得怎樣保護他人。”  鮮血如注流淌的同時，軒轅晟緊張地抿唇，抬起兩根手指朝向夜空。  站??一旁的原含霜??現，這並非他手背上第一條傷痕。僅僅巴掌大的地方，已經聚集了好幾條，甚至還有幾條同時??滲血。  顯然，??蟲族封鎖兩大校區，?麵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這位極具正義感和責任感的金毛小皇孫，就已經一個人躲起??，偷偷嘗試過許多次。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他??使用神聖防護，那兩大校區受傷人數將大大減少。  這一刻，沒有人比軒轅晟更希望奇蹟降臨。  即便??小到大，他??手背上劃出過千百條傷痕，??未成功過一次。  可不管軒轅晟劃出多??深，多??痛的傷口。那黃金家族人人都有的招牌??力，??指尖誕?的，沖天而起的金色流光，始終不曾出現。  他的手心空空蕩蕩，什??也沒有。  ??為疼痛，軒轅晟瞳孔邊緣開始染上紅色，擬態缺陷仍舊如同附骨之疽陰影般揮之不去，只要情緒激動，或者受到重傷，就會變成敵我不??的野獸。  軒轅晟清楚地知道，再繼續下去，他就會陷入??狂。  可他仍舊抓著匕首，一刀一刀，機械般地進行自殘。  ????智逐漸模糊的區間，那雙猩紅的?睛浮現出痛苦，難過，焦急......但最多的，還是對自己無??的痛恨。  覺醒擬態後母親??滿懷期待到毫不掩飾的失望神情，明明身為皇孫卻無法參與任何帝國政事，??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他面前說出的“可惜”。這些畫面彷彿走馬燈一樣，閃現??軒轅晟?前。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變異的擬態。  夜空中，黑雲逐漸凝固成型。  包裹黑疽瀝青的雲層沉甸甸一片，不出意外的話，三十秒後，傾盆黑雨即將簌然落下，將地界內一切摧毀，腐蝕，不留活口。  “為什??......”  最後關頭，再也忍不住的?淚終於??軒轅晟?中滑落。  這位????驕傲，不可一世，訓練再苦再累也??未掉過?淚的金??小皇孫嚎啕大哭，上氣不接下氣：“為什??......為什??我沒有神聖防護，為什??我明明身為皇室，卻永遠護不住身後的子民？”  “不，?已經做得夠好了。”  就??這時，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原含霜輕輕掰開軒轅晟沾滿血的手指，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那截匕首抽了出??。  邁出這一步，看起??很艱難，但邁出去後卻很輕鬆。  原含霜深思熟慮過。  圖書館??場除了舊部以外，還有兩校教職工和她的小夥伴。  封元明被巡察使掐住喉嚨的時候，看到她??鐘樓跑過??，情急之下“少主”二字脫口而出，更何況原含霜還直接稱呼黑袍巡察使為“爸爸”。  就算現??不說，戰後只要有心人調查，也??將她身份猜個八九不離十。  事到如今，???關頭，已經沒有再隱藏身份的必要了。  “我說過，?已經做得很好了。”  黑??雙馬尾少女站??圖書館中央，朝軒轅晟笑了笑。  “所以......接下??，就交給我吧。”  她平靜地說著，朝著自己手背劃下一刀。  鮮血滲出的剎那，一隻通體烏黑的巨大黑鳥猛然出現??她身側。  如果說錦鯉足足有兩個人高，那??大黑鳥的體型就是錦鯉的兩倍。  這隻威風凜凜的黑鳥收斂了自己的雙翅，乖乖站??那?，神色桀驁。  原含霜修長的指尖外，悄然誕?出一道璀璨耀?的金色光芒。  這光芒倒映??圖書館內每一個人的瞳孔中，像是逐漸??灰復燃的希望。  它??指尖逐漸上升，上升，再上升。穿過了她的??頂，穿過了廢墟，以一種斬盡千軍萬馬，全然肅殺的姿態，轟然注入天空。  頃刻間，金色流光化作燦爛奪目的護盾，將兩大校區穩穩籠罩。  與此同時，攜帶劇毒的滂沱黑雨轟然落下。  黏稠的瀝青蟲毒滴落??剛剛成型的黃金護盾表面，就如同遇到天敵，雨水滴進油鍋，炸出道道白煙後迅速湮於無形。更加可怕的是，??這個護盾下被籠罩的低階蟲族小兵，也尖嚎著化為綠水??去，這是傳統皇室神聖防護絕不具備的??力。  ??皇室招牌技??下，校區內鋪滿黑水落??護盾上的陰影，安穩地像是另一個世界。  看見轟然展開的金色護盾，同樣??屏障外急得團團轉的林水瑤睜大雙?。  她看著這幕，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欣慰：“皇孫殿下終於??夠使用神聖防護了......”  身為皇太女心腹，林水瑤當然希望皇太女手下勢力越大越好。  她想不到，軒轅晟雖然覺醒了那個不盡如人意的擬態，卻??多?後的危急關頭，一舉爆??出潛力，力挽狂瀾。  “行了，先別急。等神聖防護散去後，再進去給傷員療傷吧。黑疽瀝青需要時間才??散去。”  看著逐漸開始碎裂的屏障，知曉是皇太女殿下追擊蟲洞入口成功的林水瑤露出笑容：“晟殿下第一次使用神聖防護，防護??力就這??強，還??對蟲族造成損傷，堪比老陛下的黃金應龍。皇太女殿下若是知道這件事，一??非常高興，真好。”  同樣睜大雙?的，還有??智逐漸被吞噬的軒轅晟。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秒，他強打精神，看向光影中的那個人。  後者站??整個圖書館中央，微微昂起頭。金色護盾流轉的細碎光芒落??她姣好的側臉，好似沐浴著一場浩瀚磅礴的光雨，將那頭如夜黑??照成同樣璀璨的顏色。  一位即將登基加冕的女王，護住了所有願意追隨她的臣民。  ??這一刻開始，她指尖跳躍的金色光芒，成為??場所有人此?不滅的信仰。  難怪??一打照面開始，他就覺得阿霜格外親切。軒轅晟想。  原??......是妹妹啊。